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勾脣頗爲自信道:“我一定會讓岳父岳母同意的。”
姜明月隨即得意地看着弟弟;“聽到沒有。”
“那要還是不答應呢?”姜明弘問。
“那就私奔。”
姜明弘、謝淵:“……”
“姜明月,你最近話本子看多了是不是?”姜明弘擰眉看着她,連姐姐都不叫了,聽聽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
“叫姐,別沒大沒小的。”
謝淵看着鬥嘴的姐弟二人,臉上露出一很清楚的笑容,經二人這麼一鬧騰,心中低沉、悲傷的氣息也就隨之散去了。
他罩住少女的後腦勺,重新將她按進了懷裏溫聲說:“我一定會讓岳父岳母答應這門親事的,我可捨不得讓你自損名聲來和我私奔。”
姜明弘扭過頭看着謝淵。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謝淵輕輕‘嗯’了一聲,將頭磕在姜明月的肩上閉上了眼。
“讓我靠會!”放鬆下來的謝淵這會只覺得十分犯困。
“好!”
姜明月一動都不敢動的,乖乖任他靠着,待耳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知謝淵睡着了,她這才輕輕的扭頭去看他。仇人死了,明明很高興,在衆人面前卻要裝的很悲傷,還要爲仇人送終,她想這兩天他一定身心俱疲、憋屈壞了。
也不知她這種安慰方式有沒有令他好受一些。
眼角餘光瞥見弟弟走了過來,姜明月擡手無聲‘噓’了一下,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示意他先喫。
姜明弘搖搖頭,在二人身邊坐了下來,看着睡着的謝淵,他心中並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那般平靜。
一,他挺高興的,謝淵肯將他灰暗的人生經歷告訴他們,已說明他已足夠信任他們,二,他看了一眼溫柔的姐姐,經過今日之事,他們和謝淵算是徹底捆綁在了一起,姐姐再無離開謝淵的可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未時末,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姐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姜明弘起身低聲說:“我出去看看。”
“好!”
姜明弘剛往外走了兩步,便傳來了謝淵沙啞的聲音:“什麼時辰了?”
姜明月慌忙轉頭,見人果然已經醒了。
“末時末。”
她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背溫聲道:“要不要再睡一會?”
“不睡了!”
哪怕只是相擁了片刻,謝淵已開始有些貪戀這種滋味,不過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必須要出去了。
姜明月聞言急忙從他的身上下來,理了理衣裳。
雙腿有些麻,謝淵緩了緩這才起身,他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扭過頭來看着姜明月道:“別忘喫飯!”
姜明月乖乖地‘嗯’了一聲,目送男人離開後,她看着弟弟道;“餓壞了吧!快過來喫飯!”
姐弟二人吃了飯,又待了一會已是申時,這時謝淵走了過來溫聲說;“我送你們出村。”
姜明月聞言抓住了男人的衣袖,聲音軟軟糯糯道:“我想留下來陪你!”
謝淵心中微微一暖,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溫聲說:“我可不捨得讓你待在這裏,兩天後我就回去了,別擔心。”
“可我就是想留下嘛!”
姜明月踮起腳尖在男人耳邊低語了一句。
謝淵眼裏閃爍着某種光芒,有些心動。
“不行,咱們老薑家丟不起那人。”姜明弘面無表情地看着姐姐道。
謝淵淡淡瞥了一眼小舅子,他要是真敢將明月留下來,小舅子非掀桌子不可。
“聽話,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謝淵柔聲哄道。
姜明月看二人態度都很堅決,‘哦’了一聲。
爲避免姐姐改變主意,姜明弘拉着她就往外走的,謝淵緊隨其後。
一會兒後村口,姜明月頗有些戀戀不捨的看着男人:“我走了!”
謝淵‘嗯’了一聲,親自將她扶上了馬車。
“路上慢點。”
姜明月噘着嘴:“你真的不挽留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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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弘臉一黑,擡手按在姐姐的腦袋瓜子上,將她按坐進了馬車內,放下車簾,一鞭子甩在了馬背上。
謝淵隱隱約約地還聽到姜明月抱怨道:“你慢點,我後背都磕到車廂上了。”
謝淵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姜明月這次的到來,讓他徹底放下了過去,宛如重獲新生。
姜明弘趕着馬車走到大道上,就聽餘根道:“少爺,我想試一試。”
姜明弘並未猶豫就將馬鞭遞給了他,餘根趕車時,他時不時指點他一句。
這就苦了馬車內的石榴、姜明月二人,一路顛簸的她們都想吐了,不過知餘根是新手,二人並未抱怨,反而還時不時鼓勵他一兩句,就這樣回到縣城時,他已趕的很好。
馬車緩緩駛入縣城,姜明月掀開車簾看着弟弟道:“你和餘根去還馬車吧!我和石榴先回家。”
“不急在這一時,我們先將你們送回去,在去還馬車。”姜明弘體貼道。
“成吧!”姜明月放下了車簾。
少頃,棗林衚衕,姜明弘將姐姐、石榴送回家,歇息了片刻,這才帶着餘根去歸還馬車。
同一時間,陳田氏在高人指點下,來到了周家,給她開門的乃是閒在家裏的吳梅。
“你找誰?”吳梅仔細打量了一番二十出頭的陳田氏確認不認識問。
“這可是周興家?”
“不錯!”
“請問你是?”
“我是周興他娘。”
陳田氏一聽這話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嬸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即便不救我,也一定要救救我肚子裏,你的大孫子。”
吳梅有片刻的呆愣,什麼大孫子,不過她反應極快,看左鄰右側,已紛紛扭頭望向了她這邊,吳梅伸手將人拉進了屋‘嘭’地關上了院門。
“什麼你肚子裏?我的大孫子?”吳梅迫不及待地問。
陳田氏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壞了興哥的孩子,一個半月了。”
吳梅頓時一驚:“你說什麼?這不可能。”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問興哥,可問他的朋友狗子,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他可是興哥唯一的骨肉,你們一定要救救他。”
“唯一的骨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吳梅盯着面前的婦人問。
陳田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惶惶然道:“我和興哥的事敗露了,已被我小叔知道,他是絕不會放過我的。”
“敗露?小叔?你將話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怎回事?”
都到這個時候了,陳田氏到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她和周興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