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州還沒答應,那邊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南州,誰的電話啊?”
是蘇沐煙的聲音。
語氣充滿了警惕。
傅南州有些不悅,“與你無關。”
然後是蘇沐煙的尖叫,“傅南州,你什麼意思啊?!”
然後是腳步聲和關門聲,緊接着那邊安靜下來。
又過了幾秒鐘,纔是傅南州的聲音,“我現在出發。”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我看着手機,什麼情況,傅南州跟蘇沐煙吵架了?
可是他不是才讓蘇沐煙幫我買墓地來着?
這麼重要的事都交給她來做,可見是把她當一家人。
怎麼一轉頭,突然吵起來了呢?
我眯了眯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不定我還可以利用一下這件事。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前往咖啡廳。
棲西里咖啡廳在醫院附近,我到的時候,傅南州已經在了。
看到我,男人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甚至看到他無聲的喊了一句“汐汐”。
我心底冷笑,這人還真是好笑。
我活着的時候,他對我無比厭惡。
巴不得我去死。
現在我死了,他又一副爲情所困,看誰都是我的樣子。
真是夠了!
我按捺下心底的厭惡,朝傅南州走過去。
“傅先生。”我在他對面坐下來。
傅南州深深看着我,“池小姐喝點什麼?”
“一杯卡布奇諾吧。”我隨便報了個名字。
傅南州卻突然怔住,然後一副緬懷的樣子。
“喬汐,也喜歡喝卡布奇諾。”
我心底冷哼,“是嗎?那還真是巧啊!”
他不知道,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喝卡布奇諾。
而他之所以這麼以爲,還是我剛把蘇沐煙帶回家,他們兩個認識後沒多久,我們一起去咖啡廳。
蘇沐煙點的卡布奇諾,結果卻喝了我點的美式。
還跟傅南州說我不喜歡喝美式,我喜歡喝卡布奇諾。
事實上我根本不喜歡喝咖啡,喝美式,也不過是因爲傅南州一直只喝美式。
而蘇沐煙想和他喝一樣的,所以搶了我的,把卡布奇諾推給我罷了。
沒想到,傅南州居然一直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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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蘇沐煙說的話,他一向都當做聖旨,牢牢記在心裏。
而我,不過是扭頭就能忘的無關緊要的存在罷了。
傅南州點了咖啡,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不知道池小姐深夜叫我出來,有什麼事?”
現在不過才七點,對他來說就是深夜了?
而且,是我的錯覺嗎,爲什麼感覺他看我的眼神帶着點曖昧?
燈光從頭頂落下,咖啡廳裏舒緩的輕音樂將氛圍渲染得很情調。
傅南州看我的眼神也愈發曖昧!
我暗暗在心底皺眉,面上卻是不顯。
“傅先生,我想問下,你對喬汐喬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傅南州看了我一眼,“你爲什麼這麼問?”
“老實說,我很不能理解。”
我攪拌着面前的咖啡,“你明明不在意喬小姐,爲什麼又要在她死後,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呢?”
傅南州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誰告訴你我不在意喬汐的?”
我勾了勾脣,“還用誰告訴我嗎?我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傅南州擰眉沉默。
看着我的目光尖銳得如同箭矢一樣。
我絲毫不介意他想用目光將我凌遲的意圖。
小口抿了下咖啡。
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還有淡淡的牛奶香。
“老實說,我瞭解過一些喬小姐生前的事情。”
“傅先生對她,不要說在意,說一句厭惡都不爲過!”
我笑眯眯的看着傅南州,笑容很冷,“但是那天傅先生在現場的表現,又讓我感到疑惑。”
或許是因爲池熙長得像我的關係,傅南州意外的居然比平時更有包容性。
哪怕我說了這麼多,他也沒露出不悅的表情。
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凌厲,似乎想將我看穿。
搞清楚我爲什麼對他和喬汐的事感興趣一樣。
我說完便饒有興致的對上他的打量。
靜靜地等着他跟我翻臉。
然而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勾脣笑了一下。
“池小姐爲什麼對我和喬汐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難不成,看上我了?”
我,“……”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語過。
我閉了閉眼睛,盡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是想幫陸綿拿回我的屍體,我現在估計已經毫不客氣的直接開懟了。
平復了一下心緒,我看着傅南州,“傅先生不照鏡子的嗎?”
傅南州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雖然不知道喬汐爲什麼會看上你,但……”
我單手托腮,把每一個字的調都拉得很長,“……你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說話的時候,我的手還握着勺子,無意識的攪拌着咖啡。
傅南州看着我,陰沉沉的眸子裏有壓抑的情緒在涌動。
至於是什麼,我看不清楚。
不過,他一直盯着我的手……確切的說,是一直盯着我攪咖啡的動作。
而且看着看着,目光突然變得火熱起來。
不知爲何,他這個眼神讓我心裏略微有些不安。
我知道人偶爾會無意識的帶出很多平時的小動作和小習慣。
可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些什麼習慣和動作,傅南州根本不在意我,怎麼可能清楚呢?
這麼想着,我心裏又略略安定下來。
然後我決定速戰速決,不跟傅南州浪費時間了。
我把勺子放下,看着傅南州,“傅先生,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希望你可以把喬汐小姐的骨灰交給我們來安葬。”
“作爲交換,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蘇小姐的祕密。”
“煙煙的祕密?”傅南州自然的叫着蘇沐煙的小名。
這讓我不自覺想起他叫“汐汐”的時候,心裏覺得噁心。
他還真是,兩邊都扒拉着,兩邊都不耽誤!
腳踩兩條船踩得這麼理所當然,他到底哪兒來的臉啊?!
我耐着性子,“嗯,蘇小姐,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
“她其實私下裏,玩得還是挺花的。”
“至少就我那天看到的,是一羣花臂,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