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玲響了大概二十秒,電話通了,聽筒裏鬧哄哄的,應該在會議室,還有爭吵和辯論的聲音。
“墨安?哎呀稀客!有日子沒聯繫了!怎麼着?來京都視察工作呢?要不要喝一杯?”
對面是程墨安在中國的好朋友費子路,兩人三年前在偶然的機會中相識,當時費子路經營的酒吧遭遇搶劫,對方持槍入室,槍口頂着他的腦門要一百萬。
酒吧的人嚇得抱着腦袋蹲在地上求饒,費子路手無寸鐵,爲了保證客人的安全,只好咬牙答應給錢。
他拿出銀行卡,說了密碼,只是卡還沒交給劊子手,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來,以他看不清的速度踹飛了持槍的男人。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男人顯然也是驚嚇住了,手裏的槍“啪嗒”落地,黑衣人的朋友反映過來想要支援,黑衣人一個縱越,長腿就像延長的狙擊槍,愣是踢飛了男人的武器。
費子路就像傻子一樣,瞪圓眼睛看完了陌生男人的英雄壯舉。
從此他就成了他的鐵哥們兼頭號粉絲。
那個人,就是程墨安。
當費子路知道他是絕世總裁的時候,差點給他跪下!
再後來,費子路決定拍攝電影,程墨安給了他施展才華的機會,纔有了名震一時的傳奇之作《京都的凌晨靜悄悄》。
“這次的製片人大會,你去嗎?”程墨安沒有回答他的一串問題。
“去啊,京都的一畝三分地,我還是有點兒分量的。”費子路這話,說的實在謙虛了。
“那好,幫我照顧一個人,只悄悄看着就行,別讓她喫虧。”
費子路八卦的咧咧嘴,手裏的電話捂緊,“男的女的?叫什麼名字?”
“女孩,陸輕晚。”程墨安回答的依然雲淡風輕,壓根不關心費子路在那邊是不是激動的跳腳狂嗨。
“女孩?!!墨安你交女朋友了?!!多大了?漂亮嗎?哪家的大小姐?怎麼認識的?”
程墨安:“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八卦記者了?”
費子路笑嘻嘻的,“交給我吧!我保證她一百斤來,一百二十斤回!”
……
頭等艙候機廳在機場二樓,航空公司準備了特色糕點和飲品,供人隨意品嚐。
陸輕晚的航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她拿了一些糕點和飲料,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看資料。
對面坐着一個大概五十歲的大叔,發頂有些花白,面容卻看不出老態,戴着黑色款邊框的近視鏡,手拿着精裝版的《榮格自傳》,他看書很認真,手邊的咖啡杯已經空了也沒意識到,伸手去拿,結果喝了空。
陸輕晚閒來無事,就跑去給他現磨了一杯咖啡,把空的杯子替換掉。
大叔終於放下了書,打量陸輕晚,清秀的模樣,圓潤乖巧的小臉兒,笑眯眯的樣子如同小丫頭。
放眼VIP候機廳,像陸輕晚這樣的年輕小女孩極少,大部分都是中年商務男士,畢竟頭等艙的價位太高。
“謝謝。”大叔簡單的道了聲謝,咖啡恰好是他喜歡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陸輕晚無害的笑彎眼睛,“小事情!您看榮格的書,請問你是研究心理學的嗎?”
大叔砸砸舌,機場的咖啡味道着實不怎麼樣,“不是非要研究心理學纔看書,各行各業都需要涉獵心理學,比起來做事,看人是一門更大的學問。”
陸輕晚點頭,“我認同您的觀點,那麼您是做什麼的?”
大叔莫測的眸子定睛,“你猜猜看。”
陸輕晚:“……”她往哪兒猜?
“您看起來儒雅沉穩,看的書也高深有內涵,我猜您是大學教授。”
大叔搖頭,眸底淺淺的閃過芒點,“不是。”
廣播裏通知飛往京都的旅客到16號登機口,陸輕晚收拾收拾東西,“我猜不出來,不過我願意相信您是教授,在我心裏,教授、醫生和軍人是最神聖的職業!”
大叔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也要去安檢口,“呵呵。”
大叔和陸輕晚是兩個相鄰的座位,陸輕晚靠窗,大叔靠過道。
“這麼巧啊!您也去京都?看來咱們很有緣分!”陸輕晚主動幫他舉行李箱,裝好後拍拍蓋子。
大叔又掏出沒看完的書接着看,“參加一個活動,現在的人都喜歡搞虛頭巴腦的東西。”
聽起來,他不是很樂意。
陸輕晚笑笑,那也太巧了,“我也是,哈!”
飛機起飛前,陸輕晚給葉知秋髮短信報平安。
頭等艙的飛機餐很豐盛,陸輕晚喫的樂不思蜀。
大叔卻只是沾了沾牙。
飛行進入後半段,陸輕晚迷迷糊糊睡着了。
依稀聽到身邊身邊有痛苦的呻吟聲,陸輕晚張開眼睛,左手邊的大叔正張大口喫力的做深呼吸,大手用力的握着脖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咽喉,要扼住他的呼吸道!
大叔臉色憋的漲紅,眼白滲透鮮紅的血絲,額頭上溢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大叔!你怎麼了?”陸輕晚見狀嚇了一跳,上手要幫忙,可是不怎麼怎麼幫。
頭等艙和機組乘務員之間隔着一道簾子,後面跟經濟艙也隔離開了,屬於較爲獨立隱蔽的空間,飛機的轟鳴聲導致聲音傳播受阻,顯然空姐沒發現這邊的異常。
大叔左手顫顫巍巍摸索上衣的口袋,但沒有找到藥瓶,應該是在行李箱裏,他艱難的擡起手,指着行李架,“藥……”
藥?
陸輕晚腦袋裏靈光一閃,“好!我幫你拿藥!”
解開安全帶,陸輕晚越過大叔,手腳麻利的拿下行李箱,“大叔!密碼!”
大叔的臉憋的漲紅,嘴脣烏青,一呼一吸引得胸腔劇烈起伏,“三……”
陸輕晚撥密碼,“還有呢?”
“零……一……”
咔噠!行李箱開了!
陸輕晚一通翻找,終於發現了角落的藥瓶,哮喘病的噴霧,大叔是哮喘患者?
陸輕晚見過哮喘患者的急救過程,嗤嗤給他噴了好幾下,大叔的症狀慢慢緩解,充血的臉色一點點恢復如常,生死邊緣的痛苦從他的眼睛裏彌散。
陸輕晚腿軟的噓一口氣,心有餘悸的笑道,“大叔,好點了嗎?”
大叔感激的握了握陸輕晚的手,發現小丫頭的掌心已經滲透了一層冷汗,“好些了,謝謝你小姑娘。”
陸輕晚深深呼氣,小臉兒一笑分外可愛,“大叔,這個藥得隨身放在口袋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