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這日甄寶璐用完早膳帶上書囊準備去女學,卻聽到祝嬤嬤說她爹爹過來了。甄寶璐心裡正擔憂著呢,忙急急跑了出去,聲音甜甜道:「爹爹。」
她笑容燦爛,眼眸晶亮,上前道,「爹爹怎麼過來了?」
甄如松望著立在面前玲瓏嬌俏的閨女,心裡固然不舍,可到底得為了女兒著想才是。他道:「爹爹找你來說些事兒……」笑了笑,「咱們坐下說。」
甄寶璐心下犯疑,乖乖坐下。待聽自家爹爹說要儘快讓她同薛讓成親時,這才詫異道:「為什麼這般突然?」
先前明明說好了的——等她念完女學再和薛讓成親。也不過一兩年的事兒。
甄如松卻沒瞞著女兒,將他的顧慮同她說了。甄寶璐昨兒也有這方面的猜測,眼下聽她爹爹這般說,心裡更是篤定了——怕是這宣和帝真的快不行了。這樣說來,她爹爹的考慮也是對的。若等到三年後再成親,那薛讓已經老大不小了。王氏已經在準備薛談的親事了,就是想讓薛談先薛讓抱上兒子。
她心裡也清楚,早晚都是要嫁的,早些晚些沒什麼大不了。
可這麼急……
甄寶璐喃喃道:「爹爹,女兒捨不得您。」這麼匆忙就讓她嫁過去,一下子就成了別人家的人,她怕是一時緩不過來。
甄如松又何嘗捨得這素來疼愛的小女兒?他道:「兩家離得不遠,咱們還是能時常見面的。」
雖是這個理,可那時候她回齊國公府,也不在是主人的身份,而成了客人了。她知道爹爹是為了她好,這麼一大早的過來,想來昨晚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她輕覆眼睫,說道:「女兒都聽爹爹的。」反正她也滿意薛讓這個夫君,早些成親也好。
甄如松心中酸澀,念著這會兒都這樣了,那到了女兒真正出嫁的那日,不知會成什麼樣子?甄如松的心情很沉重,這女兒是他的心肝寶貝,成親的排場自然少不了的,可提前成親,再如何的準備總歸是倉促了些。說到底,還是虧待了女兒。
甄如松道:「成。爹爹過來便是告訴你一聲。這半個月你好好準備準備,女學那邊暫時不用去了,跟著你娘親學習管家看賬,婆家不比娘家,沒爹爹護著你,多多少少會受些委屈的,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女兒知道了。」甄寶璐當然明白。
她也不對王氏抱什麼希望,只是這會兒她嫁過去,薛宜芳還沒出嫁,有小姑子幫忙,總歸是好的。至於女學,起初她就不愛念書,只是不想辜負姐姐的期望,又想娘親像待姐姐那般以她為榮,可這幾年來,她卻想通了。
甄如松這才去了壽恩堂同老太太商量此事。
老太太思忖一番,也覺得孫女都已經及笄了,早些出嫁也無妨。而且老太太曉得那安國公府的形勢——孫女早些嫁過去,替安國公府生下長孫,這麼一來,不僅她孫女站穩了腳跟,對薛讓也是有幫助的。那王氏再強勢又如何?這嫡出長子有妻有兒,便是日後繼承家業,也輪不到嫡次子。
老太太笑笑道:「薛老太太原本就想著倆孩子早些成親,只是咱們璐姐兒還在女學,為了遷就璐姐兒,成親的事情才不急。可薛讓這孩子都二十了,換做旁人家的,都當上爹爹了,哪有不急的道理?如今咱們有早些完婚的意願,那薛老太太肯定高興。你放心,這事兒我會去處理。你讓你媳婦兒好好教教阿璐,時間雖然有些趕,可阿璐是長房的嫡女,嫁過去之後可不能由著性子過日子。」
說到底,老太太還是有些不放心。
甄如松從善如流:「兒子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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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老太太這便約了薛老太太說了此事。
果真如甄老太太所料的,這薛老太太聽了之後立馬應下,笑眯眯道:「咱們讓哥兒剛立了軍功升了職,我先前還念叨著,這再多的軍功,還不如早些成家呢。眼下親家母這番話,當真是說到我心坎兒上了,自打倆孩子定親之後,我每回瞧著阿璐,便恨不得讓哥兒早些將她娶回來……」
如此,倆老太太便這麼說定了。
而這日王氏剛好回了一趟娘家,回來的時候,便瞧著老太太將甄老太太送上了馬車,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薛老太太進來,王氏才眉目恭順的走到老太太的身旁,道:「娘。」
王氏著一襲寶藍色葫蘆雙喜紋的遍地金褙子,梳著倭墮髻,打扮的甚是端莊。
老太太瞧見王氏,眉梢的笑意愈深,說道:「你來的正好,趕緊去準備起來,再半個月,我那長孫總算是能抱上媳婦兒了。」
王氏面色一僵,喃喃道:「娘這話……」她想到方才上馬車的甄老太太,心裡頓覺不妙,笑笑道,「不是說……再等兩年嗎?」
因薛讓的親事怎麼說也得在兩年後,所以薛談的親事定在半年後,王氏心裡還樂了一陣子呢。這會兒一聽薛讓這麼快就要成親了,王氏哪裡還能不著急?
薛老太太心情極好,笑笑說道:「方才甄老夫人同我說了,這靈峰寺的大師給阿璐算了命,這阿璐若是今年六月份不出嫁,那這婚期便要定在三年後。」
王氏哪裡會信這番話?只覺得那甄老太太勢利的很,怕是見著這薛讓如今有出息了,想早些將孫女嫁過來。她心下堵得慌,面上只能應下:「成,讓哥兒成親是喜事兒,那兒媳這就開始準備。」
薛老太太滿意,又道:「你心裡有數就好,讓哥兒是咱們安國公府的嫡長子,這親事怎麼風光怎麼來,不要心疼銀子。」
薛老太太最是勤儉持家,如今能說出這番話,儼然是疼愛極了這位長孫。王氏不平,想著她準備談哥兒親事的時候,可不見得老太太有說過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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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在即,甄寶璐便待在府上隨娘親徐氏學習看賬管家。既然定了下來,甄寶璐自然也要好好準備。
薛讓待她好是一回事,她受著的同時,也得給他面子。這夫妻之道她固然不清楚,卻也曉得感情是要彼此都付出的。她待別人沒心沒肺沒關係,日後薛讓是她的夫君,她必須對他好。
徐氏原先還擔心這小女兒心思跳脫,這麼短的時間裡,這些事兒怕是學不會的。可這幾日下來,徐氏見這閨女勤奮刻苦,而且聰慧過人,能舉一反三,學得比長女還要快。這個時候,徐氏這個當娘親的,就覺得自己對這小女兒的瞭解實在是有些少。
這一日,已經出嫁的甄寶瓊念著妹妹,便回了一趟娘家。
甄寶瓊正月底嫁入了忠勇侯府,一個月後便懷上了孩子,如今六月份了,甄寶瓊懷著五個月的身孕,鼓鼓的,像揣著個球似的。原先甄寶瓊身段纖細偏瘦,懷孕後進補得當,身段豐盈了許多,臉頰都圓了一大圈。笑起來面色紅潤,別提有多美了。
甄寶璐一聽姐姐來了,忙放下手頭的活兒就去見人,瞧著自家姐姐的肚子便驚呼道:「都這麼大了。」
甄寶瓊剛剛懷孕的時候,甄寶璐隨徐氏一道去看過。不過那時候甄寶瓊尚未顯懷,而且因為孕期反應臉色也不大好,令甄寶璐擔憂了許久。忠勇侯府的消息也來得頻繁,漸漸的,她這姐姐胎像安穩,闔府上下又將她這個孕婦當成菩薩一般供著,甄寶璐心裡的擔憂也少了些。
甄寶瓊身上穿著一身橘色繡蘭花襦裙,腰身有些寬大,抬手摸了摸肚子,也是一臉的幸福。她眉目柔美,說道:「過幾個月會更大,到時候我就不方便再走動了。過幾日你就要出嫁了,我這個當姐姐的,理當得回來瞧瞧。」
聽到妹妹這麼快出嫁時,甄寶瓊第一反應便是驚訝。可之後想著,如今薛讓稍稍嶄露頭角,以他的本事,日後可是前途無量的。這麼好的男子,自然有很多人盯著,若非妹妹同他先定了親,怕是這說親的人都要踏破安國公府的門檻兒了。定親到底不如成親,定了親還是有變數的,這成了親,便徹底斷了旁人的心思,自然就安心了。
甄寶璐在姐姐面前,素來像個孩子,這會兒說起親事,怪不好意思的。
她道:「這是爹爹的意思。」
甄寶瓊笑笑:「這是好事兒,我自然替你高興。」
甄寶璐這幾日忙,沒機會多想,可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有過擔憂的。到底是出嫁,這是姑娘家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兒。
她抬眼看著姐姐,瞧著她過得好,便知以她姐姐這般的性子,那婆家人也是挑不出錯的,而且對方又是忠勇侯府,可是出了名兒的待人友善,她那姐夫也是個性子溫和極受歡迎的,闔府上下的兄弟姐妹都給他面子,這麼一來,看在姐夫的面兒上,自然也會多多照顧她姐姐。甄寶璐羡慕姐姐的幸運。不過,她有薛讓呢。
甄寶瓊最瞭解妹妹,緩緩道:「你放心,家人呢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兒。你聰明,慢慢便能應付的來了。都是這麼過來的。」
甄寶璐道:「嗯,我知道了。」她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今兒姐夫怎麼不過來?」
提起宋執,甄寶瓊臉頰微微泛紅,說道:「他有些事情。不過……待會兒會過來接我的。」
「姐夫可真好。」甄寶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甄寶瓊越發不好意思了。
徐氏聽說長女來了,也立馬過來了。
進了花廳,見長女容光煥發,肚子圓鼓鼓的,登時喜上眉梢,上前道:「瓊兒。」
甄寶瓊叫了一聲娘,欲起身,卻聽徐氏道:「起來做什麼?懷著這麼大的肚子,趕緊坐著。」
徐氏瞅著長女的肚子,滿臉的欣慰,又想到自個兒因為先前小產損了身子,便握著長女的手說道,「這麼熱的天兒,可不要再隨便出來了。你如今是雙身子,凡事要多留心。」
甄寶瓊將為人母,待腹中的孩子,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況且這是頭一胎,最是要緊。
她道:「娘,女兒知道。只是,妹妹要出嫁了,我便想過來同她說說話。」
徐氏知道這姐妹倆感情好,也沒說什麼。而且長女懷著孩子,小女兒同她多待待,興許也能沾些喜氣。
每回徐氏去忠勇侯府的時候,那宋老太太和宋夫人對甄寶瓊這個媳婦兒是讚不絕口的,這令徐氏也面上有光,畢竟旁人說起來,都是她教出來的。長女打小就出色,如今這小女兒也要出嫁了,她不奢求小女兒同她姐姐一樣,只求有她姐姐一半好就成了。
這日甄寶璐見了姐姐,又板著手指頭數了數,眼瞧著裡出嫁的日子沒幾天了,這才擔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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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甄寶璐沐浴完,穿了一身淺杏色繡竹紋寢衣,披散的烏髮並未完全擦乾,半幹的披在腦後,小臉白淨嬌嫩。
正想著,不知這會兒薛讓在做些什麼。
她拿起白瓷杯盞喝了一口酸甜爽口的酸梅汁,抿了抿唇,才感覺到有個身影擋住了她面前的月光。
甄寶璐一怔,緩緩抬頭,看著靜靜立在窗前高大筆直的身影,先是驚訝,而後才淡淡道:「你怎麼來了?」
她曉得他有本事,隨隨便便便能闖進她的閨房。
薛讓來了已經有一陣子了。他瞧著她悠閒的站在那兒,不知不覺就看了許久。
薛讓本就生得俊美,喜事將近,眉目間更是春風得意。淡淡的月光輕盈的拂在他的俊臉之上,襯得格外的俊美。他深深望著她,道:「想來看看你。」
甄寶璐笑了笑,握著手裡的杯子,將其輕輕擱在一旁,說道:「小心被當成賊了。」
薛讓自詡熟能生巧,這點能耐還是有的。可這番話他不好同她說,只道:「我說幾句話就走。」
甄寶璐不知他要說什麼,可成親之前,她能同他見面,總歸是好的。她瞧著他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那你進來吧。」
薛讓愣了愣。
甄寶璐這才羞惱,作勢要去關窗。
薛讓不是個傻的,當下便輕輕鬆松跳了進來,直挺挺的立在她的面前,低頭望著她。許久才道了一句:「阿璐……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甄寶璐聽了,忍不住嘴角彎彎。
這句話倒是實在。
她不曉得薛讓會不會一輩子對她好,可她知道,他現在對她肯定是真心的。
她心裡甜蜜,道:「嗯,我知道。」
他想抱抱她。只是雖然倆人已經很親近了,可他還是存著顧慮。稍稍抬起的手握了握,又重新放下,才道:「那你早些休息。」
甄寶璐暗道他傻,大晚上的巴巴的跑來,就為了同她說這事兒。卻也只能點點頭:「你也趕緊回去吧。」
薛讓低低嗯了一聲,挪了挪步子,才想到了什麼,靜靜頓在原地。
甄寶璐瞧他不吱聲了,也沒出去,便抬眼去看他:「大表……」
還沒說完呢。薛讓兩步上前便將她箍在了懷裡,男人的氣息逼近,那薄唇忽然壓了下來,覆在她的唇上,舔舐啃咬。
他有些急迫,仿佛是壓抑了很久,許是沒多少經驗,只毫無章法的纏著她的舌尖,一通掃蕩。
甄寶璐被他吻得雙腿有些發軟。他呼吸急促,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她的心跳的很厲害,砰砰砰的。
薛讓到底有些忍不住,擁著懷裡這具綿軟嫩滑的嬌軀,只本能的索求和掠奪。人都是貪心的,先前想著,能同她說上話,便覺得開心了;後來便想陪在她的身邊;再後來,忍不住想娶她。能娶她,別說是兩年,便是二十年,他都願意等。可如今呢,他倆終於能成親了,那兩年於他,也是難捱的很。好在只有幾日了。
他含著懷裡小姑娘嬌軟芬芳的唇,只覺得這滋味太過美妙,他有些要不夠,稍稍鬆開她,讓她呼吸,而後用力將她抵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一手抵著牆壁,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繼續親。
甄寶璐從沒見過這樣的薛讓,只覺得雙腿發軟,腿心處也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本能的覺得羞恥。
她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指端泛白。
等到他親完了,才粗喘著氣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個輕柔的、安撫的吻。
薛讓低頭望著她,鼻尖兒抵著鼻尖兒,眸中的欲念深沉,原是微涼的薄唇此刻吻得火熱。他喘著氣,問道:「阿璐,這樣……你怕不怕?」
甄寶璐臉頰酡紅,嘴裡滿是他的味道,正翕著唇用力的呼吸。若說那回的強勢霸道,還能說是因為喝了酒,可這會兒,他嘴裡沒有半分酒味兒。他的胸膛起起伏伏,燙得厲害,健碩的身體緊緊壓著她的。身後卻是冰涼的牆壁。有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若說先前她有些不懂他的眼神,那麼此刻,她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他一直都在壓抑。
她怕嗎?
甄寶璐問自己。
說實話,一開始她的確有些嚇到,可細想一番,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倆都要成親了,他喜歡親近她,她有什麼好怕的?
甄寶璐紅著臉,抬頭看了看他,抵在他胸前的雙手稍稍抬起,環在他的脖子上,雙腳也輕輕踩到他的腳背,抬頭,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
「不怕。」
她笑吟吟的看著他的眼睛,眼裡倒映著他俊臉的臉龐。
薛讓一怔,抬手捧住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嬌嫩的唇瓣,而後俯身,繼續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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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的前三日,安國公府來下催妝禮。
晚上的時候,徐氏才拿著壓箱底到甄寶璐的房裡講授夫妻之道。
甄寶璐雖是重活一世,可上輩子也是沒嫁過人的,不曉得這些。瞧著徐氏拿來的玉石製成的小玩意兒,這些玩意兒不過拳頭大小,有魚兒形狀、葫蘆形狀,小船形狀,還有橘子、梨之類的水果形狀。
甄寶璐平日裡最稀罕這些小玩意兒,薛讓也為她搜羅了很多。
她瞧著,便拿起一個葫蘆狀的,卻發現邊沿有一道細細的縫隙,上面是個蓋子,可以打開的。
甄寶璐粲然一笑道:「這個做的真精緻。」她將蓋子打開,卻瞧見裡面雕刻著一對男女,不僅如此,這男女赤身裸體,面對面,雙腿盤著對方的身體。
甄寶璐這才手一抖,差點就扔了,紅著臉看徐氏:「娘,這是……」
徐氏雖然也不好意思,可先前長女出嫁,指導過了一回,如今也算是駕輕就熟了。她道:「沒什麼好害羞的,這夫妻之禮便是如此,娘就是怕你不知道,所以才給你講解一番。你都看看,這底下還有一本冊子。」
甄寶璐臉頰紅的滴血,看著手裡捏著的小葫蘆,裡面那對纏在一起的男女,又顫著手打開另一個小船狀的,也是同樣赤身裸體的男女,只是姿勢同先前的不同,女子跪趴著,男子則直直跪在她的身後。
甄寶璐呼吸一滯,耳根子燙得厲害。
徐氏是過來人,先前長女也是如此,她明白小姑娘害羞,說道:「好了,娘不打擾你了,你自個兒看。」
甄寶璐羞赧的點點頭,瞧著娘親出去了,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她而後將手裡的小葫蘆放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兒,去翻擱在底下的那本泛黃的小冊子。
起初甄寶璐臊得厲害,不過好在屋裡沒其他人,她一個人靜靜瞧著,倒是沒有一開始那樣的緊張。
甄寶璐像翻詩集一般將這冊子翻完了,又揭開每一個玉制雕像將裡頭的各式各樣扭曲的姿勢瞧了一般,這才將東西全都放好。
出嫁的前一晚,甄寶璐忐忑不安,無聊翻了一下自己出嫁的嫁衣。
嫁衣精緻華美,她早就試過了。
甄寶璐將其放下,卻在嫁衣的底下,翻到了一條大紅綢的褲子。
這般的顏色,應當是明兒出嫁穿的。
本來沒什麼,可忽然想到了什麼,甄寶璐抬手將這條綢褲提了起來。
見這褲子樣式喜慶,只是襠部卻開了一個三寸長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