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勾脣笑笑。
雖然在笑，但他的眼神其實是帶着幾分失落的，四目相對時，溫冉甚至還看到了他眸色中黯然的那部分。
男人很快開口：“因爲我感覺到，你對我很失望，很排斥，你恨我，厭惡我的觸碰，即便答應了要和我做交易，卻還是連最基本的虛與委蛇都做不到，如你所說，離婚的念頭在你腦海裏從沒有消失過，時至今日，我如果繼續勉強下去，似乎沒什麼意思。”
“傅總看清楚了就好。”
“自從我說要考慮離婚的事情，你整個人好像都神清氣爽起來，在我面前也不像之前那麼防備了。”
傅沉烈自嘲般笑笑：“也許你沒有感覺到，和我相處的時候你比之前放鬆了許多，你甚至原因說你信我，我開車送你你也不那麼排斥，還可以在我面前放鬆地跟恬欣打電話，說話毫不避諱，我想，這些改變應該都是你已經認定了我會同意離婚，覺得輕鬆纔有的狀態。”
溫冉抿脣。
她有這麼大變化嗎？
她不清楚。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說要考慮離婚之後，她確實感覺輕鬆了些。
“我想，既然離婚能讓你這麼放鬆，那乾脆就離了，畢竟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做過一件讓你覺得不離婚的事。”
“……”
他重複這句話，讓溫冉臉色有些不自然。
不過她尚且理智，此刻最想知道的還是什麼時候才能離婚。
她生怕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逃不掉這段婚姻了。
還好，男人很快開口解答了她的疑惑：“這週日晚上，我請你和小檸檬出去喫個飯，下週一上午，我們一起送小檸檬去學校，她進學校之後，我帶你去民政局，登記離婚。”
溫冉眼底浮現了難以掩飾的期待：“真的嗎？”
她的期待對他來說，無異於傷人的利刃。
即便如此，他還是很篤定地“嗯”了聲：“真的，離婚當天我會請江城最具影響力的記者守在民政局門口，我們離婚的消息會以最快的速度在江城傳遍，我全部按照你說得做。”
聽着他說這些，溫冉有些不真實感。
這麼久了，他忽然鬆口，而且還如此配合，真的是讓人不敢相信。
猶疑之際，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你應該知道，週日晚上你要陪我一次。”
溫冉抿脣：“當然，一定讓傅總滿意。”
他盯着她寡淡的眼睛，薄脣張合：“叫我名字吧，哪怕是連名帶姓。”
她抿脣，如他所願：“傅沉烈，謝謝你同意離婚。”
男人脣齒之間溢出冷嗤，嘲弄開口：“沒想到五年後你第一次這麼誠摯地對我說謝謝，爲的卻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祝你以後，越來越好。”
“沒有你，我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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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冉錯開他的視線，象徵性地看了眼腕錶：“十一點了，該喫午飯吧，我們點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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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致不高地落下兩個字：“隨你。”
菜品都是溫冉點的。
上菜的時候，傅沉烈才發現，她竟然點了好幾個他愛喫的。
他心口忽然有些酸澀，酸澀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