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位姜夫人的動作太大,把桌上碗和盤子都給帶到了地上。
‘噼噼啪啪’的一頓響。
靠着姜夫人近處的碗盤全落到了地上,瞬間一片狼藉,細看還有些噁心。
然後桌上的其他三個就全盯着姜夫人一個人在看。
姜夫人原本就有些生氣的,此時更是惱羞成怒。
主要是她沒有想真的掀桌子,這種事不是她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乾的,結果一激動沒控制住手,她覺得有些沒面子。
再對上林聲笙的這個眼神……怒氣就更甚了。
林聲笙看向一臉怒氣的姜夫人。
似笑非笑的。
相比於姜夫人的怒氣,林聲笙平靜得出奇。
還有些想笑。
“我說了那的我做不了主。”姜夫人沒等到別人來哄她,她只能自己安撫自己的情緒。
可能因爲知道這幾個人不會有人來安慰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但我就想要那塊地!沒得商量!”林聲笙目光銳利,很明確地表明瞭她不與人討價還價。
“林聲笙……”
這是姜夫人第一次感覺到林聲笙的難纏,連叫林聲笙這三個字都非常的兇狠。
“你當時走失,不是我的過失,我只是讓你去找你爸,然後你自己走失的。”
林聲笙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樂了。
原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走失是她的過錯。
“我能給你這麼多錢,已經是我對得起你了,還不是因爲看你過得不容易,還需要靠出賣自己……我才懶得管你。”
林聲笙聽了這些話,也不生氣,或者應該說,她早就知道了這位親生母親是什麼模樣的,也從來不曾有過期待。
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
不會失望,當然也不會在乎她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了。
“那你是準備一拍兩散?公佈我是你的女兒,真的沒有關係嗎?”林聲笙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淡淡地掠過姜夫人的臉龐,彷彿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你非要這樣逼我嗎?”姜夫人臉色都被氣紅了。
自然是不能公佈的,不然她怎麼可能會給那麼多錢,還親自來林聲笙這裏。
“不是逼你,是在告訴你,我要那塊地,你要不要給?一塊地就能斷絕我倆的關係,你不虧的,不然我就會像是一塊粘皮糖一樣,一直不停地糾纏你,你受得了嗎?”
林聲笙非常平靜地看着她。
姜夫人想了又想,又重新坐了回去。
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商酌言看着一地的飯菜,臉色陰沉,只到林聲笙對姜夫人說道。“你把我弟弟做的這麼一桌飯菜弄成這樣,記得把這地給收拾好了,不行你花錢叫保潔也行。”
“還有記得賠償他心理損失費。”
姜夫人看了一眼地面。“這點小事,你也要計較?”
“畢竟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計較也是正常的吧!”林聲笙挑眉。
姜夫人冷笑着點頭。“行,行行,地給你,算你狠。”
“你說當年你怎麼不死在那孤兒院,死在那冰天雪地裏……你到底是個什麼惡人命,這樣都能活着長到這麼大?”
說實話,姜夫人是沒有想到林聲笙會查到她頭上的。
畢竟林聲笙走失的時候,才一點點大,哪裏能記得她的模樣,再加上這些年林聲笙的經歷,不可能還記得誰是她的親生父母的。
可是偏偏她還是知道了,還讓別人找上了自己。
心又黑。
出價就是要錢要地的。
錢也就算了,那塊地……
“可不是,沒有這麼硬的命,上哪能活到現在?”林聲笙上輩子聽過的碎語閒言可多了,自己親生母親的這些話,哪裏能傷到她?
她早就麻木了。
“真是沒臉沒皮的東西。”姜夫人因爲同意給那塊地,她氣到不行。
“還行,一般一般。”
林聲笙挑釁的一笑。
姜夫人氣到有些迷糊,拿起手邊剛纔沒有推到地上的杯子,向着林聲笙砸了過去。
商酌言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林聲笙,那個杯子砸到他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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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血。
林聲笙見他流了血,動了氣。
她扯過商酌言看了一眼,“怎麼樣?”
商酌言伸手摸了一把,看到血後,他笑了笑。“沒事,就是破了皮。”
但是看到林聲笙在擔心他,他有些歡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林聲笙憤怒地看着面前的這位姜夫人,冷聲道。“看來你是不想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
“你想做什麼?我只是一時失手,又沒有真想傷人,再說這點傷,又能怎樣?不行我就出個醫藥費就是了。”姜夫人別過臉,反正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
特別是面前的還是三個小輩。
林聲笙拉過商酌言坐到沙發上,又拿了藥箱給他上藥。
姜夫人一時說走也不是,說不走也不是。
只能硬頂地坐在那裏。
林聲笙的臉色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很重,就這樣繃着臉給商酌言上藥。
……
同時,門響了起來。
不是門鈴在響,而是人按密碼的聲響。
然後沒等林聲笙反應過來,門就被人推開來了,那人手裏還拿着花。
結果他進來後,就直接看到林聲笙和商酌言姿勢親密的靠在一起,林聲笙好像還在摸着他的頭……
他冷眼睨着她,往常清冷俊逸的面容此時也已經染上了怒氣。
林聲笙一臉驚訝地看着薄行之。
“你怎麼來了?”
薄行之走過去,將花隨手往旁邊一扔,又轉頭看了一眼白甜,這個只會出破主意的,還讓他等七天,說什麼要講信用。
還好他沒講信用,這才第五天,林聲笙就跟別的男人在一塊了,要是再等兩天還得了?
老婆不是都得飛了。
“我不能來?你不是說這裏是我們的家?爲什麼這些外人在我們家?”薄行之這個我們,說了兩次,還加重了強調。
這話讓商酌言的臉色都不好。
薄行之卻不管,走到林聲笙的面前,看到了商酌言頭上受了傷,還在流血,林聲笙只是在幫他上藥。
見此他的心情纔好了那麼一點。
“你哪懂上藥啊,這要是感染了,還麻煩,最好是去醫院做個檢查……白甜把他送去醫院。”
商酌言感覺到薄行之要趕他走,他不樂意了。“不用,就是些皮外傷。”
“既然是皮外傷,這麼大人,不會自己上藥嗎?”低沉陰冷的聲線從薄行之薄脣中吐出。
那雙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
薄行之對商酌言的厭煩到了頂峯。
林聲笙還想說什麼,結果薄行之又說到。“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些好,畢竟你這身體這麼弱……”
然後又看向白甜,白甜非常懂的直接強制地拉住商酌言,拉住就往外拖,一邊拖一邊笑眯眯地說。“走吧,我帶你去醫院查查。”
商酌言都有些無語。
“你去檢查一下也好,萬一傷到哪了……”林聲笙是覺得商酌言畢竟才做過手術,還是要小心些的好。
商酌言此時再不聽林聲笙,只怕會引林聲笙懷疑,他只能跟着白甜一同離開。
……
等商酌言走了,薄行之才覺得心情好一點,結果發現屋裏頭還有兩個人。
“你在這裏做什麼?”這是對林知語說的。
林知語表示委屈啊。“我……這,我是來做客的。”
“少來煩聲笙,趕緊帶着你的朋友一起走,以後也別來!”薄行之眸中毫無溫色,言語上也不客氣。
只是看到林知語身邊這個人時,覺得有點眼熟。
一細想,就大概知道這人是誰了。
再聯想到林聲笙的那份資料,和他讓張見月去查的東西……
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姜二夫人?”
江蘭當然也認識薄行之,從剛纔薄行之進來後,她就一直是很喫驚的樣子,此時聽到他叫自己纔回過神來。
“是我,我家那位經常提及六爺,六爺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來姜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