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當夢魘居然演化爲現實時,聶清麟反而鎮定了下來,躺在木箱裡,一雙大眼平靜地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聶清麟,因爲久未開口,聲音嘶啞地說道:「葛大人的本事又是見長,卻不知這次要帶著朕領略什麽洪水漫天的奇景?」
她的這副模樣惹得葛清遠笑出了聲:「哈哈哈,聖上的遇山崩地裂而巋然不動可真叫臣佩服。」
說完,便伸手抱出了木箱裡千里迢迢運來的寶貝疙瘩。待到葛清遠將她從木箱裡抱出來時,聶清麟的眼睛掃到了四周的環境–這裡竟是一片蒼凉無垠的大漠,大風卷起一片塵沙,在耳旁發出如同怪獸嘶鳴般的聲響,夾伴著遠處的一陣胡笳奏響的哀怨之聲,只有幾株不知名的堅毅雜草扎根在沙土裡,在瑟瑟的寒風中抖動著枯黃的身體。此時已經是深夜,看不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麗,望向四周的黑暗只有難言的空闊與寂寥……
這裡不是大魏!而是……北疆!看罷周圍的環境,聶清麟的心裡不覺又是一沉,聽那胡笳的聲音,似乎是離邊關不遠,現在天黑,不宜趕路,若是他們能在此安營,也許自己有機會打出信號……
「將軍,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要不要安營扎寨歇息一下?」旁邊的一位匈奴侍從朝著生硬的漢語問道。
葛清遠雙臂微微用力,將懷裡的龍袍天子抱得更加緊實了些:「不用,反正有羅盤指引方向,我們連夜回到沫兒哈部落的營地。」一席話,頓時湮滅了聶清麟萌生的希望。
葛清遠一聲令下,他的手下紛紛翻身上馬。葛清遠也將聶清麟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解開了綁縛著她的繩子後說:「請陛下一會抱緊我點,否則掉落下馬的話,恐怕您的小臉就會被馬蹄蹄爛,血腥味兒會招來草原狼群的圍攻。到時候,它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定會要要一口一口地品嚐著龍肉呢!」
可他雖然話是說得這麽陰毒,却還是以防萬一用繩子將聶清麟攔腰捆住固定在了他的腰間。
陸風這時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事實上從葛清遠下馬時,他便亦步亦趨跟在了葛大人的身後,盼望著他看向自己一眼,久未相見,當初在京城裡的翩翩少年竟是長成了這樣偉岸的男子!
高大的個子,深邃的眉眼無一不讓他為之迷醉。可是……從頭到尾,葛清遠的眼中卻是只有皇上而別無其他。
這讓陸風的心下一冷,等到葛清遠抱著皇帝上馬準備離開時,他伸手拽住了馬的繮繩,幽怨地問道:「清遠與我闊別了這麽久,難道無話跟陸風說嗎?」
葛清遠這時才調轉目光望向了陸風,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微笑著說:「自然是有話,辛苦陸大人了……」話音未落,葛清遠衝著陸風慢慢地伸出了手臂……
陸風的眼中激蕩,似乎又回到了多年落瑛紛飛的桃園,春風拂麵,桃花顔色正濃,與英俊少年執手一握後,自己生平第一次怦然心動,更是少年一番透徹剖析天下激揚的話語,給予了自己以後爲之奮鬥的人生信念。手指交纏間更是多年在夢裡縈繞的纏綿情結,見葛郎伸出了手,他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準備感受那手掌傳遞的溫暖……
就在這時,在那伸出的長臂下突然飛出了一只鋒利冰冷的袖箭–「彭」的一聲悶響,正插在陸風的眉心,鋒利的箭頭穿過了腦後,滴答地落下了殷紅的鮮血和乳白色的**……
陸風的嘴角尤帶著回憶往昔的笑意,慢慢地垂下伸著的手臂重重倒在了一片冰冷的沙土裡。而那些押送著車馬過來的侍衛見此情景先是一楞,還未來得及回神抽刀,就被葛清遠的手下用刀劍刺入身體哀嚎慘叫地被砍殺絕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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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殺戮。頓時讓夜晚的沙漠飛濺起了一陣血腥的氣味,聶清麟的身子不由得一抖,却惹來了身後男子的輕笑,他貼著她白嫩的耳廓說道:「臣未來得及掩住陛下的眼目,讓聖上受驚了,還望恕罪……」
感覺到聶清麟的躲閃,他嘴角的笑意微冷,轉身對自己的部下說道:「將馬車連同屍體一起燒掉,不要留下半絲痕迹!」
下完了命令後,他便用皮毛大氅將身前僵硬著身子的小人緊裹住,揚起了鞭子發出一聲脆響,帶領著大群人馬飛奔著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馬群的背後是一片衝天的火光……
整整三天,各路關卡都沒有任何消息,通往齊魯藩地的大路小道更是嚴查的對象。太傅的麵容冷峻,總覺得這次龍珠子的失蹤似乎並非幾個藩王亂臣策劃地得那麽簡單,裡麵甚至有種似曾相識的詭異。
他的腦子裡有些煩亂,幾次用指甲狠狠地扣弄著自己的手心,用刺痛提醒自己不能亂了方寸。
在書房裡聽取了各路人馬的匯報後,他踏出房門,却發現門口跪著一個**上半身的人,那人見太傅出來,連忙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
「罪臣邱明硯知錯,在軍營自領了一百軍鞭,願太傅給丘明硯一個立功贖罪救出陛下的機會。」來者却是國相大人,那本來光滑一片的後背上滿是交錯猙獰的鞭傷,有些還冒著血絲,分明是剛剛受罰不久。
太傅卻是連看都未看一眼,就準備繞開他裡去。丘明硯抿了抿蒼白起皮的嘴唇,虛弱地連忙說道:「太傅,這幾日罪臣查看了大江南北往來通關的度牒,覺得在這樣嚴密的追查下,只有一列車隊最能順利的通過各個關卡,那便是皇上爲邵陽公主運送物品的皇家車隊。
而且……臣還追查問詢了陸風當年進京趕考的履曆和當年在學子館裡當差的雜役,這陸風本出身貧寒,因爲進京時生病請了大夫花光了帶來的盤纏,甚至住不起學子館,是當年尚還是少年的葛清遠替他付清了費用。二人似乎來往過密……會不會……」
這番話終於讓太傅停下了脚步,他當初能
够將京城的大小事務全交由丘明硯主理,就是因爲他心思細密,收集情報往往會另辟蹊徑,奈何這丘明硯剛愎自用,辜負了他的信任,却是在明明知道陸風陰謀的情况下,任由皇上陷入了絕境,若不是他一直是在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精忠爲國的部下,又有魯豫達、單鐵花一干同袍戰友求情,此時一定是要一刀劈死了他的。不過之前被自己狠踹一脚還一臉不服的小子,此時倒是一副懺悔不已的模樣,想必也是被單鐵花狠狠教訓了一頓。
如果此次他說的沒錯的話,那麽……這次劫走龍珠子的背後元凶便應該又是葛清遠–這個一次次逃脫他圍剿堵殺的男子,如同一只不停蟬蛻的毒蟲,一次比一次蛻變得更加的狡猾狠辣,最後竟隱隱變成了成精的怪莽……
想到他之前收到過的北疆情報,那個葛清遠似乎投奔到了匈奴的沫兒哈部。想到這,衛冷侯的心驟然縮緊,他甚至不敢去設想果兒落到那賊子的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
「來人!命各個驛站備下快馬,本侯要出關!」
邱明硯連忙說道:「罪臣已經命人安排好了驛馬,願跟隨太傅一同出關!」
太傅皺著眉冷冷地看著這位昔日的心腹愛將:「不必了,硯清若是真心知錯,那麽本侯希望硯清真正地幫助本侯一個忙,本侯不在期間,你要穩住朝綱,不要再橫生枝節!」
現在大魏情勢緊迫,各路藩王蠢蠢欲動,各個鐵營都駐扎在可能造反鬧事的各個藩王的營寨邊,就算聶清麟真的落入到了北疆的手裡,也無法調撥軍隊開拔邊疆,倒不如自己帶著小隊人馬前去北疆部落打探消息再見機行事。
聽到太傅說出「硯清」二字,丘明硯一個沒忍住便是流下了眼泪:「太傅的意思,硯清明白,太傅不在期間,定當穩住各路藩王,不讓太傅腹背受敵,若是皇上……待太傅回來,硯清也會以死謝罪!」
衛冷侯知道丘明硯方才說的是真心之言,黑旗營出來的男兒必是言出必行,他伸手扶起了丘明硯,可是心裡却是如火焚一般:果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太傅遙望陰雲密布的北方,恨不得插翅直飛過去。
沫兒哈部本來是在北疆最豐盛的草原上長期游牧,大群的牛羊可以安閒的享用草原上最鮮美的水草,産出甘甜的乳汁給予部族的兒女。可是首領休屠宇在爭奪單於王位的鬥爭中落敗後,安逸的遊牧生活不複存在。草原上的法則從來都是那麽的殘酷嚴苛,他們被迫放棄水草豐美的大片牧場,一路逃亡來到北疆最貧瘠的土地上。因爲貧窮饑餓,越來越多的勇士淪爲盜賊,幹起了搶劫的勾當。
不過這一切,都因為沫兒哈部落的救星–來自大魏的能臣葛清遠而發生改變。
當初被部族勇士劫持的他,不計前嫌來到營寨,在與首領決鬥時,將休屠宇掀落下馬,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又說服了首領休屠宇收留了自己,幷用自己帶來的財寶去邊關換來了米糧等急需用品。同時在迎擊單於休屠烈派來的追繳時,他及時獻計,幫助部落巧妙地打贏了幾場翻身仗,又收編了幾個同樣遭受著休屠烈迫害的部族民衆,一時間,沫兒哈部再顯盛時景象。
部族上下都對這位料事如神的葛將軍心悅誠服,言聽計從,自從這位葛將軍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休屠宇後,在奪位之戰失敗後便一蹶不振的休屠宇更是終日沉迷在美酒與嬌嫩的新妻的懷抱裡。而葛清遠已經被部落的勇士看成了事實上的首領,發號施令。
當葛清遠攬著聶清麟出現在營寨裡時,部落的男女老少紛紛向坐在馬背上的他低頭施禮。而葛芸兒正帶著一位匈奴侍女從營後的溪泉沐浴歸來,她只一抬眼,便望見了哥哥懷裡的聶清麟
因爲怕皇上入了營帳亂喊,所以葛清遠又用軟布堵著了她的嘴。葛芸兒原以爲哥哥竟然俘虜了永安公主,心裡一陣惡毒的狂喜,頓時疾走了幾步,可是走到馬前時,聶清麟的身子一歪,露出了皮毛大氅裡麵明黃色的衣角,才發現這與公主長得相似的,却是身穿明黃色的龍袍,頓時有些遲疑,竟然不是公主?天啊,哥哥……竟是將大魏的天子劫掠來了嗎?
葛清遠及時用皮毛大氅重新包裹住聶清麟的身體,然後面色如常地說道:「首領睡了嗎?」
見哥哥問話,她連忙回到:「還未曾,妹妹方才沐浴去了,一會便會營帳服侍休屠首領……」雖然自己打小兒便敬重老成的穩重的哥哥,對他的話一向是很順從。可是現在每次見到哥哥,就會覺得他越來越陌生冰冷,讓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更是越發希望自己能按照哥哥的吩咐將事情做得圓滿,證明她幷不是毫無用處,可以被隨便的丟弃的……
葛清遠幷沒有對妹妹說起過皇帝身世的秘密,可是看她不停望向自己懷裡的「少年」。目光充滿了疑惑,便柔聲說道:「芸兒乖,快回去服侍首領吧,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記住,我們最終的目的是重新返回到大魏……」
難得的兄長柔情,讓葛芸兒心裡一暖,頓時打消了她的所有疑慮,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往首領的營寨走去。
來到了沫兒哈部後,哥哥又將她進獻給了休屠宇。對於這一切,葛芸兒已經習以爲常,毫無羞耻之感了,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在男人的身下找尋快樂,這個休屠宇雖然粗魯,但是精壯的體格竟是比那耽於女色變得有些空虛的南疆王要好上很多。入了營帳,還來不及解開身上的衣袍,她便被酒氣熏天的休屠宇拖拽到了氈墊之上。
「你們南邊的女人就是臭講究!跟我那死去父王的和親小閼氏一樣,非要整日洗澡,要知道帶著味兒才更有味道呢!」
葛芸兒强自忍耐著身上熊一樣的男人發出的難聞的氣味,順從地張開雙腿,做作地發出陣陣嬌吟,可是就算身體被不停撞擊,她的腦子裡却還在回想著方才哥哥懷裡的那個少年,「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可真像……
當葛清遠抱著懷裡的人回到自己的營帳時,將她慢慢地放在厚厚的氈墊上時才伸手拿掉了軟布解開了繩子。
聶清麟這才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酸軟得很,方才在回來的路上,葛清遠雖然也給自己吃了些肉乾和清水,但是一連昏睡了多日,對本來就虛弱的身子傷害還是很大了。繩索一被解開,立刻癱倒在了綿軟的氈墊上。
北疆之地沒有大魏的講究,葛清遠自己動手將一方巾帕沾濕,擰幹然後坐在聶清麟的身邊,聶清麟反射性地往後一縮身子,却被葛清遠一把拽入了懷中,他大掌將她的下巴牢牢握住,用巾帕仔細地擦拭著她臉上的灰塵,將小巧的臉兒脖子擦淨以後,便慢慢伸手去解龍袍的衣扣。
「不要!」聶清麟奮力地掙扎著,想要躲避葛清遠邪惡的手指。可是葛清遠却突然將她按倒在了氈墊上,一翻身騎在了她的身上:「不要?公主在那衛賊的身下是否也是這麽激烈地替爲夫堅守貞操?要知道,你我可是拜過天地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有什麽資格說不要?」
葛清遠一直平靜的俊臉突然變得猙獰可怕,一伸手便扯開了葛清遠身上的龍袍,脆弱的布料撕拉一聲崩裂開來,露出了被肚兜包裹住的誘人豐滿。
葛清遠冷冷地打量著,記憶中的那副身子似乎又嬌媚豐盈了許多,瑩白的肌膚,被明黃的衣袍襯托得愈加白嫩。可想而知,一定是在衛冷侯不知疲倦地日夜耕耘滋潤,才會如同嬌花一般盛放……
他突然低頭吻住了聶清麟的嘴唇,凶狠异常地去親吻吞咽著公主口裡的香津。那甜膩的滋味倒是如同記憶中的一樣甘美,讓人食髓知味,在那以後,再親吻品嚐其他的女人,都是味同嚼蠟!
聶清麟拚命地合攏緊閉著嘴巴,企圖抵禦男人的入侵,却被男人狠狠地捏住了下巴,被迫張開了檀口,無助接受著男人如毒蛇一般的舌頭入侵。
難道……自己要在毫無防備的情况下,被這個陰毒的男人徹底占有了嗎?就在這時,緊張的小腹一縮,她突然感覺身下熱潮湧動,難道……熟悉的感覺讓她心裡一喜,趁著葛清遠起身之際,連忙開口道:「別……我來月信了……」起身準備動手撕掉她褲子的男人也突然頓住了手,因爲的確有刺眼的一點紅色在白色的絹褲上暈染開來。
「陛下的癸水倒是來得及時……」葛清遠强硬地分開了她的腿,確定了一番後,淡淡說道。
幸好大魏朝的風俗有:碰了來癸水的女子是會沾染晦氣的。見聶清麟身下來了紅潮,化身禽獸的丘明硯總算是及時住了手,取來厚毛氈墊在了她的身下,靜默了一會說道:「不過也好,總算是證明公主沒有懷上衛冷侯的孽種,免得以後懷了你丈夫的孩子還要費神證明他的清白。」
說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待那個陰毒的男子一離開,聶清麟的精神爲之一鬆,一咕嚕爬了起來,裹緊了衣服看了看四周,帳篷裡的物品很簡陋,除了氈墊外,就是幾個木箱還有儲水的陶罐,沒有一把稱手的武器。她剛站起身來準備看一看營帳外的情形時,葛清遠又從營帳外走了進來,只不過手裡端著一只大大的木盆。裡麵盛著冒著熱氣的溫水。
他慢慢放下了木盆,直起身子望向公主。被葛清遠那深邃的眼睛一瞪,聶清麟慢慢地又坐在了氈墊上。
「北地貧瘠,不比宮中講究,實在是沒有那麽多充足的準備,公主却忍耐下,先洗淨身子,我已經命人用烈酒浸泡過幾塊氈墊,在火堆旁烤幹備公主換洗之用,你這幾日就待在營帳的床榻上吧。
同上次相見,葛清遠似乎又變了許多,最起碼他現在根本沒有絲毫十九歲該有的青澀毛躁。
能够在亂軍中輕易脫身,又是一路從容地從南疆逃到北地,迅速地掌控整個沫兒哈的部落,聶清麟覺得他真的不再有在魏朝都城裡急於求成,想要一飛衝天的浮躁了。
此時的葛清遠更加的沉著狠毒,也更加的深不可測。本來他逃出京城時,自己還一度擔心他會泄露出乎自己的身世秘密打擊衛侯,可是他却似乎嚴守著秘密,沒有泄露出一分一毫。當她再次見到這張可怕的臉時,滿心以爲他會夾裹著家破人亡的怨毒百般折辱自己,可是現在,他竟然真像個細心體貼的夫君一般,毫無間隙地照料著身體不適的娘子。
這樣的可怕男人,根本不知他下一步會有什麽樣的打算。
就連聶清麟不願當著他的麵兒淨身,而是躲在了營帳裡一道幔簾的後麵,葛清遠也沒有阻攔。當她終於磨磨蹭蹭地洗乾淨後,穿著葛清遠給她的一件男式的長袍子,慢慢地走了出時,男子慢慢地朝著她伸展出了手臂。
有那麽一刻,聶清麟覺得他的衣袖裡隨時會飛出一只利箭,便是身子微微一僵。
葛清遠自然看出了她眼底的驚懼,却依然微笑著,臉上的那道疤痕遮掩在帳篷微光暗影中,倒是無損他原來的英俊氣度:「公主還要微臣舉著手臂多久?若是讓臣失了耐心,那場麵可就不大好看了。」
看到永安公主停駐不肯上前,葛清遠陰測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