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纔接到厲總的電話,囑咐他照顧好夫人,結果一轉頭,他就看見夫人那道傷口越來越嚴重。
程瀚海總覺得,他的職業生涯有些不保。
爲了想方設法地彌補自己的過錯。
程瀚海又小心地退了出去,回到車上撥通了厲總的電話。
他的職業生涯如果搖搖欲墜,那他也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比如害厲夫人受傷,還在背後上眼藥的另一個女配。
……
沈初桃再次綁上威亞時,朝着對面使計嚼舌根的那個女配看了一眼。
同劇組打壓這種事屢見不鮮,可是那女人實在是不會挑人。
女主咖位太大她不敢去碰,其他女配她又看不上,就將目光放到了因爲厲氏而自帶光環的沈初桃身上。
可偏偏這種蹭,一點用都沒有。
因爲她沈初桃,還真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吃不了一點虧的豪門太太。
正想着,她的長劍就恰好出了鞘,在空中和那女人劃出了火花。
背對攝影機之際,沈初桃朱脣微張,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輕聲開口。
“怎麼,昨天害我受傷還不夠?你是真不怕我報復啊。”
“你,你在說什麼啊?”
對面的女人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沈初桃笑了笑,在導演急切的聲音中收了話頭。
“咔咔咔!你怎麼回事,沈初桃那一劍過去你接不住?”
“不是導演,我…”
沈初桃晃了晃手,感受着傷口再次裂開的疼痛。
但這感覺越深,她就越興奮,好像回到了前世,她不顧一切在武場馳騁的樣子。
一連十幾條,這簡單的空中接招都沒能順利拍過。
沈初桃只要朝着她淡淡地勾勾脣,對面的女人就會神色微變,目光閃躲,甚至都不用她出劍。
導演越來越氣,而那女人也因此越發緊張。
“咔!再演不了你就給我捲鋪蓋滾蛋!後面多的是人在等這部片子!”
正說着,有人從外面跑了過來,湊在導演的耳邊說了兩句,隨後導演將地方交給了副導,起身走了出去。
沈初桃在等待之際不緊不慢地喝着茶,看着面前眉頭擰成麻花一樣的程瀚海,好奇地眨了眨眼。
“這麼苦大仇深的一張臉,你破產了?”
“快了,怕是破產都算輕的。”
“那還有什麼,你不會是要坐牢了吧?”
程瀚海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隨後纔看向沈初桃的傷口。
“我說夫人姑奶奶,待會那場戲您可別折騰了,厲總因爲您這傷口發了火,說是讓我小心點。”
“他還能說這種痞裏痞氣的話?我不信。”
沈初桃說完看着耷拉着眉眼,一臉生無可戀的程瀚海,想了想還是又補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剛剛報復她呢,誰讓她想踩我,我就隨意嚇嚇她。”
程瀚海突然想起剛剛沈初桃笑呵呵戳着自己傷口的樣子,心裏一個激靈。
他可算是知道爲什麼厲總讓他緊盯着夫人了。
這純粹就是一個沒看住,就能想方設法翻天的女人,而且連自己都不放過。
正說着,出去了的導演又匆匆趕了回來。
“初桃,我們先把你和璟聞的那些片段和墜馬的戲拍了。”
宋璟聞一身藍色長袍上了場,膚色如文弱公子般白皙,但眉宇間卻暗藏男人的冷傲之氣。
他目光掃過沈初桃的手腕,垂眸輕聲嘆了一句,“得罪了”。
沈初桃輕笑示意,隨後握緊腰間長劍,瞬間轉換了神色。
腹黑公子手中的殺手,只是鋒利的刀,所以只有狠絕,沒有情愛。
沈初桃就在宋璟聞陰狠的神情中,漸漸進入了角色。
……
一天的拍攝後,沈初桃的傷口如她所想的那般徹底崩開,越來越嚴重。
她換下戲服,由着一臉擔憂的周宜替她清理傷口。
“初桃姐,你明天可不能這麼猛了,不然真的好不了,你看,都腫成什麼樣了…”
“不會了,明天沒有打鬥的戲,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正說着,剛剛那個被臭罵了一頓的女配就垂着頭,小步地走了過來。
她擡頭看了看四周,直到快沒人的時候才湊近了一些,紅着眼小聲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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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夫人,我真的是因爲擔心您纔想着替身的事,我不知道早上的時候她們會傳的這麼難聽,厲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小演員計較,也別讓導演冷着我…”
“我和你一樣剛出道,原本可以交個朋友,但你昨天好像並沒想着要和平相處。”
沈初桃嗤笑了一聲,面露譏諷。
“你不會以爲昨天我沒當場和你算賬,是因爲我認了這個啞巴虧吧?”
看着面前的人眼眶泛淚滿臉慌亂,沈初桃卻一點都沒有心軟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反應快,昨晚這女人的一推,那道口子劃得可能就不止是她的手了,毀容眼瞎都不一定。
而這女人偏偏還不知收斂,一早又來使絆子想踩她。
沈初桃想罷微微勾起脣。
她原本也可以讓人直接去報復,可當她知道這個女人想通過拍戲一炮而紅後,沈初桃的想法就變了。
她要徹底地堵死她的路,讓她的第一部戲,成爲她的最後一部。
……
厲淮之來接她時,臉色不太好看。
他掃過她手腕的目光透着陰鷙,隨後勾脣冷冷一笑。
“沈初桃,你當我是死的?”
沈初桃忍住心裏的腹誹,後退了半步,試圖將手背到身後,卻被來人伸手禁錮住胳膊。
“躲什麼?不是喫定我只能依着你,不敢惹你不高興?”
見她沉默不語,厲淮之只能自己把氣又壓回去。
真是好話說不聽,重話又說不得。
可他還沒來得及生悶氣,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把人帶上車,見她沒有鬧騰的打算,這才接起了電話。
“厲總,人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能讓她自食惡果。”
“嗯,十倍還回去,再連帶捧她的人和公司,一起封殺。”
等他掛掉電話後,沈初桃終於開了口。
“你幹嘛?”
“我幹嘛?我沒你這麼好的耐心,報復別人還要搭上自己。”
厲淮之隱忍着怒氣,側頭看向她,隨後小心地避開她的傷口,替她繫好安全帶。
“我看你是真想讓這手廢掉!”
“哪有,我不過是有別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