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婆娑蓮全部出現之後,忽然有無數光點從天空墜落而下,隨後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幕。
那光幕將整個鏡湖氛圍了兩半,這半邊一切如舊,水波平靜,而另一半,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就連那一簇簇的婆娑蓮,也彷彿變得遙遠了許多。
從楚流玥等人所在的位置看去,已經只能看到那光幕上映出的模糊的影子。
如果再有人來,只怕也是很難認出那後面的是婆娑蓮。
“這是什麼情況…”
雷老四一臉茫然的撓了撓頭,下意識看向秦衣,卻見秦衣也是眉頭輕蹙。
他們二人在幻霧森林看守了將近兩年的時間,除了赤月沙漠基本上沒怎麼去過,其他地方其實都算是比較瞭解。
這鏡湖他們也來過不下數十次,可卻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
楚流玥目光沉凝的看着這一幕。
不知爲何,她直覺這像是有人將那些婆娑蓮都圍護了起來。
只是不知到底是誰有着如此通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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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珍貴至極的婆娑蓮啊!
尋常人終其一生可能也未必能見一次,然而在這裏,卻是有着這麼多!
她屏住呼吸,看向了那一層薄薄的光幕。
上面似乎泛着星星點點的金色,但轉瞬即逝,看不清晰。
如果這些婆娑蓮真的是爲一個人所有,那麼…爲何對方又讓她取走了一朵?
楚流玥壓下心中的諸多疑惑。
“看樣子剩下的是不能隨意取用了,咱們就先走吧!”
話已出口,其他幾人都表示了同意。
這婆娑蓮雖然極其珍貴,可這樣的場景也的確是有些太驚人了。
安全起見,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反正楚流玥已經成功帶回了了一朵,要更多的就太貪心了。
葉冉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嘆道:
“咱們終於可以回去了!“
楚流玥略作停頓。
“對了,有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我暫時,可能還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
話一出口,幾人都十分驚訝。
“不和我們一起回去?爲什麼呀?難道流玥你在這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葉冉冉臉上的歡喜興奮之色迅速褪去,眼中涌上一絲失望。
她上前一步,皺着一張圓乎乎的小臉,巴巴問道。
”要是還有什麼麻煩沒解決的話,我們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她都已經在心裏幻想過好多次,和流玥他們一起回沖虛閣的場景了。
閣主他們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說不定都以爲流玥出事兒了。
若是他們能一起回去,閣主等人肯定會特別驚喜的!
楚流玥遲疑片刻。
那幾人只說讓她出去之後前往赤月沙漠,倒是沒提到其他人是否可以…
但他們和她丟失的那部分記憶有關,更關鍵的是,是上官玥的記憶!
這一層身份,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
“只是一些小事,我自己就能解決。咱們這麼多人都沒回去,師父他們一定萬分擔心,你們先回去,讓他們安心。我很快就回去。”
但這話,顯然不能讓這幾人放心。
一直沉默的羌晚舟忽然道: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他的語氣一如既
往的平靜冷淡,卻透着幾分執拗。
牧紅魚點點頭:
“是啊!流玥,這麼多天我們都等了,也不差這最後的一段時間了,不是嗎?咱們在一起,總歸是多一點照應不是?“
經歷過先前那一場,她們都是心有餘悸。
楚流玥能安全逃過一劫,可是大荒澤這種地方危險重重,誰能保證最後一定可以安全歸來?
終歸是不放心的。
楚流玥心裏何嘗不知他們的擔憂?
眼看幾個人是不太能勸得動了,楚流玥沉思片刻。
“既然這樣…那你們先隨我來——”
秦衣忽然問道:
“是要去哪兒?“
楚流玥抿了抿脣,擡眸看向赤月沙漠的方向。
“那兒!”
……
春風樓。
房間之內一片寂靜。
七寒沒想到水柳兒竟是這般坦誠,直接承認九霄回元丹是在她那裏。
這東西之珍貴自不必說,天令皇朝的任何一個人得到它,只怕都不敢說出半個字來。
然而水柳兒卻是這般直接的說了…
“那日的人,的確是我。”
七寒沉默片刻,終於點頭。
水柳兒原本有些緊張的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
七寒既然敢這麼說,就證明已經願意放下戒心和他們交流。
這樣的話,自然方便許多。
“你爲何要去偷那東西?”七寒繼續問道。
水柳兒笑了一聲:
“其實這件事情,說來也是巧合。我一早就打算做這件事的,只是沒想到那天晚上,正好你也在。”
說着,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了,你也是奔着那東西去的嗎?”
七寒搖頭。
“不是。”
他是因爲早對夏侯榮有些懷疑,所以纔開始着手調查他。
實際上,這段時間,他幾乎一有空就會潛入夏侯府。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天終於讓他聽到了該聽的!
只是當時因爲太過震驚與憤怒,他一時疏忽,才發出了響動。
結果無心插柳,到時正巧幫了水柳兒的忙。
原本他是想等殿下回來之後再開始做這些事情的,畢竟他的身份太過敏感,方方面面都要小心行事。
可殿下遲遲未歸,而上官婉和江羽丞的大婚日子已經越來越近!
思慮良久,他便大膽的決定先自行調查!
好在,總算是有所得!
水柳兒想起當時夏侯榮說的那些話,臉上笑容微斂。
十三玥當初被調虎離山,夏侯榮在其中起着重要作用。
“我之前去夏侯府踩點的時候,正巧遇上了你。你應該是早就知道夏侯榮背叛了殿下吧?“
七寒臉上涌上一層寒色。
“不錯。那老東西背信棄義,爲了一己之私背叛殿下,其罪當誅!”
“證據你可拿到了?“水柳兒記得清楚,當時夏侯榮還提到了僞造的文書等等,“另外一人是誰,你可知曉?”
七寒張了張嘴,卻沒出聲,餘光一掃,便看向了簡風遲。
簡風遲失笑,斜靠在榻上,骨扇搖動,懶懶笑道:“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信不過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