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原本是對穆氏最大的牽制,現在被溫言躲過一劫,他恨透了對溫言伸出援手的敬家和葉、曲兩家。現在只能趁着穆氏還虛弱的時候給出致命一擊了,不然等穆氏在溫言手裏喘過氣來,這一切就都白搭了。
看他臉色陰晴不定,池景深硬着頭皮開口問道:“紀總,之前我們說好的好處……還算數嗎?你讓我做的我可都做了,最後結果怎麼樣可不關我的事。”
紀承宏看着池景深冷聲道:“什麼好處?穆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麼?請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現在穆氏是在誰的手上,是在我紀某人的手上嗎?我上哪兒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當初說的時候的確是說好了,等我拿到穆氏,給你股份,可我現在沒有拿到,你還好意思問我要?”
池景深頓時明白了,自己這是給紀承宏白白做了一回工具人,什麼好處都沒撈着不說,還丟了穆氏的股份。要不是紀承宏煽動,誰會傻到把穆氏的股份變現?哪怕只捏着百分之一,每年的分紅也十分可觀。
利益糾紛最是能讓人改變嘴臉,池景深惱怒的低吼道:“你在耍我?!合着我白白幫你忙活了一場?!是,現在穆氏是不在你手上,但是你也應該像之前說好的一樣,支付我穆氏股份百分之十的酬勞,沒股份,錢也行!以前我以爲你紀承宏多有能耐呢,沒想到也只是表面功夫做得足而已。你怎麼早沒料到連海城的葉、曲兩家都會幫穆氏?要不是他們這裏出了岔子,光憑敬家出手,根本沒用!這是你的失誤,不應該由我買單!”
紀承宏擡眼看着池景深,眼底盡是輕蔑之色:“我們的這次合作,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對我們都好,賭輸了,就該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的。何況我只是口頭承諾,你有證據證明我必須要給你那些嗎?都是成年人了,下次記得在相信別人之前,要讓對方留個字據,別跟蠢猴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池先生,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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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深再惱怒,也拿紀承宏沒辦法,對紀承宏這樣的商業大鱷來說,他就是個小蝦米,要還想在圈內混下去,紀承宏這樣的人,他當然是得罪不起,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並不能做點什麼挽回顏面。
從紀承宏的豪宅出來,池景深對着路邊的花壇啐了一口:“md,什麼玩意兒?!表面跟穆霆琛關係那麼好,穆霆琛一出事就忙着打人家穆氏的主意,真不是什麼好鳥。玩弄我這種小角色沒事兒,老子等你玩到玩不起的大人物,到那時候,總有人收拾你這個孫子!”
……
週末,溫言將敬少卿和葉君爵還有曲清歌都叫到了穆宅,以聚餐的名義。
穆霆琛出事以來,這是溫言第一次在週末沒有忙公司的事,難得有閒心聚餐。
等人都到齊了,溫言拿出了三份文件來,分別給了敬少卿和葉君爵還有曲清歌三人:“你們看看,沒問題的話,籤個字吧。”
敬少卿當先打開文件看了一眼,有些驚愕:“我們借給你的錢你可以慢慢還,不用給我們股份的。”
葉君爵聽到敬少卿這樣說,知道文件內容是什麼了,索性懶得翻開看了:“是,不用給我們股份,有錢了再還就行……我的這份可以不要,但是……曲家的那份,我說了不算數,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不接受,曲家借錢的時候明確的說了,這筆錢,用股份抵。”
溫言嘴角帶着輕鬆的笑意:“沒事,本就應該這樣,一共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我根據你們三家給的錢劃分好了,都看看吧,沒問題就籤個字。這樣一來,穆氏的所有股份,就只有莫叔那邊佔了百分之二,其他的,都在我們手裏了。謝謝你們在我困難的時候傾囊相助,要不是你們,穆氏就完了。你們要是不同意這個方案,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這是你們應得的。我會好好管理穆氏,謝謝你們。”
敬少卿和葉君爵都猶豫着沒有簽字,只有曲清歌先簽了自己的名字:“我這裏沒辦法,我只能先簽字了,你們自己考慮吧。”
葉君爵看了看敬少卿,說道:“你籤吧,你籤不籤都沒事兒,我不能籤。穆霆琛要是知道穆氏的股份落到了我手上,會氣得託夢殺了我的。我說過不打穆氏的主意了,說到做到。”
敬少卿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什麼叫我籤不籤都無所謂?合着就你高尚,別人就是趁機佔便宜的人唄?”
葉君爵淡淡的說道:“我沒那麼說,是你自己想歪了。敬少卿,你對我有意見,我知道,沒必要見縫插針的跟我說話夾槍帶棒。”
見他們倆要吵起來了,溫言急忙說道:“你們考慮清楚再說,先喫飯吧,別吵了。”
餐桌上,陳夢瑤十分不自在,只要葉君爵和敬少卿齊聚一堂,她就渾身都不自在。葉君爵倒是顯得很從容,該喫飯喫飯,甚至視線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
在溫言給小糰子夾了一片牛肉時,小糰子看了看她,說道:“謝謝。”
溫言動作頓時僵住了,小孩子有禮貌是好事,可是她分明看見了小糰子臉上對她的疏離,再也沒有從前那樣的親近。
是啊,小孩子的腦子能記住的事兒不多,長達幾個月時間她早出晚歸,小糰子很少見到她的人影,漸漸地,就跟陳夢瑤走得比較親近了。雖然小糰子依舊叫她媽媽,可再也不會賴着她了。
沒人注意到她的失落,陳夢瑤還笑呵呵的誇小糰子:“咱們的小糰子真有禮貌,都知道說謝謝了。”
溫言只能應景的笑了笑:“是啊,明年他就該上幼兒園了,時間過得真快。”
劉媽也在一塊兒喫飯,溫言沒見到林管家的人影,順口問道:“劉媽,林叔呢?他怎麼沒來一塊兒喫飯?”
劉媽答道:“他啊,說是有事,請假了,說最近都不回來,也沒說個具體時間。沒事兒,他會的我也會,他不在不影響什麼。過年前夕他就總說有事兒,也不是第一次撂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