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你就是想給我添堵嗎?”
如果不是看在夫君的份上,柳氏早就把她趕出去了。
“表嫂你別生氣,我這人你還不瞭解嗎?就是心直口快,真沒什麼壞心思,如果我有說錯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程氏嬉皮笑臉。
柳氏歪了歪嘴角,“你什麼德行我心知肚明。”
以前老太太在府上,柳氏懶得搭理程氏,能不犯話就不犯話。今年老太太去了江南小兒子府上長住,沒了束縛,柳氏不會再讓着程氏。
“表嫂,別那麼小心眼好不好?”
“你到底來幹嘛?沒事就回吧!不要再膈應我。”
柳氏絲毫不給程氏臉面,說話有點衝。
現在這個家裏她說了算,斷不會再委屈自己做受氣包。
“我是來送禮的,昭昭回來這麼久了,我這做表姑的都沒送她禮物,我覺得過意不去,特來補上,雖然晚了一點,但是情意真。”
程氏說着把放着玉鐲的首飾盒推到柳氏跟前。
柳氏皺眉,又給推了回去,“不用了,咋能讓你破費。”
她看程氏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兒,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昭昭都回來那麼久了,她才跑來獻殷勤,確實可疑。
“表嫂,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這樣拒絕,是不是看不起我。”程氏一臉委屈。
柳氏看到她的樣子心中譏諷:老夫人和夫君都不在,她演給誰看。
“這不是看你不容易嗎,你咋好賴不分,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程氏的臉一陣白一陣青,別提多精彩。
她現在寄人籬下,老夫人又不在府上,沒有老夫人賞賜,靠着府裏給的那點月錢過活,確實挺慘的。
“表嫂,就算是我不喫不喝,也不能怠慢了昭昭,這是我的心意,禮輕情意重,表嫂不要踐踏我的一番心意好嗎?”
程氏說着又把盒子推了過去。
柳氏雖然不願意承她的情,但是人家都把話說的那份上了,總不能跟她弄的太僵。
“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代昭昭收下了。”
“這就對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昭昭肯定會喜歡我送的禮物。”
程氏陪着假笑,心裏卻在咒王昭昭倒黴,就等着看她笑話。
柳氏盯着程氏,總感覺她臉上的笑有點不懷好意。
兩人又寒暄幾句,程氏告辭,臨走還不忘叮囑一定要把她的心意給王昭昭。
送走了程氏,柳氏打開了那個首飾盒,看到了那晶瑩剔透的白玉鐲,確實是個好東西。
她拿起來看了又看,沒有看出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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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語,“難道誤會程氏了?”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有貓膩,把玉鐲放回盒子,隨手放到梳妝檯上。
程氏的東西她可不敢給寶貝女兒。
一晃兩天過去了,程氏有點坐不住了。
她有點納悶,玉鐲都送出去兩天了,怎麼府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爲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她跑去找王昭昭,結果被丫鬟拒之門外。
程氏心裏那個泄氣,那個臭丫頭不知道爲啥對她防備很大。
之前的時候能躲着她絕對不會跟她碰面,最近乾脆直接擺爛,一句不見就把她給拒之門外了。
看着門外面生的丫鬟,程氏道:“我可是你家大姑娘的表姑,你怎麼能如此無禮,把我擋在外面。”
二月道:“大姑娘說了,今日不宜見客,還請回吧!不要爲難奴婢。”
程氏心裏那個氣,沒老太太撐腰她在這個家裏都沒存在感了。
“啪……”程氏一巴掌打在二月臉上。
“賤婢趕快閃開,我找你家姑娘有事,耽誤了我的大事,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本不想惹事的,可是實在忍不了了,一時衝動就動了手。
二月捂着臉,擋住要硬闖的程氏。
“你不能進去,大姑娘今日不見客。”
程氏哪裏會聽,一把推開二月,大踏步闖進院子裏。
二月一個踉蹌,看到程氏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急忙去追。
“你怎麼可以硬闖,我家大姑娘不見客。”
此時王昭昭正在忙着配製去疤膏。
她專門騰出一間房間做爲藥房,沒事的時候就在裏面鼓搗。
聽到動靜,王昭昭起身走出房間。
“怎麼了?”
看到王昭昭,程氏拉下臉。
“昭昭,你這丫鬟太不懂事了,我要見你,她攔着不讓見,如此沒有規矩該打二十大板發賣出去。”
王昭昭冷着一張俏臉,“是我不想見,她做的很好。倒是表姑有點無理取鬧,把我這院子鬧得雞飛狗跳,意欲何爲?”
程氏仔細打量王昭昭,幾日不見這丫頭變化不小。
往日見過那麼幾次,她總是唯唯諾諾一副小家子氣,跟王嬌嬌簡直沒法比。
當時她並沒把王昭昭當回事,覺得她難登大雅之堂。
今日再見,王昭昭小臉胖了一丟丟,也白了不少,眼睛灼灼有神,看着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不敢見人,弱柳扶風巧笑嫣然,簡直判若兩人。
她心中危機感爆棚,這樣的王昭昭確實挺招人喜歡,難怪柳氏冷落王嬌嬌,只要有時間就往王昭昭院裏跑。
“昭昭,表姑想看看你,這都不可以嗎?”
程氏心道:只不過是一個在鄉下長大沒規矩的野丫頭,真當自己是盤菜搞起派頭,這是要上天呀!
“可是我不想見。”
程氏被堵的氣惱,“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禮,看來表嫂太疼你了,你這規矩禮數沒學好,都捨不得說教。”
“嗯,我娘就是好,賊心疼我。”
王昭昭擡頭挺胸,咋的?你一個寄人籬下的人,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程氏把火氣壓了又壓,不跟一個鄉下土包子計較。
“昭昭真是好福氣有表嫂疼,可憐嬌嬌因爲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就被禁足,這待遇還真是天差地別。”
“表姑這是來爲妹妹鳴不平的,只是你好像找錯了人。”
程氏雙眼盯着王昭昭的手腕,並沒有在她的手腕上看到那個玉鐲。
她眉頭深鎖,難怪沒有動靜,原來那丫頭根本就沒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