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容我好好想想。”老夫人有點不耐煩。
雖然她被下了面子，但是事關將軍府的生計問題，她不得不考慮周到。
“姨母，您是一家之主，怎麼能被她們牽着鼻子走，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以後她們會更肆無忌憚。”程氏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全力遊說。
她受得苦歷歷在目，說什麼也不能讓柳氏她們好過。
“夠了！你到底有完沒完，就不能讓我靜靜嗎？”
程氏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哭着道：“姨母，你說過要爲我做主的，我被欺負的差點沒了命，要不是路上遇到了姨母，肯定會死在路上，再也見不到姨母了。”
老夫人聽到程氏的哭聲更加煩躁，沒好氣道：“你不是沒死嗎？”
程氏被堵的哭不下去了，她是沒死，可是那種乞丐般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恥辱，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姨母，您不心疼我了嗎？您難道忘了見到我時，我的慘樣嗎？”
那日程氏見將軍府回不去了，就打算去找老夫人，讓她回來給自己主持公道。
她把身上的首飾當了做路費，結果路上遇到了土匪被搶劫一空，還好對方劫財不劫色，她這才保住了清白。
沒了銀錢，她只能一路乞討，幸好路上遇到了返回的老夫人，要不然她說不定會餓死在半路上。
老夫人想到那日見到的衣衫襤褸，頭髮散亂，渾身散發着臭味兒成爲乞丐婆的程氏，大喫一驚，還以爲將軍府遭了大難。
程氏洗漱乾淨喫飽喝足以後，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說給老夫人聽。
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自然沒有好話，老夫人半信半疑並沒完全相信程氏的一己之言。
老夫人覺得柳氏不是那樣惡毒之人，可是程氏的遭遇卻是實打實的，如果不是福大命大遇到她返回京城，程氏怕是要遭更多罪。
“哪能不心疼，只是這事你也有錯，你受了那麼點苦算是對你的懲罰吧！”
之前柳氏說了事情經過，老夫人瞭解了事情始末，儘管程氏一再指認柳氏說謊，但是老夫人也不是心瞎之人，只是有些偏袒程氏，想要打壓柳氏才讓她去跪祠堂的，如今逼得柳氏敢忤逆她了，着實有點兒得不償失。
“姨母，柳氏的話不能信。”
“你說的話就能信嗎？不要以爲我老了就好糊弄。”老夫人有點生氣，語氣變得嚴厲。
程氏張了張嘴，狡辯道：“姨母，您是親眼看到我的慘狀的。”
“那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她們惡毒。”
“夠了，你回你的院子好好待着去吧！沒事少來煩我。”
“姨母，你要替我和嬌嬌做主呀！”
“你到底有完沒完，不要以爲我以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會一直縱容你。”
程氏見自己再說下去也討不到好，只好乖乖離開。
她並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跑去找柳氏的麻煩。
只是她太瞧得起自己了，剛到柳氏的青玉院門口就守門的侍衛攔住。
程氏叉腰，“滾開，我要見表嫂。”
“不好意思，夫人吩咐過不準表姑娘入內。”
“放肆，你去跟她說是老夫人讓我來見她的，她要是敢違抗老夫人的命令，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侍衛不爲所動，絲毫沒有要去稟報的意思。
“你們還杵着幹嘛？還不趕快去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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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連看都不再看她，直接把她當空氣。
知道程氏潑辣不講理，所以他們該說的都說了，就懶得再廢話。
“豈有此理，你們反了天了，主子的話都不聽，是不想在將軍府當差了嗎？”
程氏說着就要往裏衝，被侍衛的劍攔住。
拿着劍的侍衛面無表情道：“刀劍無眼，還請速回。”
當家主母對他們不薄，自然要好好完成主母吩咐的事情。
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送程氏一程。
“怎麼着，還想對我動手不成，姑奶奶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程氏說着伸手就要打侍衛，只是她剛伸出巴掌，身上被點了一下，就不能動彈了。
那侍衛抱拳，“不好意思，得罪了。”
“你個混蛋，快給姑奶奶解開穴道。”
侍衛又是一點，程氏嘴巴也不能動了。
他看了同伴一眼，對他說道：“我送她一程，你好好看着。”
同伴擺手，“去吧！去吧！弄遠點。”
侍衛提着程氏的後衣領，把她送回了幽蘭閣。
自打上次程氏被送出去之後，柳氏就把伺候過程氏的丫鬟婆子打發出府了，所以程氏的幽蘭閣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
她孤孤單單的立在房間裏，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別提多憋屈。
程氏走後，老夫人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
柳氏不再像以前那般逆來順受，她此時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這個家一直都是柳氏在維持，她只負責享受，真要跟柳氏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老夫人身邊的雲嬤嬤上前給老夫人捏肩敲背，輕聲安慰道：“老夫人，您就是耳根太軟了。”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這個家要變天了。”
看柳氏決絕的樣子，似乎是不會像以前那般好拿捏了。
果然爲母則剛，柳氏爲了她的親女兒，什麼都可能做的出來。
“老夫人，其實您享清福就好，至於其他事情還是少操心。夫人是個有主意的，她做事您儘管放心。”
“我怎麼能放心，嬌嬌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柳氏那麼對她實在過分，怎麼能把她送去鄉下。”
對於此事老夫人極爲不滿。
王昭昭害王嬌嬌毀了容，儘管可以補救，但是她的行爲着實狠毒，實在是讓老夫人心裏不喜。
雖然王昭昭生的花容月貌，看着端莊有禮，王昭昭小時候她也很疼愛，但是畢竟多年不見，王昭昭又做出那麼狠毒的事情，老夫人着實喜歡不起來。
“老夫人不放心可以派人把二姑娘接回來。”
“柳氏肯定會不高興。”
“那又能怎樣，老夫人想二姑娘，把她留在身邊，夫人還能強行把人送走不成？”
“我看這事可行，不過還得過些時候。”
“要不老奴找幾個下人過來問問最近府上發生的事情。”
老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