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
傅衍夜輕笑。
“……”
是她想？
每次提離婚的明明都是他。
“傅衍夜，你真是個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卓簡想起小時候，那時候的她怎麼會知道，將來自己竟然會這麼罵她愛慕的男孩子。
“我混蛋？”
“我們不要轉移話題，剛剛你說我想你就可以結束這段關係，那麼我說好，我們結束。”
“……”
“但是這一次，你不要再給我寄了離婚協議書以後，不要在我簽字以後，又打退堂鼓，又跟我糾纏不清，否則，你就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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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簡氣急的提醒他，並且詛咒。
傅衍夜蹙眉，這能關係到他是不是男人？
“如果要結束，我希望你快點。”
卓簡想，快刀斬亂麻。
“如果你想快點，我們可以直接去簽字。”
“好啊，那我們天亮就去簽字。”
如果她想，如果她想，她明明只是把他想說的話替他說出來而已，怎麼就成了她想。
她甚至都打算好，就算是爲了寶貝們，只要他不願意離婚，她就這麼過。
反正很多人都在維持表面的婚姻。
年少時對美好愛情的幻想，在他再誤會她之後，早就全部都被擊碎了。
可是他總這樣，往她身上推卸責任。
好像都是她的錯。
她也會委屈，可是她告訴自己這次堅決不再哭。
至少他走之前，眼淚一定不可以掉下來。
“原來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
傅衍夜沉冷的眼神望着她，一笑。
“是，我是迫不及待，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吐，你滾，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我們不見不散。”
卓簡心裏像是着了一團火，火迅速燒到了嗓子眼，然後薰得她頭昏腦脹什麼也識不清。
“好。”
傅衍夜看她那麼狠，答應下來，轉身走。
“站住。”
卓簡低着頭，看着他們共同用過的被子。
她是激動地，沸騰的，憤怒的，孤注一擲的。
傅衍夜停下來，轉頭看她。
“你要不去，就是懦夫。”
卓簡倔強的繃着下巴對他說。
傅衍夜望着她那麼倔強又生氣的模樣，覺得她有些孩子氣。
突然腦海裏蹦出嚴正那句她比他笑了幾歲他應該讓着他。
可是他也不知道讓什麼，就關心了句：“好好休息，別總生氣，對身體跟胎兒不好。”
“……”
卓簡滿腔憤怒被他一句話搞的不上不下，恨了半天才勉強理智說出那句：“你明天別遲到，別的不用你操心。”
傅衍夜眉頭擰着，覺得她現在更孩子氣了。
完全像是小孩子跟家長賭氣的模樣。
“好。”
他答應下來，然後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又若有所思的慢慢回頭，“還有別的事說嗎？”
卓簡瞪着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去慢慢側躺下。
她要是再理他就是豬。
傅衍夜見她躺下後才無奈嘆了聲，想要開門出去的，但是門竟然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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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皺起來，什麼情況？
傅衍夜無奈一笑，又看向牀邊。
拿起手機想給人打電話幫忙開門，但是他卻只存了長輩們的號碼，所以看向卓簡。
不久後。
“門被反鎖了。”
“……”
準備睡覺的人過了會兒才睜開眼，無奈。
反鎖門？
肯定是剛剛奶奶做的。
哎！
奶奶太會玩這一招了。
卓簡無奈的心裏嘆了聲，不過她還是費力的又坐了起來。
“我打給阿姨，幫我拿手機。”
卓簡對他說，疲倦的肩膀都直不了。
傅衍夜替她拿了手機，看她眼好像有點腫，心裏像是針紮了一下。
卓簡拿過手機就撥通阿姨的號碼，“阿姨，上來幫我開一下門好麼？我……”
“少夫人，我今晚回家了呢。”
“啊？”
她甚至都想好了，就說自己想喝水。
她怕提了傅衍夜大家會找藉口。
結果沒提也還是有藉口。
肯定是老太太已經下了命令。
卓簡通完電話後無奈的嘆氣，但是看着旁邊人的大長腿，她還是想到一件事，就說：“那你睡沙發，櫥子裏有被子。”
她又繼續躺下。
走不了也好。
明天一起走。
免得他又要像是以前那樣各種藉口。
傅衍夜沒想到自己是以這種方式留下來。
他去櫥子裏找了被子放在沙發裏，躺下前還是忍不住往牀上看了眼。
她好像很不高興？還很累？
“卓簡？”
他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卓簡閉着眼，聽得到，但是不想再回復。
傅衍夜嘆了聲，在沙發裏躺了下來，卻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卓簡猜想他應該是躺下了，悄悄鬆了口氣。
卻在睡着前，突然好些過往都從腦海裏過了一遍。
他們經歷那麼多，最後竟然還是以結束告終。
她睡不着，又因爲他在所以想要翻動的身體遲遲的沒有動一下，直到實在是受不了了，才慢慢翻身躺好，卻又望着屋頂的燈發呆。
她白活了真是。
這二十多年。
年少時候那麼美好的他們，後來怎麼變成這樣？
自己變成自己最厭惡的樣子。
對方也成了彼此最討厭的樣子。
傅衍夜聽到動靜，轉眼看了眼牀上。
偌大的房間裏，男人的聲音突然變的很平靜。
“睡不着？”
“……”
卓簡睜開的眼睛又緩緩閉上，睡不着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傅衍夜以爲只是她心情差睡不着。
聽說孕婦易怒。
但是他沒想到後來，連他自己也睡不着。
後半夜直接失眠。
卓簡聽到他進浴室洗澡的聲音，也聽到他出來的聲音。
他可以摸黑行動。
卓簡長睫貼在一起，傅衍夜高大的身軀站在她牀邊靜靜的望着她，她睡着了？
窗口的月光越來越多，牀前男人俯身，雙手撐着牀邊，黑眸專注的望着牀上的女人。
後來他在牀邊的地毯上坐下，太陽穴疼起來。
是的，他今晚跟她說了什麼？
她說明天去哪兒？
民政局？
他答應了？
——
四點多卓簡起牀上廁所還看到他躺在沙發裏，六點多再起的時候，沙發裏已經沒有他的人。
卓簡聽着洗手間也沒有聲音。
她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頓時從牀上爬了起來。
出門後阿姨剛好領着橙清橙慄出來，她便問：“見到少爺了嗎？”
“媽咪，我在。”
“媽咪，我在。”
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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