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胡天接風洗塵,但她是個女人,單獨跟男藝人喫飯未免太招搖。
就算她光明磊落,難保別人不做過度猜想,所以陸輕晚選擇了天宮,這裏是高端會所,閒雜人等較少,而且又帶上了林璇和楊婭。
三個女人,一個男人,不管外界怎麼解讀,都是同劇組的聚餐。
有時候狗仔隊很可怕,他們無處不在,萬一亂寫什麼東西,處理起來很蛋疼。
陸輕晚沒去包廂,而是選了個視野開闊的大堂靠窗位置,空間大,可以聽現場版的鋼琴彈奏,還有場外的夜景。
但胡天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推掉了晚上跟製片人導演的聚餐,只爲了和陸姐喫一頓兩人的晚飯,就算什麼也不做,獨處就是最好的待遇。
然而,此時的圓桌四周,圍着三個女人,就他一個男人,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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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晚大大方方的把菜單給唯一男士,“你最小,是大家的小弟弟,想喫什麼,點菜吧,男孩子二十三歲之前都在長個兒,你多喫點補鈣的食物,先不急着減肥塑身。”
胡天的表情,比壓歲錢被大人騙走還要難看,“陸姐,我不小了,我也不矮,這個身高我挺滿意,再高不好找女演員搭戲。”
胡天年齡小,氣場自然沒那麼大,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埋頭看菜單。
楊婭和林璇就是臨時過來陪喫的,自然明白陸總的意思,忙着暖場,“帥哥,恭喜你拿到男一號,好厲害啊,這部戲投資一個多億,大製作呢,等票房大賣,你的名氣還要上升一個檔次!先提前恭喜啦!”
林璇接着配合,“我看過你以前的戲,戲路很寬,偶像派實力派,你都能駕馭,陸總看好你,將來你機會肯定多的。”
給他戴這麼高的帽子,也沒讓他感覺多開心,悻悻翻閱菜單,看什麼都沒食慾,“謝謝兩位美女,我會努力。”
陸輕晚捧腮,“怎麼了?拍戲太累還是不喜歡喫這裏的東西?或者咱們換一家?”
“不是的,陸姐選的地方很好,我都喜歡。”
就是不喜歡多出來的兩個女人。
楊婭推薦了兩道菜,“來濱城,當然要嘗試淮濱菜,有點甜口,但很好喫的,尤其淮濱的魚肉,筍絲。”
“陸姐你想喫什麼?我幫你點。”胡天不跟楊婭對話,一看陸輕晚,眼睛就發光,掩都掩不住。
陸輕晚心裏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難不成這個小弟弟對她有別的想法?她……一頭老牛沒想喫嫩草,嫩草請你自重。
“我隨便啊,減肥,晚上少喫。”
“陸姐你哪裏肥?你這樣太瘦了,應該再多喫點,女孩子胖一點更好,太瘦了一點也不健康,盧陸姐喜歡喫甜食嗎?藍莓山藥,蜜汁糖藕,糖醋鯉魚,還有菠蘿丁雞肉……”
他說了幾道菜全都是甜的,每一道都是爲陸輕晚打造。
楊婭和林璇偷偷交換眼神,好像明白了爲什麼陸總帶她們過來。
我……擦。
這小子纔多大,居然敢公開撩嫂子?
孟西洲下樓看到臨窗的雅座,聽到他們的對話,瞬間明白了爲什麼程墨安讓他找隊友喝酒。
哪兒是找隊友,分明是想給胡天下馬威。
靠,程二爺你個腹黑的傢伙!教訓小情敵居然讓我當馬前卒,卑鄙!
“嫂子!這麼巧!”
孟西洲假裝路過,從圓餐桌邊上繞了下,漫不經意一回頭,喲,這不是嫂子嗎?
陸輕晚杏目瞪了瞪,“西洲?你也來喫飯?”
周圍沒有熟臉兒了,他自己?
孟西洲皮笑肉不笑,臉上皮膚堆在眼角,“是啊嫂子,幾個哥們聚餐,嫂子你們還沒點餐呢?一起吧,我們點的東西太多了,喫不完,包廂空更大,人多了熱鬧,帥哥你也去!”
胡天帥氣稚嫩的臉,已經掛不住笑,演戲那麼久,也沒練出孟西洲這樣的假笑。
陸輕晚直覺,不會那麼巧。
孟西洲熱情的拉扯胡天的細胳膊,“帥哥來來來,哥哥們陪你玩兒,女人有什麼意思?哥哥教你點新玩意兒。”
就這樣,胡天被孟西洲拽上了樓。
他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只是那一聲聲“嫂子”,喊的很扎心。
包廂裏,只有費子路和劉雨蒙,並無程墨安的蹤影。
孟西洲默默罵了句臥槽,果然撇的乾淨。
胡天被按下,“坐坐坐,小兄弟多大了?能喝酒吧?”
“馬上二十,能喝。”胡天不自在的挺直脊背,不想在他們面前丟了氣場,一張稚嫩的臉,卻比三十歲男人還要穩沉穩。
費子路嘴巴抽筋兒,這麼年輕的小弟弟,特麼,不忍心下手啊,老程,你看看你媳婦兒,滿世界的爛桃花。
陸輕晚嗅了嗅包廂的空氣,爲什麼有老狐狸的龍涎香氣?
楊婭和林璇都是劇組的人,跟費子路認識的,這樣似乎更具了劇組團圓的規模。
孟西洲勾着胡天的脖子,“看着也就十八歲,皮膚真嫩,來來來,哥給你倒酒,我們呢都是你們陸總的兄弟,程墨安你認識嗎?她老公,我兄弟。”
一片黑雲蒙在胡天腦袋上,眼看就要暴雨傾盆,他尬笑,“是嗎……”
“你叫她陸姐,對吧?那墨安也是你大哥,呵呵,一家人一家人,不要跟哥哥們客氣。”
說着把威士忌塞他手裏,碰了碰,“哥哥比你大,哥哥先幹,你要是不能喝不要勉強。”
這給年齡的男孩子,最不喜歡被人當成小孩子,他越發想證明自己是個男子漢,仰頭一飲而盡,“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叫孟西洲,這位一看就縱慾過度的是費子路,哦,美女是我女朋友,你以後叫她濛濛姐。”
濛濛姐?
只有小孩子纔會用疊字叫人家姐吧?
胡天可以說很不開心了,“你好,蒙……姐。”
劉雨蒙打趣,“別聽他的,我叫劉雨蒙,是個大夫。”
“原來是醫生,失敬了,劉大夫你好。”胡天又把自己架上了男子漢的位置。
陸輕晚怎麼覺着,這個套間很詭異呢?
費子路也給胡天倒了一杯酒,“小兄弟,既然你是我嫂子的朋友,也是我朋友了,哥哥陪你喝一個,哥哥幹了,你隨意。”
費子路酒量比孟西洲好,一杯下去就是沾沾牙。
胡天不肯輸掉氣場,便仰頭到底。
“西洲,子路,胡天還小,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楊婭打圓場,護着胡天。
費子路嘩啦啦斟酒,純白色的液體在酒杯中盪漾,“三十年的茅臺,不是自己人不喝的,我們這哪裏欺負人,胡天小兄弟初來乍到,我們可不是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嗎?!”
陸輕晚扯脣,“你不是京都人嗎?”
“嫂子,嫂子,這話不妥啊,地球都是村兒了,哪兒不是自己家鄉?南北一家親,小胡不也是京都來的嗎?老鄉老鄉,都是老鄉,來來來胡天老鄉,喝一個。”
還能這樣的?無賴流氓簡直了。
胡天眉梢挑挑,“好,費先生。”
費子路乾杯,“叫什麼費先生?叫哥,往後你在濱城,這邊都是你哥,尤其你陸姐,你程大哥,的往後遇到什麼事兒,別客氣,你程大哥對你陸姐可好了,全國人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