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甄寶璐鼻尖兒一酸,感受著面前男人起起伏伏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的味兒,嘟囔了一句:「臭死了。」可環在他窄腰上的雙手卻沒鬆開。
姑娘家身上都是香噴噴的,即便她方才來得急出了汗,身上也是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可男人不一樣,往常薛讓見她的時候,都會沐浴拾掇一番,這會兒情況特殊,即便尊貴如靜王都是一身臭汗,更別說是薛讓他們了。
薛讓怕熏著她,這便將她放開了。他低頭看著小姑娘紅潤的臉頰,細細端詳道:「瘦了。」
有嗎?甄寶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姑娘家瘦些不是挺好的嘛?只要不該瘦的地方不瘦就成了。她隨意敷衍了一句,又見他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覺得有些好笑,問道:「你這樣過來,沒事兒嗎?」這個時候,薛讓該同靜王一道進宮的。
薛讓說道:「放心,不礙事。」宣和帝身子不適,明日才召見。
他這般說,她就放心了。她抬起頭看他,想著方才薛宜芳同她說的話,再看目下他這一派威風凜凜的模樣,當真覺得不過小半年的時間,她這位大表哥越發的有男人味兒了。她又問了他受傷的事兒,不過薛讓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
甄寶璐才不信,鼓了鼓腮幫子,當下就道:「什麼小傷?整個皇城都傳遍了,你可別騙我。」
薛讓仍舊溫和的笑著,說道:「若是不信,我這就給你瞧瞧。」
瞧什麼?甄寶璐臉頰一燙,瞪了他一眼:「厚臉皮!」
薛讓繼續厚著臉皮的執起她的手,將她這雙雪白玉嫩的小手輕輕握在手裡,靜靜摩挲,單單是這股嫩滑溫潤便足以令他心潮澎湃。他又看著她那張粉嫩的小嘴,這個時候,她說什麼他都愛聽。厚臉皮又怎麼了?若不是他厚臉皮,這會兒也只能巴巴的望著她,心裡惦記著她,哪能這般名正言順的握著她的手,親近她。薛讓覺得自己兩輩子都栽在她身上了,可沒辦法,誰叫他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便管不住自己。
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甄寶璐知道薛讓瞭解她,肯定猜出她是偷偷跑出來的。甄寶璐耳根子燙了起來,有些不大好意思,今兒他回城,她這般跑出來,仿佛她盼著見他似的。她扭捏了一番,盯著自己的鞋背瞧了瞧,才嘀咕道:「我就是隨便出來走走。」
他不拆穿她,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嗯,不過既然我碰著了,就沒道理不送你回去。」
說得倒是在理。甄寶璐笑了笑。他給她臺階下,她也給他面子,遂點頭說道:「成,那你送我回去吧。」
甄寶璐重新戴上帷帽,將臉遮住了,這才讓薛讓送她回去。不過這日頭毒辣,便是帷帽都擋不住。最後還是薛讓在路邊攤子買了一把油紙傘替她撐著擋太陽。甄寶璐有些不大好意思,側過頭瞅瞅他那張曬得略黑的臉,他自個兒倒是不拘小節,可待她也忒細心了一些。
這般體貼的舉止,姑娘家是極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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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快到齊國公府後門的時候,甄寶璐才趕緊催促他:「你回去吧。」
薛讓牽著馬兒站在她的身旁,高高大大的人,臉頰被曬得有些微微泛紅,面色溫和道:「我看著你進去。」
換做往常,甄寶璐心裡還能泛些甜味兒,可這會兒不一樣。這後門是關著的,她沒法大大方方的進去,更別提當著薛讓的面兒爬牆了。她攥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見他仿佛也看出了端倪,索性承認了:「我是翻牆出來的。」
她也想矜持些,不想讓他看著這麼不知羞的自己,可那會兒她哪裡管得了這麼多?甄寶璐不敢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見薛讓久久沒說話,這才想起先前她娘親阻止她出門時說的話,抬頭喃喃道:「薛讓,我這樣……你會看輕我嗎?」這回她沒喊他大表哥,倒是難得叫了他的名字。
薛讓心中微震,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道:「自然不會,我心裡很開心。」不過又道,「下回別這麼做了,太危險了。你可有哪裡傷著?」
甄寶璐如釋重負,搖搖頭說沒有,眼睛亮晶晶的:「不會的,我小心著呢。」
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半晌開口道,「裡面有梯子,香寒她們也一直守著,你幫我爬上去,成嗎?」
薛讓本想再同她說說話,可眼下這般情況,也曉得她娘親拘她拘得嚴,若是被發現了,免不了一頓責罰。今兒她的舉止,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這般對他上心。
他應下,彎下腰,強健有力的手臂抱住她的雙腿,將她送上去。
瞧見她雙手攀住牆壁邊沿了,這才又送上去一些,最後那厚實的大手托住那兩瓣嬌嫩,雖是不經意的舉止,可還是令薛讓面紅耳赤。他掌心燙得厲害,強忍住衝動,淡然的問道:「成了嗎?」
甄寶璐也臊的厲害,一張小臉紅得滴血,緋紅沿著臉頰一直到耳側和下巴,胸脯也是起起伏伏的。好在背對著他,他瞧不見。
她抓緊機會急急忙忙爬了上去,道:「成了。」說完,瞧著牆根下香寒香桃都守在那裡。看到她回來了,登時上前扶住梯子。甄寶璐站在牆頭,朝著外側看了一眼,瞧著薛讓高高大大的身姿,便急急忙忙錯開眼,道,「我進去了。」
這便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香桃忙上前打量了一番,問道:「姑娘可有哪裡傷著了?」
甄寶璐搖了搖頭,負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是一陣燥熱,搖搖頭道:「沒、沒事兒。」
這回甄寶璐偷偷出去倒是沒讓徐氏發現,雖說沒親眼瞧見薛讓領兵的威風模樣,可到底還是見了面,也算是值了。不過晚上甄寶璐沐浴的時候,祝嬤嬤瞧見自家姑娘膝蓋的兩處淤青,就心疼了起來:「姑娘下回可不能做這種事了。」說著便讓香寒拿來玉膚膏,替她抹了起來。
甄寶璐一雙腿修長筆直,雪白瑩潤,不知多少姑娘家羡慕呢。這會兒倆膝頭卻是摔得有些慘了。
甄寶璐抬手摸了摸,也覺得自己這回當真是虧大發了,不過好在這膝蓋並不是很疼。甄寶璐由祝嬤嬤念叨著抹了藥,香桃進來了,說道:「姑娘,夫人過來了。」
徐氏進來,見女兒剛沐浴完,穿著一身絲質寢衣坐在綢榻上,披著一頭未幹的烏髮,見她來了便要起身。
徐氏的態度倒是比方才好多了,從祝嬤嬤手裡拿過巾子,坐到甄寶璐的身旁,道:「坐著吧。」這便抬手替她擦起頭髮來。
甄寶璐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娘親,有些意外。再小一些的記憶她記不清了,不過自打她和姐姐親近之後,她姐姐經常這麼照顧她。而她娘親不僅要忙著家裡的事情,還要照顧倆弟弟,對她的關心自然少了些,而且有姐姐細心照顧,她娘親理所當然的放心的做其他事情。甄寶璐心裡有疙瘩,可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剪不斷的。她和她這娘親,不見得有多少矛盾,可就是彼此的心裡有隔閡,親近不起來。
甄寶璐沒說話。
徐氏望著女兒雪白的小臉,待擦完頭髮,才說道:「你這頭髮比娘生的還要好。」
到了這份兒上,甄寶璐也不好再不吭聲,聲音清甜的說道:「爹爹說阿璐隨娘。」
她望著面前自家娘親這張依舊年輕美貌的臉,她一頭烏髮光可鑒人,如綢如瀑,為她的美貌加分了不少。而她雖然從小保養,可這頭髮能生得這麼漂亮,歸根結底還是底子好。這同徐氏這個天生麗質的娘親脫不了關係。
徐氏笑了笑,眉目泛柔,想著昔日同夫君恩愛,那甄如松也是不止一次贊過她一頭烏髮。這令徐氏越發悉心包養這頭烏髮,可惜她已經好久沒聽到過他的稱讚了。徐氏的表情溫和了些,緩緩說道:「方才娘對你的態度的確重了些,只是阿璐,娘這是為了你好,你同你薛表哥雖然定了親,可到底還沒成親,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言行舉止都要時刻注意。」
甄寶璐有些意外,卻也知道她娘親這番話是對的,愣了愣才說道:「娘,女兒知道了。」她也知道分寸的,今兒的舉止的確太出格了。
徐氏見女兒乖巧應下,心裡也好受了些,又想說些什麼,只覺得這女兒同自己有些生疏,母女倆說起話來,還不如她同長女來的親近些。徐氏也沒有再多說,只叮囑女兒早些休息,這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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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府這邊,今兒薛讓回來,闔府上下同過年那般熱鬧。王氏瞧著老太太那高興樣兒,心裡不是滋味兒,面上也只能賠笑。而老太太看著長孫進來,一身盔甲甚是威風,當下便熱淚盈眶,握著長孫的手臂道:「黑了些,瘦了些,得好好補補。」
薛宜芳也笑盈盈迎了上去,說道:「今兒我在茶樓上看見大哥了,可威風了。」
薛老太太也是有所耳聞的,這一回長孫立了軍功,到時候皇上可定會嘉獎一番的。半年未見,這長孫可是越發的高大俊俏了,薛老太太欣慰不已,念叨著:「若是能早些成親便好了。」薛老太太雖然為長孫感到自豪,可老人家最掛念的還是小輩們的親事,爭再多的軍功,都比不上一個白白胖胖的曾孫。
王氏聽著老太太這番話,便難得慶倖同薛讓定親的姑娘是甄寶璐。按著甄寶璐這情形,怎麼著也得再兩年才能過門。而薛談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王氏打算讓薛談先成親,雖說長幼有序,可薛讓都二十了,沒道理要巴巴的等著他成親,她兒子才能娶媳婦兒。
說起兒子薛談的親事,王氏也是相當滿意的。
同薛談定親的姑娘可是慶國公沈家二房的姑娘沈胭,這位沈姑娘家世顯赫又知書達理,是晉陽長公主的侄女,福安縣主的堂妹。先前那慶國公府最出挑的是長房的沈沉魚,而今沈沉魚成了那個模樣,這二房的沈胭便顯露出來了。
不過望著看著凱旋的薛讓,王氏心下多多少少有些遺憾,那會兒她聽到薛讓重傷的消息,心裡還暗暗竊喜,想著若是薛讓就這麼戰死沙場了,也是一樁好事兒,還能光耀門楣呢。
卻不知這薛讓是個命大的。
王氏心下遺憾,並未表現出來。
薛讓風塵僕僕,在前廳見過一大家子之後,便回四和居沐浴梳洗了。
而去四和居必經的荷花池邊,穿著一襲碧色襦裙的姑娘正亭亭玉立。十六歲的周娉婷正應了她的名字,娉娉嫋嫋,嬌俏的像朵花似的,目下臉頰泛著淺淺紅暈,待瞧見那個高大俊美的身形過來了,這才如偶遇般上前道:「讓表哥。」
周娉婷一雙眼眸泛著盈盈春色,身段纖細如柳,很是嬌俏撩人。今兒她身上的穿著打扮也是花費了心思的,瞧著不顯眼,卻能將她襯得清麗脫俗,俏麗不可方物。
薛讓眉目一沉,只微微頷首,便大步離開了。
周娉婷這才眸色黯然,望著薛讓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咬了咬唇。
晚上薛讓沐浴完便上榻。
在軍營中待了一段日子,便有些不拘小節,目下寢衣領口稍稍敞開,露出微微起伏的健碩胸膛。
薛讓躺在榻上,靜靜想著白日那張嬌俏的小臉,還有那掌下的柔軟,這麼一想,嗓子便有些幹。兩輩子了,這還是第一次。以往還好,可這段日子在軍營之中,軍營之人不像皇城那些公子哥兒一般性情高雅,都是些糙漢子,說起女人更是興奮。薛讓聽多了那不入流的葷話,那會兒沒有多少感覺,可如今想起來,心情便難以平復。
他伸手從枕頭底下將那方帕子拿了出來。
這是她今兒擦完之後隨手丟棄的,可他卻小心翼翼的保存了起來。
薛讓摩挲了一番,心裡默念兵法,努力壓制心裡的綺念。許久,薛讓靜靜睜開眼睛,眸底一片深邃幽沉。他低頭看著自己褻褲處的支起,欲起身去淨房沖澡,忽然想到了什麼,重新躺了下來,捏著手裡的帕子。伸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