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此次護送淑慧郡主的人裏,除了絲烏國使臣、淑慧郡主的兩位貼身婢女以及皇商溫易棣外,其餘的關老將軍都派人摸清了底細,找了十名靠譜的打好了招呼。若是遇到危險,這些人會盡量保護小姐的安全。”
聽完阿忠的彙報,許世歡的心裏依舊不安得很。她不怕絲烏國半路埋伏,畢竟在絲烏國使臣的眼裏,李仙兒是神女轉世之事可是他們親眼所見。
可李仙兒真的會甘心遠嫁絲烏國嗎?溫易棣隨行究竟是皇上的意思,還是李仙兒的要求,許世歡更相信是後者。
要是這樣,溫易棣此次出行便危險得很。到了絲烏國的領土,李仙兒想要將溫易棣留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突然聽到了趙鐵牛那極具標誌性的聲音。
“小姐,這回去絲烏國俺也會跟着你,你啥都不用琢磨。”
許世歡剛想說不用,這一路上又冷又累,趙鐵牛以暗衛的身份跟着自己,怕是太苦了些。沒想到仔細一問,這趙鐵牛竟是“正規軍”。
他不知什麼時候爲自己謀了個宮裏的活,再加上沒人願意千里迢迢遠赴那冰天雪地絲烏國,這護送淑慧郡主的差事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鐵牛,你聽着,等到護送淑慧郡主的時候,你要裝作不認識我,不管是誰都不能發現你是我手底下的人。”
趙鐵牛點點頭。
“還有,我要你監視着淑慧郡主的一舉一動。一旦她動了什麼歪心思,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趙鐵牛又點點頭。
許世歡剛想說第三點,張開嘴卻忘了自己要說的是什麼。這時候,趙鐵牛突然開了口,說:
“那俺要不要找人關照一下溫易棣?比如,給他安排到你的馬車裏伺候着。”
聽到這話,許世歡的瞳孔似乎都大了一些。這話若是從鈴鐺的口中說出,那定是爲了打趣她的。可趙鐵牛能說出這話,可見他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許世歡原本發愁如何保護溫易棣,不讓淑慧郡主找他麻煩,聽了趙鐵牛的話卻突然有了主意。
“你別上來就安排他伺候我,等我尋個罰他的由頭,再讓他去我馬車裏候着,以免惹來麻煩。”
“是,還是小姐考慮得妥當。不過,小姐這一路上還是應該有個丫鬟伺候,讓鈴鐺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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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心裏話,許世歡此次去絲烏國並不想帶着鈴鐺。她與李仙兒之間的矛盾,如今已經擺到了明面上。李仙兒雖然不敢直接對她動手,可要是想責罰她的丫鬟還是很輕鬆的。
再說,有鈴鐺在,她與溫易棣要是想單獨相處,可就不容易了。自從那天許世歡吻了溫易棣,便一下子食髓知味,與他獨處的時候就想親近一番。
只可惜,溫易棣那傢伙毛病多得很,什麼沒刷牙不能親吻,因爲他怕嘴巴里會有怪味道。什麼親吻的時候不能被別人看見,要不然他會羞愧到死。
許世歡有時候真覺得,她與溫易棣怕不是弄錯了性別,溫易棣應該是個女子,而她應該是個男子。
“這事我還要考慮考慮,你先別管了。”
此話一出,趙鐵牛眼裏的光瞬間暗了下去。許世歡頓時懂了,這頭蠢牛只是爲了與鈴鐺能多相處一會兒。
回到屋裏,許世歡將鈴鐺叫了過來,認真道:
“我看那趙鐵牛對你倒是誠心誠意,就是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剛剛趙鐵牛說的話,鈴鐺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此時的她滿臉通紅,卻沒有絲毫的嬌羞,有的只是滿滿得怒意。
“小姐,您可別聽他瞎說,我對他可是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許世歡看着鈴鐺的小身板,又想起趙鐵牛那小山一般的身材,這倆人看上去是不太般配。鈴鐺生怕許世歡不相信,又連忙說道:
“小姐,您看他那副樣子,像不像那從山裏跑出來的熊瞎子?”
許世歡聽了這話,忍不住將趙鐵牛的大臉與熊頭聯想到了一起,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好好好,我知道了。既然你對他沒有那個意思,我這次去絲烏國就不帶着你了,省得他一路上糾纏着你。”
聽到這話,鈴鐺的臉上瞬間犯了難。她想跟着小姐一起,又實在不願意被趙鐵牛糾纏。
“好啦,你就在這待着吧,我還指望你幫我打理這邊的事呢。”
許世歡安慰了鈴鐺好一通,鈴鐺心裏覺得舒服多了。在她家小姐的心裏,果然她纔是排第一位的,她纔不信小姐是爲了和溫易棣獨處纔不帶她呢!
正想着,門外傳來一陣不急不慢的敲門聲。緊接着,溫易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許小姐,打擾了。”
聽到這聲音,許世歡立刻站了起來,柔聲道:
“進來。”
說着,她衝鈴鐺揮揮手,示意鈴鐺要有點眼色。溫易棣進來時,就感覺鈴鐺的目光裏帶着些殺意。他滿臉的疑惑,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這丫頭了。
待鈴鐺關上門,許世歡才笑着解釋:
“別管她,那丫頭是跟你爭風喫醋呢。”
此話一出,溫易棣頓時笑了起來。許世歡看着他笑得兩眼彎彎,一時間竟看癡了。
見她半天沒有說話,溫易棣伸出一只手,在許世歡的眼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
許世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將溫易棣的掌心貼到了自己的脣上。溫易棣只覺得掌心一熱,與許世歡嘴脣相貼的地方熱得幾乎要融化一般。
就在此刻,許世歡突然明白了書中所寫的話,原來喜不喜歡一個人,身體比心知道得更早。
她覺得自己不是好色之徒,可一見到溫易棣,滿腦子想的卻都是如何親吻他,如何摟抱他,如何徹徹底底的擁有他。
這麼想着,她便眯起了眼,伸出舌尖在溫易棣的掌心輕輕舔舐着。掌心傳來一陣陣癢的感覺,順着手上的血管一路衝進了心裏。
直到許世歡鬆開了他的手腕,面帶笑意地盯着他,溫易棣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也失了神。他緊緊攥住拳頭,似乎在糾結下一步的動作。
“溫易棣,你要是敢當着我的面去洗手,你就完蛋了!”
許世歡狠狠地威脅着,愛乾淨固然是好事,可這時候去洗手豈不是在嫌棄她。
“我沒想洗手,真的。”
溫易棣說着,擡起手撫了撫許世歡的背,藉機在她的衣服上蹭了幾下手,臉上露出個陰謀得逞的笑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許世歡就算想發火也發不出來了,只能裝作一副沒發現他小動作的樣子。
這絲烏國之行,她還真是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