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慈默默將這個名字在心底默唸了一遍,“你喜歡這個?”
“嗯,林熠,寓意也好。”
熠,閃閃發光,對未來最美好的期許。
沈憶慈歪頭看他,“之前不是說普通嗎?”
“剛纔突然覺得不錯了。”他說着朝窗戶那邊使了個眼色,“今天陽光也很好,總覺得是一種暗示。”
沈憶慈跟着看過去,果不其然,窗外陽光鋪滿一片,明媚的讓人覺得睜不開眼。
的確是挺應景的。
“真的要叫林熠?”
他點頭很乾脆,“就這個吧。”
沈憶慈也跟着笑起來,“好。”
就這樣,孩子的名字確定下來,一切都很水到渠成,那些本該有很多人去商量的事,他們兩個也都解決的很好。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沈憶慈到了出院的時候。
她身體被照看的很好,葉均澤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偶爾跟黃葉薇交換一下,大部分他都是在的。
看護請了兩個,劉嬸每天都會燉好了補湯讓司機送過來,這樣細緻入微的照顧,想恢復的不好都難。
慕白每天都被葉均澤質問,輕則辦公室,重則直接薅着他的領子到走廊,但凡沈憶慈咳嗽一聲,他都膽戰心驚的。
開始慕白還解釋兩句,知道剛當爸爸的肯定沒經驗,但時間一久,他就放棄了。
他算是發現了,什麼解釋不解釋的,這人沒文化嗎?可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生物競賽也拿過獎的。
無非是緊張的過了頭,需要發泄。
於是,慕白就是默默的讓他發泄了,只是把這筆賬拿了一個小本本記下來,等最後一起算。
這個“一起”,就是出院這天。
慕白將這半個多月時間產生的費用都給他羅列到清單上,白紙黑字體現的非常清楚。
但凡是能用的全部都用最貴的,不能的就給保健保養,只要是對身體好的,沒一項是落下的,還清一色都是最貴的。
沈憶慈這次生孩子,生出了一輛跑車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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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慕白看着拿着價格單的男人,本以爲他會稍微質問一下自己,沒想到葉均澤只是很淡定的將單子交給了身後的助理,“去繳費吧。”
語氣很淡,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慕白雖然知道這人有的是錢,但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你……沒看清楚單子?”
他剛準備跟他好好說一說,還沒等開口便聽葉均澤打斷,“看了,都是最貴的。”
慕白點點頭,是啊,最貴的,所以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葉均澤在他有些詭異的視線中,十分淡定的點了點頭,“我很滿意。”
這下,慕白徹底石化了。
我、很、滿、意!
四個字簡直就是沒把錢當錢看啊!
這副底氣簡直將資本家的嘴臉演繹到了極致。
慕白哭笑不得,“是啊,我怎麼忘了你這個妻奴屬性,巴不得用最貴的呢是吧?”
葉均澤輕輕挑了下眉頭,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那副態度分明是在說他說的沒錯。
他賺錢唯一的動力就是沈憶慈,生活中也是買最貴的,她最喜歡的,只是這樣他還是覺得不夠,恨不能對她再好一點。
這次生孩子,她受了這麼多苦,這麼多累,當然是要選擇最貴的。
慕白看出他的想法,也不再說什麼,非常開心的訛了他一筆。
要知道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下次在想要訛他點什麼,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臨走前,葉均澤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憶慈讓我幫她轉達,說最近辛苦你了,等她身體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喊你去家裏喫飯。”
別看慕白跟葉均澤很好意思,聽沈憶慈這麼說還有點客氣,“沒事沒事,身體要緊,你讓她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喫飯早晚都不遲的。”
別看他平時跟葉均澤還有戚嶸他們,都每個正經樣子,但對彼此的伴侶還是非常尊重的。
男人嘛,總是要紳士一些,更不要說對方是自己兄弟的老婆。
葉均澤從病房離開之後便直接下了樓,沈憶慈已經在黃葉薇和看護的陪同下進入了保姆車。
慕白沒有親自下來送,也是擔心自己下來會把現場陣仗搞得太大,在辦公室沒動。
車子很快駛離醫院門口,葉均澤本來是想要走後門的,但沈憶慈卻堅持走前面大門。
此時,注意到車子後面跟着的一輛黑色轎車,葉均澤不悅的皺起眉頭,“還是因爲走後門的,又有人在跟着了。”
他轉頭看着旁邊的後視鏡,沈憶慈擡頭只能看見男人緊繃的下頜線條。
她伸手輕輕握住身側寬厚的手掌,“沒事的,他們也只是跟着,又不會做什麼。”
葉均澤當然知道他們不會做什麼,這些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陳麗派來的,但這樣的逼迫還是讓他有些煩躁和焦急。
如果車上只有他自己倒也沒什麼,關鍵還有沈憶慈在,他總是會感到不安。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大可以讓司機將車子別停,下來狠狠教訓一下對方,可有沈憶慈在就不行。
陳麗明明知道他的態度有多堅決還選擇這麼做,無非是想一直噁心她,像是一條陰魂不散的吸血蟲。
讓人噁心。
沈憶慈見他依舊沉着臉不說話,往他那邊位置靠了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現在就怕你生氣。”
聞言,葉均澤終於有了反應,“我沒生氣。”
沈憶慈笑着將下巴放在他的肩頭上,小聲鬧他,“是嗎,我怎麼看着像是生氣了呢?”
葉均澤終於說了實話,沉沉吐出一口氣,“他們老這樣跟着,我心煩。”
“反正跟都跟了,也不能每次都去在意嘛,就讓他們跟着,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頂多就是掌握一下行蹤,拍兩張照片,這對沈憶慈來說真的都是不算什麼了。
葉均澤側目朝她看了眼,“你不緊張?”
沈憶慈想了下,很誠懇的回答,“之前緊張,現在都習慣了。”
一次兩次或許還適應不了,這麼多次她已經不會再感到那麼明顯的壓迫了,僅剩的一些煩悶也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陳麗和葉茂華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他們只會抱着自己固有的偏見和做法,一直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