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嬌容見到芍藥口中的褚神醫時,臉上難掩驚訝。
“王爺,將褚神醫放到我身邊,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吧?”
顧嬌容雖然高興有可靠的人能保護她,但褚神醫可是裴敘的得力助手,亦是他的軍醫,並不是一般人。
“我不能日日守着你,如今已經有人對你下手,既然沒有得手,以後必定還會再來,有他在,我才放心。”
裴敘卻不覺得小題大做,若不是走不開,他甚至想親自守着顧嬌容。
眼下火藥已經制成,工匠正在研製沈昭華所說的火銃和火槍,還有那蒺藜火球,一旦研製成功,對他大有助益。
裴敘縱然擔心顧嬌容,也知道此時他該在哪裏。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告訴顧嬌容,便只能執意留下褚風華。
“容兒,褚風華師從神醫谷主人華老,醫術自是精湛非常,對毒藥也略有了解,讓他保護你和孩子,我才能放心。”
裴敘想起昨日下毒的事,眼眸裏還留有愧疚之意。
顧嬌容自然看得出來,她也不想與裴敘爭辯,畢竟這是爲了她的安危。
“王爺既然這樣說,那就只能委屈褚神醫了。想必有褚神醫在,王爺也能放心處理公事,爲國效力了。”
哪怕她什麼都知道,如今也只當不知道。
褚風華笑着擺手,開口道:“顧姨娘太客氣了,這有什麼委屈的,我看顧姨娘這裏可比軍營好多了,那一羣大男人,沒一個仔細的,稍有不慎就要踩壞我的草藥,還是王府好。”
肅親王府有一處園子,專門種了各種草藥,王府庫房有些更是許多市面上不常見的奇珍異寶,皆是老王爺病時所用的。褚風華很是喜歡,只可惜他不能常來王府,而今能在王府常住,別提有多高興了
顧嬌容對這些不瞭解,自打來了這王府,她便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住處,從不亂轉,免得看到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惹禍上身。
“既然褚神醫喜歡王府,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嬌容笑的溫婉,她轉頭看向裴敘。
“王爺不必掛念我,我知道王爺心懷志向,一心爲公,不該拘泥在我的身邊,我和孩子都會好好的,絕不會再出昨日之事。”
顧嬌容也覺得昨日驚險,而今裴敘已經加強防備,還送來了褚風華,想必是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
裴敘雖仍有不捨,但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他不能滯於後宅。
“我先走了,若有事可派人去尋我。”
裴敘留下一句話,便大步流星的離開。
顧嬌容也回到了躺椅上,繼續做她的鹹魚,不問世事。
“褚神醫不必管我,自去忙碌即可。”
她擺了擺手,將褚風華打發走。
昨天下毒的事,裴敘沒有和她提,但她多少能猜到是誰。王妃謝婉寧,她還是等不及了。
熟知劇情的她,清楚的知道,謝婉寧這個戀愛腦根本容不得別人與她搶裴敘。
縱然裴敘身處高位,且危機四伏。
若她沒有診出身孕,謝婉寧或許還能忍一忍,畢竟還有絳芸軒的三位,可她診出有喜,謝婉寧是絕對忍不下去的。
肅親王府的第一個孩子,竟不是王妃所生,這無異於打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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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謝家已經將賭注押在了謝婉寧身上。
縱然此舉有討好天子之意,可天子日漸衰老,淑妃和三皇子若不能上位,那麼謝家也會覆滅。
謝家與淑妃的關係非比尋常,太子是絕容不下謝家的。因此,他們將另一個希望押在肅親王裴敘這裏。
裴敘亦是皇家血脈,縱然只是個王爺,可也不容小覷,將來不管是誰坐上那位置,都要給裴敘幾分薄面,他謝家即便有所凋敝,也能保全下來。
若非如此,謝婉寧又怎麼可能如願嫁給裴敘。
生在權貴之家的女子,縱然再受寵,也不可能太肆意,必定要爲家族付出。
奈何謝婉寧滿腦子的情情愛愛,甚至將家族都拋到了腦後,若不是有春枝,謝家上下都不能放心。
“春枝,毒殺顧嬌容失敗了。”
謝婉寧的表情陰鬱,她看着春枝的眸子裏帶着不明的情緒。
“你跟我的保證,從來沒有實現過,你讓我拿什麼再相信你?”
春枝也沒有想到顧嬌容如此警惕,而福安已經順藤摸瓜,抓到了她手下的蘿兒。
若是再查下去,恐怕她也會暴露。
“王妃,我曾告訴過你,不可急功近利,咱們徐徐圖之纔不容易被發現,但你想要快點解決,就必然要承受失敗的風險。”
春枝嘆了一口氣,將責任往謝婉寧的身上推。
“若是你肯聽我的主意,咱們日日去給她送補品,將她的胎兒養大,屆時她必定難產,只要買通產婆,她必死無疑,那孩子也可窒息而死。”
這個計劃可比毒殺強多了,只是時間太久。
謝婉寧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急聲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你該做的是給我想辦法殺了那賤人。”
春枝搖了搖頭,謝婉寧到底還是太沉不住氣。
“王妃,你這樣的脾氣和性情,實在是太不像謝家的女兒了。”
她緩緩的走到謝婉寧的跟前,語氣裏帶着失望。
“咱們整個謝家都把希望寄託在了你的身上,可你滿腦子卻只想着男人,若那男人心悅你也就罷了,可你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王妃,你別再執迷不悟了,還是要以家族爲重。”
謝婉寧沒想到春枝會這麼說,頓時怒火中燒,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春枝的臉頰也紅了起來。
“你懂什麼?從我13歲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非他不嫁,我等了他5年,可他從來就沒有看過我,如今我好不容易嫁給他,你卻要讓我放棄他,春枝,你安的什麼心?”
謝婉寧並不後悔打了春枝,她只恨自己聽了春枝的話。
如果不是春枝勸她擡了顧嬌容做侍妾,就不會有今日的事。
春枝歪了歪頭,勾着脣看謝婉寧,臉上的表情頗爲詭異,不似尋常那般低眉順眼。
“小姐,你總是那麼的愚蠢,不如這王妃就由我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