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降下車窗，點了支菸。
他一邊抽菸，一邊盯着環島別墅的房子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的燈滅了，樓上的兒童房亮了。
男人微微蹙眉。
這個時候，溫冉應該在給小檸檬講故事，哄她睡覺。
他這個父親，還從沒給女兒講過睡前故事。
不知道第幾支菸又燃盡了。
傅沉烈忽然推開車門下了車，進了別墅後，又走到玄關門處，擡頭按下門鈴。
從兒童房出來到下樓再到玄關處有段距離。
他在心裏盤算着，如果溫冉下來開門這會兒應該走到哪了？
男人心底一點點想着，不久之後，還真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很快，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溫冉正在給小檸檬講故事聽見樓下門鈴響了，小檸檬就讓她先來看門看看是誰。
她便下來了。
打開玄關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傅沉烈時，溫冉不自覺擰了眉：“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我……”他頓了下，才道：“我的東西都在這裏，走的時候忘記收拾了，有個比較重要的文件明天需要，所以現在過來拿。”
這理由……聽上去倒是像模像樣的。
她側身讓出了路：“那你進來吧。”
傅沉烈掀眸看着她，沒動。
溫冉皺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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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話落，他擡腳進了客廳，見她正在關門，微微勾脣。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放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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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冉關好門轉過身的時候見他還在那站着，便開口道：“你自己上樓去拿吧，你的書房沒人進，東西也沒人動。”
他地“嗯”了聲。
她沒再搭理他，越過他朝樓梯口走去。
她還要給小檸檬講睡前故事，不然她大概率是不會乖乖睡覺。
上樓的時候，溫冉感覺到傅沉烈跟過來了。
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可到底沒他腿長。
兩人還是同時到了樓上。
她剛要轉彎朝兒童房走去，傅沉烈長腿邁開擋在了她前面。
溫冉只好對上他的視線：“書房在另一個方向。”
“我知道。”
“所以，傅總是有事？”
他不答反問：“小檸檬睡了嗎？”
她紅脣張合：“還沒，不過按照規定，你週末纔可以見她。”
男人並不計較她這樣的態度，又問：“你剛纔在哄她睡覺麼？”
溫冉“嗯”了聲：“不過被你按門鈴的聲音打擾了。”
傅沉烈眼神溫柔了些：“今晚可以讓我哄她睡覺嗎？”
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有些懵，便看着他問：“爲什麼？”
“她長到五歲，還沒有被親生父親講過睡前故事，想一想，挺可悲的。”
“是你可悲，還是她可悲？”
問這話的時候，溫冉嘴角帶着點不明諷刺。
男人脾氣很好地開口：“我可悲，但對小檸檬來說，應該也算個遺憾。”
她斂眸：“好。”
“離婚”這件事她已經沒有站在小檸檬的角度考慮了，被爸爸哄着睡覺這件事，站在小檸檬的角度考慮一下，她應該是喜歡的。
既然如此，就隨傅沉烈去好了。
不管怎麼樣，他到底是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