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柔能怎麼說?
她再也沒想到這個蠢笨如豬的丫環膽子竟然這般小!
慕容焱不過一句話,便把她嚇得什麼都招了。
沒用的東西!
當即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王爺,你這問的是什麼問題?那丫環污衊我,你也不管嗎?”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最清楚,平時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我怎麼會做那樣喪心病狂的事?”
“定是這丫環自己的主意,與我無干!”
人證、物證俱在,即便她想抵賴,也無法令慕容烈完全相信她。
便想出了這招。
死不承認!
反正沒人親眼瞧見她往甜湯裏下藥。
丫環跪在慕容烈身前,瑟瑟發抖。
“王爺,婢子是受了王妃之命……”
她才伺候葉依柔幾天,早就看出來慕容烈把葉依柔當眼珠子,寵愛有加,自然是處處討好葉依柔。
誰知道……
竟然成了王妃的替罪羔羊。
事已至此,大家心裏都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等着看慕容烈怎麼處置葉依柔。
到底是護着?
還是罰?
誰也說不清楚。
衆人俱不出聲,個個伸長了脖子等慕容烈開口。
到了這個時候,真相大白。
葉鳳頃沒什麼想說的,也不指望慕容烈會懲罰葉依柔。
衝衆人微微一笑:“事情已經說清楚,真相大家也都明白,我還要去給受傷的侍衛們上藥,就不在這兒耽誤時間了。”
“勞駕讓一讓。”
圍觀的人自動分開,給她讓出一條路。
葉鳳頃面帶笑意,拎着藥箱遠去。
她想的通透:慕容烈那般寵愛葉依柔,事事都聽她的,如今要剜他的心頭肉,他怎會捨得?
有句話說的好: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慕容烈偏愛葉依柔,哪怕她殺了人,他也不會處置葉依柔。
所以……
她不想留在這裏看他們郎情妾意那一幕。
公道自在人心。
慕容烈罰與不罰葉依柔,都是他的事,與自己無關。
即便慕容烈不懲罰葉依柔,她也會用自己的法子對付她。
只不過……
她用的方法肯定比慕容烈激烈的多。
這次,只是讓他看清楚小白花的真實面目而已。
葉鳳頃心情不錯,哼着小曲兒離去。
慕容烈看着她豐腴的背影遠去,一時間心裏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兒。
在這件事上,葉鳳頃的確受了委曲。
但……
葉依柔是他心愛之人,又曾經救過他的性命,倒叫他着實爲難起來。
跪在地上的丫環還在叩頭:“求王爺饒了奴家性命,求您了……”
男人擡擡眼皮,吩咐下去:“杖殺!”
丫環登時癱軟在地,身下濡溫一片,屋裏瀰漫着股子尿騷味兒。
“王妃娘娘,您救救我吧,我都是在幫您做事呀!”
葉依柔側過臉去,一聲不吭。
這樣的蠢貨,還指望她替她求情?
做夢去吧。
衆人見慕容烈只杖殺了丫環,沒有要處理葉依柔的打算,個個臉上寫滿失望。
“誰叫人家是王爺的心頭肉呢!”
“惹不得!惹不得!往後可千萬不要得罪寧王妃,否則你就是有理也會被打死!”
“都說寧王殿下公正無私,原來傳言是假的。”
“走吧,都散了吧,王公顯貴家的道理與我們普通百姓家的不一樣!做錯了事都不用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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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紛紛搖頭,替葉鳳頃鳴不平,只覺得慕容烈處理的太過草率。
就連慕容焱都覺得:五哥遇上葉依柔之後,就再也不是公正清廉的五哥了。
“怪不得頃頃讓我不要把此事鬧大,原來她早就知道了結局。”
不再看慕容烈,讓侍衛扶着他躺下,閉眼。
眼不見心不煩。
葉依柔暗暗得意,以爲慕容烈絕對不會處置自己。
令人沒想到的是……
慕容烈開了口:“葉依柔無事生非,毀人名節,幽閉!”
看一眼身旁的兩名侍衛:“還不動手?!”
李明和衛風急忙上前,押着葉依柔離開。
剛躺下的慕容焱睜開眼睛,看向慕容烈:“五哥慢走。”
五哥啊五哥,你可曾想過:如果不是頃頃機敏,倘若真的中藥被人捉姦在牀,毀滅的將是什麼?
那是頃頃的名譽,一輩子的大事。
居然只是將葉依柔幽閉。
呵呵……
葉依柔被衛風和李明押着,送進柴房。
外頭上了鎖,她出不去,坐在柴堆上痛哭:“慕容烈,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葉鳳頃,你這個賤人,怎麼不去死!”
“賤人!賤人!你和你娘都是賤人!”
只可惜……
她罵得嗓子都啞了,慕容烈也沒來瞧她一眼。
――――
烈日炎炎。
太陽一出來,地上就跟下了火似的,熱得人面目全非。
葉鳳頃拎着藥箱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困得厲害。
即便是走在路上,眼皮也不停在打架,幾乎睜不開。
她走路歪歪扭扭,不知怎的就撞上了人。
“啊……”
一下子驚醒,急忙道歉:“對不起啊,不好意思,我沒看清楚……”
意識迴歸。
當她真切的瞧清楚眼前之人是慕容烈時,所有道歉的話都收了回去。
冷冷看他一眼,往他身側走去。
她厭惡透了這張臉,哪怕長的再好看,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人渣!
“站住!”
狗男人走過來,攔住她的去路。
葉鳳頃白他一眼,回過身,往來時路走,原路返回。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腕上倏然一熱。
慕容烈抓住了她的手腕。
也不說話,就這麼居高臨下望着她,墨眸裏翻涌着不明情愫。
葉鳳頃很氣,迫切的想讓這個男人滾蛋。
“好狗不擋道!”
慕容烈抓着她的手腕,遲遲不肯鬆開。
“慕容烈,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間,已經捏了毒藥在手,隨時會撒向他。
那人捏着她的腕子,欲言又止。
“慕容烈,滾遠點!”
葉鳳頃的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限,揚手便把毒藥撒出去。
慕容烈不避不閃,硬生生捱了這一下。
毒藥盡數落在他身上。
葉鳳頃驚訝的看着不避不閃的他,一臉疑惑:狗男人瘋了嗎?
俊美無儔的男人帶着笑意看她,突然開口:“氣可消了?”
毒藥已經發揮作用,身上像是有千萬吧螞蟻爬。
他恍若未覺,定定望着葉鳳頃的眼,在等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