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送你的定禮嗎?”謝淵問。
“喜歡,手鍊我已戴在了手腕上。”
姜明月舉起左手,露出白皙手腕上的珍珠手鍊,晃了晃手問:“好看嗎?”
謝淵看了一眼。
“好看,和你很配!”
謝淵還記得這手鍊是如嬪娘娘賞給姐姐的,那時候他還是一白丁,姐姐爲了供他讀書,但凡手裏有點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送出宮,讓他變賣,以供他日常所需。
這手鍊是他留下來的爲數不多的東西之一,當時想的是日後姐姐出宮了,再還給姐姐,沒想到……
“那金簪也很好看,但我不敢戴,怕弄丟了或弄壞了。”
她停頓了一下問;“金簪和那匹布是不是都是姐姐給的?”
“嗯,你看出來了?”
姜明月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是素姨告訴我的,她說那布是貢布。”
謝淵聞言眸光閃爍了一下。
“所以姐姐現在還在宮內?”
謝淵輕輕搖了搖頭。
“四年前,她隨着五皇子離開了皇宮,現在是五皇子的如夫人。咱們還有一外甥女,叫宋瀾,今年一歲半。”
姜明月有些驚但更多的是對這個未曾蒙面姐姐的佩服,在宮內那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能保住性命,且五皇子開府時,能隨着他出宮,還爲他生了一閨女,足以說明她是個聰明人。
“我記下了!”
既已提到了姐姐,謝淵就多給她說了幾句。
“你去過謝家村,雖整個村的人都是我的族人,但咱們的至親現在只有姐姐、外甥女,不過族人們的事,我也不能完全就不管。”
“我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嘛!昔年咱爹沒有發達之前,出人出力最多的就是姜氏族人。
後來咱爹發達後,又是爲族人們建私塾,又是修路、建橋,那些年所賺的錢,有一半都花在了族人的身上。
那時好多人都說咱爹是傻子,和同族的人已出了五服,還這樣勞心勞力的幫助族人,屬於有錢沒處花等等,反正說的可難聽了。
結果,有一年我們那邊連降大雨,因天氣惡劣,所有的舟、船全都停了,阿爹的一批瓷器就這樣困在了路上,偏偏那時候客人們又催的急。
阿爹本已做好了賠錢的準備,是族人們冒着生命危險,用木筏勇闖險灘將瓷器運到了沅江府,你都不知當時的場面有多壯觀有多震撼人心。”
謝淵聽了姜明月的講述,對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岳父起了幾分好奇之心,他一定是位大智若愚之人。
看少女眼中的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知她應是想爹孃了,謝淵溫聲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和小弘一起,早些救出岳父、岳母。”
姜明月‘嗯’了一聲。
“我相信你們。”
她頓了頓道:“謝大哥,我前些時候買了幾尺好布,可做一身夏衣,你起來我給你量量尺寸。”
聽姜明月要給他做衣裳,謝淵開心的同時,想到她現在這般忙道:“衣裳的事不急,可慢慢來,不要晚上燈下熬,小心眼睛看壞了。”
“嗯!”
姜明月拿出尺子,細細給他量尺寸。
那尺子在姜明月的手裏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在他身上繞來繞去,爲了量他的腰圍,姜明月基本上半抱住了他,謝淵低頭只見嬌俏的少女眉眼如畫,胸前波濤洶涌,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強逼自己移開了視線。
“擡手!”姜明月繞到了他的身後,兩人不免挨挨蹭蹭,這對謝淵來說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煎熬。
就在他的體溫節節攀升之時,忽聽姜明月道:“好啦!”
謝淵緩緩吐出一口氣頓時放鬆了下來。
男人的反常姜明月第一時間就擦覺到了,她只當不知,將尺子丟進針線簍裏,笑着對他招手。
“謝大哥,你過來。”
謝淵用了幾息的時間重新恢復鎮定後,這纔過去。
姜明月從針線簍子裏拿出個荷包,上面繡着幾叢翠竹,她伸手將荷包掛在了他的腰間。
“好看嗎?”
謝淵拿起了荷包,少女女紅很好,翠竹看上去猶如活物。
“很好看!”
姜明月笑了。
“還有一個在過兩天就做好了,到時你就可以替換着戴了。”
謝淵‘嗯’了一聲,拉着她的小手,牽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
“回家拿錢。”
“哦!”
男人願意給她錢花,姜明月十分高興並未拒絕。
書房內,姜明弘望着離開的二人,下意識的就想跟上去瞧瞧,走了兩步後,他又停了下來,姐姐、謝淵應不會亂來。
謝家,謝淵將分開存放的錢歸攏在一起,留了一些做日常開銷,其他的都裝進了一盒子裏遞給了姜明月。
“謝大哥給了我多少錢?”姜明月拿着盒子好奇問。
“一會你回去了就知道了。”
姜明月‘哦’了一聲問:“藥茶還有嗎?”
“有,還剩許多。”
“那我帶些回去,明日喝。”
“成!”
謝淵裝了滿滿一水囊遞給了姜明月,又親自將她送回了家。
書房內,姜明弘看姐姐離開一會就回來了,放心了下來。
正堂內,姜明月放下水囊,好奇的打開了盒子,看着裏面的銀票和銀元寶,突然覺得這盒子重如千斤,拿着有點扎手,她沒想到男人就這樣將他全部的身家都給了她。
姜明弘進來掃視了一眼盒子裏的錢道;“阿姐怎將錢拿出來了?”
姜明月擡頭看着弟弟。
“這錢是謝大哥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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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弘聞言頓時一驚,他疾步走到桌前,看着盒子裏的銀票估算道;“三萬?”
姜明月‘嗯’了一聲。
“謝大哥所有的家底都在這裏了。”
謝淵家底竟這般豐?當然最讓他震驚的是,前世那個鐵公雞、一毛不拔、視財如命的謝淵竟大方到將他所有的身家都給了姐姐?
這一刻姜明弘清楚的認知到了一件事,謝淵真的很喜歡姐姐,比他想的還要喜歡。
望着姐姐,他心裏突然有些感慨,姐姐雖長的好看,但不算傾國傾城,雖溫柔,但性子太軟,她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噹噹家主母,說實話並不是妻子的好人選,可偏偏謝淵就是栽了,姐姐當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