第90章
甄寶璐不敢抬眼,只聽著男人的步子由遠至近。
沒有動靜了,她才略微抬起眼睛,看到立在面前的這個高大身軀。
他大抵是喝了很多酒,臉頰微微泛紅,眉目染笑,模樣看起來卻是比平日可親許多。分明已經很熟悉了,這個時候,她卻有些拘謹。
甄寶璐小聲道了一句:「你回來了?」
男人黑沉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她,喉頭一動,低沉的「嗯」了一聲。而後便要俯身去親她。
屋內的丫鬟們本是準備伺候這位大公子沐浴的,這會兒看著這般場景,一個個識相的退了下去。
甄寶璐還想著兩人應當會說會兒話,卻不料這薛讓一進來便猴急將身子覆了上來。
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後一仰,結結實實的倒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上,緊接著那狂風暴雨般急促的吻急急落了下來。他的身上帶著酒味兒,甄寶璐被他的唇舌攪得喘不過氣,柔軟處被擠壓得不舒服,便稍稍伸手,輕輕在他胸膛處推了一下。
沒有想像當中的驟然停止,男人的反應異常的敏捷,立刻握住她的雙手交疊著扣在頭頂,繼續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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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略微抬著臉,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待他鬆開了,才淚眼濛濛的看著他。
薛讓身子滾燙,身上滿是酒味兒。他望著她的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稍稍平復一些心情,才輕輕啄了啄她的唇,問道:「餓不餓?」
甄寶璐被他壓得不能動彈,而他的身軀硬邦邦的,像塊大石頭似的。她其實並不餓,可瞧著他這副架勢,便吞了吞口水,說道:「有一點兒。」
薛讓這才起來,結實的手臂摟過她的腰肢,將她一併扶了起來。只是她的髮髻有些亂,插在髻上的發簪因為方才的動作落了下來,一頭烏髮登時披散,雪膚紅唇,美不勝收。
薛讓的手掌環在她的腰側,灼熱的掌心透過薄薄的寢衣,感受那這裡頭的細膩溫滑。他親親她的臉頰,這才起身喚來外面的香寒,命她去準備吃的,自個兒卻是轉身去了淨房沐浴。
甄寶璐長長松了一口氣,抬手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這才讓香桃替自己整理了一下頭髮。
薛讓沐浴完出來的時候,香寒恰好端著紅棗蓮子粥進來。
甄寶璐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薛讓眉目清冷,淡淡道:「出去。」
這話是對屋內的丫鬟說的。
香寒香桃行禮便退了下去,薛讓拿起桌上的蓮子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幾下,試了試溫度,這才湊到甄寶璐的嘴邊。甄寶璐原是不餓的,可這會兒見薛讓體貼,也笑了笑,給面子的張嘴吃了。蓮子粥甜甜糯糯,寓意早生貴子。
甄寶璐吃了足足大半碗,才吃不下了。
薛讓將瓷碗擱下,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問道:「飽了?」
甄寶璐正欲回答,對上薛讓黑沉沉的眼睛,覺得有些嚇人,喃喃道:「飽、飽了……」她還沒說完,便感覺到整個身子被騰空抱起。
她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抱住他的脖子,臉頰貼著他裸露的胸膛處的肌膚,溫熱灼燙。
她由著他抱著自己上了榻,而後將床幔放了下來。床內狹小的空間,自成一個天地。
薛讓抱著懷裡的妻子,隔著薄薄的衣衫,那馨香柔軟的嬌軀早已令他熱血沸騰。他將她摟到自己的懷裡,腦袋枕在他的臂彎中……,嗓音暗啞道:「阿璐……」
他湊過去,吻著她的如雲烏髮,薄唇蹭了蹭她的臉頰。
甄寶璐被他喚得有些身子發軟,大著膽子抓著他那只不規矩的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喘息道:「大表哥,咱們先說說話不成嗎?」她心砰砰直跳,還沒這麼快適應。
哪知薛讓一個翻身,便覆在她的身上,鼻尖抵著她的,付出的灼熱氣息拂在她的臉上,雙眸沉沉望著她:「可我現在只想做這個……」
這人……
甄寶璐面頰滾燙,拿他的厚臉皮完全沒轍,由著他胡鬧。
即便帳內昏暗,她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她閉上眼,感覺他的吻沿著她的眉梢,臉頰,唇角,一路往下……
他忽然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去看他,雙手被他握住,覆在他的衣襟處,聽他說道:「替我脫了。」
甄寶璐顫著手,咬咬牙便將他的衣衫脫了下來。
他的身子精壯結實,硬硬實實,腹部是整整齊齊豆腐塊似的肌肉,比早些年看她看到的還要可觀。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也曉得初次會有些不適。可總歸是要經歷的。
……
親密無間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她淚濛濛的小臉,忽然想到上輩子那個巧笑嫣然的小姑娘,親昵的依偎在她那青梅竹馬的表哥身邊的場景。
這會兒薛讓沒了昔日的溫柔憐惜,動作粗暴,啞聲道:「阿璐。」
他伸手,將她嬌軟無力的身子抱了起來,用力抱緊。
「阿璐,你看著我。」
她潮紅滿面,水眸盈盈,緩緩睜眼看著他。
他一手托著她的身子,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稍稍抬起,眸色幽沉抵著她的臉,問道:「阿璐,我是誰?」
她怔了怔,身子酥軟無力,喃喃道「……大表哥。」
他這才滿意,在她唇上親親啄了一下。
甄寶璐斷斷沒想到,這個素來溫柔的薛讓,竟然如此的粗暴。事後甄寶璐將自個兒的身子縮成了一團,一動不動,心裡有些悶悶的。
薛讓摟著身上這具香軟的嬌軀,聞著她髮絲間的幽香,薄唇一下一下啄著她的臉頰,聲音欲念未退:「我抱你去沐浴。」
她沒力氣,低低「嗯」了一聲。
外面守夜的香寒香桃,靜靜站在門外,聽著裡邊的動靜,臉頰燒得紅彤彤的。那床榻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響,都有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沒消停。又聽著她家姑娘抽抽搭搭的哭泣聲,那聲音雖是可憐,卻又嬌美如水,聽得人心都酥了。
聽到裡面的終於消停了,要水了,倆丫鬟才進去伺候。
便見那俊美無雙的大公子披著墨發,隨意著一身雪白寢衣,直接抱著懷裡的人進了淨房。
香寒香桃趕忙上前換褥子。
撩起大紅床帳,看著那泥濘不堪的被褥,羞得臉頰一燙。心道:怪不得她家姑娘連下榻的力氣都沒了。
正換好褥子準備伺候倆主子更衣,便聽得裡面水聲嘩嘩,又是一陣激蕩。
倆丫鬟相視一望,心領神會,忙又退了出去。
浴桶中又被弄了一回,甄寶璐這會兒當真連半分力氣都沒有了。任由著薛讓替她擦乾身子、換好寢衣抱上榻。
甄寶璐困得厲害,早就沉沉睡了過去。而身旁的男人,一雙染著情欲的黑眸靜靜望著她,大手輕輕撫著她的小臉,一下一下。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喃喃道:「兩輩子了,阿璐……」這便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再也捨不得鬆開。
這新婚之夜,甄寶璐睡得並不怎麼舒坦。更覺得,身邊這個男人,一晚上精神亢奮,壓根兒沒怎麼睡。榻上兩回加上淨房一回,出力的分明是他,可他卻半點兒都不累。她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便察覺身旁的男人,粗礪的掌心撫著她的身子,喃喃的說著話,親親她的肩頭,捏捏她的腰肢,又像只大狗似的,在她身上啃咬。她睡得不舒服,煩惱的推了一下他,他消停了。不過一會兒又開始了。到最後,她便乾脆不管了。
等到天有些濛濛亮的時候,甄寶璐才睜開眼睛。
雖然累,可她有些不習慣,醒的便有些早。
這才發現身旁的男人總算是睡了。
見他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眉目柔和,唇畔微微一翹,竟然像個滿足的孩子。
想起昨夜他的孟浪,甄寶璐到現在都臉紅,心裡還有些委屈,可如今望著他這副樣子,她心登時便軟了。只將小手從他懷裡抽了出來,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龐。
指腹沿著他的眉眼,落在他的英挺的鼻樑之上,而後慢慢下移,望著他薄薄的嘴唇。
這個時候,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漆黑眼底含著笑意:「醒了?」
甄寶璐「唔」了一聲,欲將手收回。可他卻用力將她握住,笑盈盈的看著她,握著她的小手湊到嘴邊,輕輕吻了幾下。
分明已經那麼親密了,可她還是會覺得害羞。她儘量讓自己的態度鎮定些,說道:「咱們起來吧。」
新媳婦兒進門的第一日,得早起敬茶呢。
見他抱著自己不說話,甄寶璐掙扎了幾下,卻感覺到他……又變得精神勃勃。
這人……
甄寶璐一惱,作勢便要起來,可薛讓卻是不肯,一把將她摟了過來,欺身而上。這回倒是有些經驗了。
又是一番被翻紅浪。
這回下榻的時候,雙腿發軟,哆哆嗦嗦差點就要摔倒。她狠狠瞪了面前這個滿面春風精神抖擻的男人,朝著淨房走了一步,便察覺到那腿根處有液體流了下來,沿著大腿內側一路滑落。
甄寶璐羞得將雙腿併攏。
薛讓穿好了衣裳,摟著她的雙臂,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我抱你去。」
這便將這個嬌滴滴的新婚妻子打橫抱起,進了淨房。
甄寶璐倒是樂得享受,只是眼下她這副樣子,待會兒她過去請安,總不可能讓他抱著她去吧?再說了,老太太她們都是過來人,一個個都是人精兒,哪裡會看不出來?不過說起來,她昨晚和薛讓洞房,闔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倆做了什麼,便是她的腿不軟,他們也會往那處想。
薛讓要伺候她沐浴,被甄寶璐言辭果決的拒絕了。早晨鬧了這麼一回,若是再來,她便是還能下榻走路,過去也得晚了。
昨晚她倒是沒仔細看,可這會兒沐浴,甄寶璐瞧著自個兒身上的點點紅痕,胸脯、肩頭和大腿內側尤為密集,便是這雙白皙小巧的玉足,也有幾個深深淺淺的紅痕。
而她的腰肢兩側,那兩個掌印尤為明顯。
甄寶璐登時想起了昨夜那雙大手用力錮著她的腰,然後……
甄寶璐紅著臉由倆丫鬟伺候著沐浴完,換了一身紅色喜慶的石榴花衣裳。本想穿領子高些的衣裳將這些痕跡給遮住了。可這大夏天的,哪有人穿高領的?若是她這般穿出去,那旁人哪裡還不知道是什麼?
這會兒甄寶璐穿著齊胸襦裙,坐在妝奩前,瞧著脖子上胸前這點點紅痕,簡直是惱極了薛讓。
瞧見薛讓,便嬌嬌抱怨道:「都怪你。」
薛讓曉得昨夜自個兒有些失控,讓她委屈了,這會兒瞧著她無措的樣子,便道:「下回我輕點兒。」
甄寶璐臉頰一紅,便也不再和他說話,只用那粉一層一層抹在她胸前和脖子上的痕跡上,塗了厚厚的幾層,才將那些痕跡給覆蓋住。瞧著看不見了,甄寶璐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薛讓領著她去用早膳,光是臥房到飯廳的幾步路,甄寶璐走起來便覺得那腿心火辣辣的疼,雙腿直發顫。
許是昨晚累著了,今早甄寶璐的胃口格外的好,而且今兒這早膳甚合她的胃口。
甄寶璐又吃了大半碗紅棗糯米粥,這才飽了。
薛讓早就吃完了,在軍營中待過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吃飯的速度也出奇的快。他用汗巾替她擦了擦嘴,眉目溫柔道:「飽了?要不要再多吃點。」
甄寶璐由著他擦嘴。小時候他經常照顧她,也她習慣了,只覺得這個大表哥溫柔細緻。而昨夜見識過他的粗暴蠻橫之後,她才覺得這個大表哥骨子裡和溫柔體貼半點兒都搭不上邊。怪不得喜歡習武呢。只是,有時候鐵漢柔情,才更加讓人覺得暖心。
他倆頭一次一道用早膳,她已經吃得比往常多了許多。她才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能吃呢。
「不用了。」她搖搖頭。用了早膳,夫妻二人便去了老太太的如意堂。
甄寶璐走出這四和居,因她同薛讓關係親近,這裡自然不陌生,只是她還是覺得新奇,以後自個兒便要住在這裡了。和他住在一起。
而她雙腿酸軟無力,自然走得慢。而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掌心炙熱溫厚,順著她的步子走,慢悠悠的同她介紹府中的一些住處。
甄寶璐靜靜聽著他說。
她每回來安國公府,大多去薛宜芳的香雪塢,再者便是給老太太請安,其他地方,她的確不熟。
只是一路走來,這安國公府碧瓦朱甍、層樓疊榭,竟比他們齊國公府還要氣派。
等到走近如意堂院子的時候,想著待會兒要見老太太、安國公,還有王氏他們……
想到王氏,甄寶璐才隱隱有些些許緊張。
她側過頭看著薛讓,見他握著她的大手稍稍用力,眉目溫和的說道:「不用緊張,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