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手裏拿着一把蔫了吧唧的紅玫瑰,想要把人約去看電影。
方顏剛要拒絕,結果看到張流年他們擡着龍蝦進來,一下子忘了說話。
大背頭男子見狀,直接把花塞進她的懷裏,然後拋下一句,“晚上七點,我在電影門口等你。”然後消失不見。
場面有些尷尬,這是方顏個人覺得的尷尬。
張流年只是掃了一眼,而後把六百斤的龍蝦和二百斤的滷肉送到食堂過稱,最後結算。
這次到手是六百四十塊錢,加上上午的一千一百多,差不多是一千八百的樣子。
收入比昨天有所增漲,張流年對此相當滿意。
拿到錢,張流年就要獨自離開,不想在大門口處又看到了廠長方顏。
“聽說你是靠吸老婆血過日子的大懶蟲。”方顏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剛纔的花也被她丟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張流年奇怪的看向她,“這關你什麼事?”
方顏一噎,轉念一想是啊,關她什麼事?她爲什麼要來這裏和他說這種話?
甩去腦中的亂七八糟,方顏想要說你小子不要得意,那配方說不定很快就會到她手裏,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來。
“無聊不行嗎?”強行挽尊,方顏說罷轉身灑脫離開。
張流年看着她的背影腹誹一句,莫名其妙,然後去了南城百貨。
“大前門給我來五條,茅臺給我來、四瓶,還有……”來到櫃檯前,張流年開始報出需要購置的東西。
售賣員麻溜拿貨,除了手錶,張流年把需要上門送禮的東西都給買好了。
“流年哥,你買這些東西要幹什麼啊?”張前揹着一揹簍的東西,跟在張流年的身後繼續逛街。
“我認了一個乾親,過幾天要去上門,這不是要備些禮嗎?”
認乾親的事,張前和杜子騰還是第一次聽說。
兩人不由好奇這個乾親是誰。
“你認了誰做乾親?”問的還是張前。
“機械廠後廚主管,我認他做幹叔叔。”張流年剛回答完,就來到了一家看着不錯的手錶店。
張前和杜子騰一見着是手錶店,立馬忘了剛纔的話題,他們左看右看,只覺哪只手錶都好看,都好想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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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們這款梅花牌的手錶,還有東方紅、和平、解放都拿出來我看看。”對於現在的手錶,張流年還是有些瞭解。
所以來到櫃檯,他直接指出要那個這個,都不問價格什麼的,表現十分豪氣,豪氣到男售賣員根本不相信他能買得起。
這不,當男售賣員看到張流年一口氣指了好幾款手錶,狐疑的看着他道:“我們的手錶不能亂看,你要確定買哪個才能拿出來看。”
張流年愣住,接着點頭,“所以你把這四只手錶都給我拿出來吧!”
男售賣員沒有動,而是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是說你除非是買,不然不能輕易看,手錶可是貴重物品,不能隨便讓你們又看又摸,要是弄壞了,你們賠不起。”
“……”張流年回過味來,原來這個男售賣員是怕他買不起,把他的手錶給摸壞了,所以纔會這樣。
想明白這些,張流年笑着雙手撐在玻璃邊緣處,“我看你是腦子不太行,我不看看它有沒有磨損,偏差,我怎麼好給錢啊?”
“這四支手錶要300出頭的價格,你買得起嗎?”男售賣員看着張流年穿得也就一般,還真看不出來像是一口氣能買下四只手錶的人。
再說,他在這裏這麼久,也沒有看到過誰上來就說要這個那個,並且一次性還買這麼多只不同款式手錶的人。
他覺得張流年很可疑,不想配合。
其實也有他看張流年有些帥的原因,心裏就想找事。
“狗眼看人低,誰給不起了?”張前本來正趴在玻璃上看手錶,結果聽到男售賣員這麼羞辱張流年,當下轉身衝上來和他對罵。
男售賣員聽到後不幹了,他可是南城人,是喫商品糧的人。
哪裏是這些鄉下口音小子能欺負了得?這般想着男售賣員立馬回擊張前,“你罵誰呢?”
“罵得就是你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給我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們這些沒有素質的人。”
“憑什麼啊?這店又不是你家開的,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裏啊?”
“這店確實不是我家開的,但是我有權力驅趕你們這羣鄉巴佬,你有意見嗎?”
剛纔第一個開口的人,男售賣員還沒有聽出來他們是鄉下人,可後面這個人一開口他就聽出來,他們是鄉下的泥腿子。
就這樣的人,還敢和他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是你開的你趕人,也不怕我找你們經理平平理。”
“你去找啊,有本事現在就去,沒本事立刻給我滾出去。真當這裏是大馬路嗎?沒有錢就不要走到手錶店,充什麼大款……”男售賣員張狂的話未說完,就見張流年突然掏出一把票票甩了甩。
男售賣員看到後,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臉色也是變幻不斷,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總之都是難看的顏色,顯然是讓張流年甩錢的動作給打得啪啪作響。
“說啊,怎麼不說啊!剛纔的狂勁呢?”張前見張流年拿出一沓錢後,男售賣員的臉瞬間黑沉一片,當即大快人心。
店裏另外一個女售賣員看到後,趕緊擠上前來,畢恭畢敬,“這位同志,你需要什麼手錶,我可以幫你拿。”
張流年扯了扯嘴角,重新把錢放回口袋,目光幽深,“我在你們這裏氣都受飽了,不想買了。”
女售賣員一聽急了,這可不行,要是她能賣出四只手錶,那業績肯定直線上升,並讓主任發現她的優秀,當下主動提議,“要不我給你便宜些,你買五只我們送你一只,這一只我以個人名義相送,算是爲剛纔同事的不當向你們道歉。”
張流年納悶,這年頭自掏腰包去幫別人道歉,可解釋不通,除非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關聯。
擡眼看向男售賣員,發現他表情難看的站在一邊,似是不敢上前。
“爲什麼?你的工資一個月也買不起這一只手錶吧!”張流年太好奇這人這麼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