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距離三公主上官婉和江羽丞的大婚之日,只剩下了最後五天。
按理說,這種普天同慶的大好日子,所有人應該都是喜氣洋洋的。
然而西陵城中的氣氛,卻有些莫名的陰沉壓抑。
甚至連一向熱鬧的街道,也都冷清了許多。
這都是因爲,最近西陵城中接連不斷髮生了一系列的怪事。
——許多宗派的門下弟子,最近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最關鍵的是,還都是地經原脈的修行天才!
一開始凌雲宗失蹤了三個,衆人雖然驚奇,可也只以爲是他們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才招來如此禍端。
加上後來三公主派遣了黑騎軍支援之後,凌雲宗那邊就再也沒出現過這事情,大家也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這樣安生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
因爲其他宗派,也開始出現了同樣的事情!
而出事兒的,基本上都是在西陵城中排的上號,有那麼幾個拿得出手的天才,但又不算頂尖的那些門派。
比如龍牙山這樣的存在,就一直平安無事。
反而是和凌雲宗等級差不多的那些,開始接連遭遇意外。
當西陵城中失蹤的地經原脈天才超過五個人的時候,衆人終於意識到,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對方這擺明了就是專挑這樣的人下手!
儘管這些門派已經加強了警戒,並且四處搜尋線索,可始終一無所獲。
而且,往往在丟了一兩個人之後,對方就換一個門派下手,行蹤飄忽讓人無法捉摸。
到底是何等強大之人,才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些?
想想就讓人脊背發寒!
一時間,西陵城中幾乎人人自危。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尤其是那些擁有地經原脈的年輕修行者,更是惴惴不安。
他們縱然天賦出衆,可如今也是實力有限,尚未來得及成長爲真正的強者,如何能應付的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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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三公主已經派遣慕青和等人徹查此事,但一直沒有找到兇手,也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所以,哪怕是上官婉和江羽丞的婚期將至,西陵城的天空,也像是籠罩了一層陰影一般。
……
皇宮。
江羽丞一路直行,來到了華陽殿。
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周身氣息森冷,讓不少宮人都心中生畏,匆忙行禮。
江羽丞並未理會這些人,直奔主殿而去。
蟬衣正守在門口,看到江羽丞到來,屈膝行禮:
“見過大公子。”
江羽丞冷聲問道:
“殿下現在何處?”
蟬衣道:
“殿下今日下了早朝就回來休息了,此時正在小憩。”
江羽丞二話不說,擡腳就要往裏去。
蟬衣立刻上前一步,將他攔下,語氣客氣,神色卻是多了幾分堅定。
“大公子,殿下最近忙着大婚的各項事宜,還要處理朝中的大小事情,一直沒能好好休息。如今這會兒好不容易睡着了,您便讓她先歇着吧。若有什麼事情,讓奴婢轉告如何?“
江羽丞冷笑一聲。
”她當真這般累?本公子怎麼不知?“
大婚的
各種繁瑣事宜有宇文崴帶着禮部上下的人去做,她最多也就說幾句話,給出點自己的意見即可。
而朝中的諸多事務…更是有着他在處理。
上官婉看似忙碌,實際上什麼事情都沒做,她累什麼累?
蟬衣聽江羽丞語氣不好,心中暗暗皺眉。
這距離大婚只剩下最後幾天了,江羽丞這個時候怎麼忽然要來找殿下的麻煩?
”大公子,殿下此時真的不便見您,您還是——“
“放肆!”
江羽丞一聲怒喝。
“不過一個小小婢女,竟也敢五次三番的阻攔本公子?蟬衣,你在三公主身邊久了,深受器重,莫非如今竟是以爲自己也是主子了不成!?”
蟬衣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立刻跪了下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爲殿下——”
“蟬衣。“
此時,房間之內忽然傳來上官婉的聲音。
“讓羽丞進來。“
蟬衣心裏猛地鬆了口氣,連忙道:
“是!”
說罷,她垂下頭:
“奴婢知錯。大公子請——”
江羽丞眯了眯眼,從她身邊走過,推門而入。
“蟬衣,自己去領罰。”
“是!“
蟬衣這才起身,將門小心的合上,又在庭院之中跪了下來。
華陽殿其他伺候的宮人看到這一幕,也不敢靠近,只得私下議論紛紛。
“大公子這是怎麼了,今天竟然這麼大的火?”
“誰知道呢…不過肯定不是小事!以前大公子來,何曾對蟬衣這般不客氣?這表面上看是在懲戒蟬衣,實際上是可是在打殿下的臉啊!”
“就是!誰不知道蟬衣是殿下最信任的心腹…這大混日子就剩下幾天了,也不知怎的忽然鬧這麼一出…”
“噓!都別說了,小心禍從口出!走走!散了!“
在華陽殿伺候的宮人,個個都是聰明的,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所以,江羽丞根本沒在意剛纔的所作所爲,會不會被傳出去。
而且他現在也實在是無法再忍受了!
走入房間,上官婉正坐在梳妝檯前。
她回來之後,本打算將面具取下,誰知就聽到外面江羽丞來了,又只好將揭了一半的面具重新貼上。
江羽丞進來的時候,正好瞥見她半邊臉頰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上官婉臉上的傷沒有半分好轉,有的地方還時不時的潰爛,瞧着十分猙獰。
江羽丞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片刻,上官婉已經貼好,扭頭看了過來。
這麼看,她的臉上光潔如初,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可江羽丞是知道那面具之下她真實的臉是什麼樣的,此時看起來竟是更覺得彆扭。
但上官婉卻似乎並未覺察,看江羽丞眉眼之間尚未褪去的怒意,皺了皺眉,有些疲憊的問道:
“你這麼氣勢洶洶而來,是想做什麼?先說一句,本宮現在累得很,可是沒什麼精力應付你。若是沒什麼要緊事兒,改天再說吧。“
江羽丞冷笑一聲。
“你爲何而累,你自己不是最清楚麼?”
上官婉動作一頓。
“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一次,適可而止!可你現在是打算幹什麼?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