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肩上扛着一個小人,掠過高牆,一路朝東,飛快疾行。
來到東城門拐角的一個偏僻之處,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騰空飛起,躍上城牆,又縱身跳向城外,神不知鬼不覺的朝着城東破廟而去。
來到破廟,黑衣人四周查看一番,確定無人,將孩子扔到稻草堆上。
“哎喲!”
“疼死寶寶了,你這個人怎麼會如此粗魯?看到我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軟萌可愛的寶寶還下得去手,簡直沒有天理。”邢煜揉揉自己肉肉的小屁股,不滿的抱怨出聲。
小腦袋左顧右盼,趁着黑衣人不注意,連忙爬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剛跑出沒幾步,後衣領又被眼前的黑衣人一把揪住,將他重新扔到草堆上。
“你最好別亂跑,否則,我就將你綁起來。”黑衣人冷聲警告。
“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我來這裏,我爹爹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邢煜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奶兇奶兇的望着黑衣人。
只要想到眼前的黑衣人出手重傷張嬤嬤,他就火冒三丈。
也不知張嬤嬤的傷到底怎麼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孃親要是知道他和哥哥被擄走,一定會擔心着急,她舊疾復發,一定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爹爹會派人來救他和哥哥的吧?
對了,哥哥去哪裏了?
爲什麼沒有和自己在一起?
邢煜滿腦子疑問需要得到答案,於是小嘴噼裏啪啦,喋喋不休,說破嘴皮,只爲能儘快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喂,你們把我哥哥弄哪裏去了?你說話呀!”
“你知道我爹爹是誰嗎?他是大名鼎鼎的夜王,無雙國攝政王—軒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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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的對不對?也一定聽說過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平時護短的厲害,你們動了他最在意的兩個兒子,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旦你落到他手裏,他有一百種刑法懲治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麼樣?是不是害怕了?
“我勸你還是趕快將我放嘍,我可是他最愛的兒子,如果你放了我,小爺我到時候再給你美言幾句,讓爹爹手下留情,給你輕些懲罰,或許還能保你一命。”
“你聽到沒有,小爺只給你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黑衣人被眼前的小人吵吵的心煩,怒喝一聲,“聒噪,閉嘴,你要是再敢說一個字,我就將你舌頭割下來當下酒菜。”話落,他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在手裏把玩,明晃晃的威脅。
邢煜望着蒙面的黑衣人,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但是邢煜知道他生氣了,因爲他從他眼裏看到殺意。
胖乎乎的小手立即捂住嘴巴,不敢再說半個字。
好漢不喫眼前虧!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現在還是不要得罪這個壞人,以免他撕票。
只能先順着他的意,瞅準最佳時機自救。
黑衣人看眼前的小人終於安靜下來,徑自坐到牆角的草堆上,閉目養神,等待着僱主上門。
另一名黑衣人肩膀上扛着邢澈,並未出城,一路朝西,幾個跳躍,便來到城西一個宅子裏,閃身走進去。
這個宅子面積很大,進門便是一個大花園,花園中間有一個大水塘,往裏走有座假山,假山上還有一個噴泉,嘩啦啦不斷有流水聲傳來。
黑衣人帶着邢澈直接走到噴泉的後面,按動一個突出的石塊,砰~一聲,打開假山後面的石門。
他們走在一個很長很長的甬道,甬道內陰暗潮溼,只有昏暗的油燈在呲呲吐着火苗,發出微亮的光。
同時空中還伴有一股發黴的氣味,不斷充斥着邢澈的鼻腔,一路顛簸,他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奈何被點穴道,手腳動不了,嘴巴更是發不出任何抗議。
邢澈雙眉緊鎖,眼神狠厲,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靜,萬不可自亂陣腳。
他緩緩閉上雙眼,全憑感官和聽力,記住來時的每一條道路,伺機逃跑。
終於,他們走到甬道盡頭,黑衣人摸着靠近石門的一盞油燈,逆時針轉一圈,砰~石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另外一個府邸。
裏面的府邸也是偌大一個宅子,佈局和外面的宅子竟然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假山的位置不一樣。
這是一座宅中之宅,一般人很難查出其中端倪,就是官兵搜到這裏,也找不到裏面的府邸。
這絕對是混淆視聽。
或者這個宅子的主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才建造一個這樣的府邸。
邢澈心裏暗暗想,雖然被點了穴道,不能動,但是他繼承了軒轅夜過目不忘的本領。
這一路,他將經過的每條街道,位置。全部清清楚楚記在腦海裏。
“主子,您回來了。”
一位身穿下人服飾,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看到黑衣人從假山處走進來,急忙迎上來打招呼。
“嗯,”黑衣人淡淡應一聲,後又沉聲問道:“她來了嗎?”
“來了,已經候在書房多時。”中年男人回答。
黑衣人繞過中年男人,腳下不停,繼續前行。
“主子,您帶着孩子不方便,把他交給屬下,屬下去安置他。”中年男人微笑着提醒。
主子去書房會見美人,帶着孩子怎麼能深刻交流?
還是交給他,給主子創造好空間,幫主子分憂解難。
黑衣人頓足,意味深長瞟一眼肩上安靜的娃娃,茅塞頓開,讚賞的看一眼中年男人,將孩子交到他手上。
囑咐道:“先帶他去柴房,好生看管,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主子。”中年男人抱起邢澈,大步朝着柴房走去。
黑衣人想到書房還有一個女人在等着他,迫不及待朝書房飛奔過去。
……
“人找到了嗎?”
夜色越來越深,而軒轅夜的臉色比夜空還要暗沉。
森寒的眼眸緊緊盯着帶隊的江風,周身的寒氣逼人。
江風低着頭,不敢與主子對視,小心翼翼說道:“還、還在找。”
軒轅夜深沉的黑眸暗透了,眸底怒氣翻涌,“廢物,這麼多人找兩個人都找不到,要你們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