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深卻是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什麼我覺得?這事兒怎麼能是我覺得?那得是你覺得啊!”紀繁星蹙了蹙眉,同時也覺得周淮深這傢伙的心態,是真的好。
又或者說,他對這個項目,是真的勝券在握。
而事實上,他好像確實是這樣。
周淮深看了她一眼後,就露出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
看着這樣的周淮深,紀繁星不由得想起上次葉驚昀所提及的話題。
關於周淮深的工作。
紀繁星對此也確實有點好奇。
既然好奇,而正主就在旁邊,不如就直接問吧。
紀繁星在心裏措詞完畢後,問道:“周淮深……你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周淮深其實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卻裝起了糊塗。
紀繁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你的職業,你是做什麼的?”
“都快要離婚了,還打聽這些做什麼?”周淮深目不斜視地看着正前方,口吻漫不經心。
“這不是想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嗎?如果你是什麼大佬之類的,我往後也能抱抱你的大腿。”紀繁星就是在套話。
但想要從周淮深的口中套話,確實是有點難。
他盯着她看了數秒後,說道:“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說罷,他便又繼續看着前方,面色始終平淡如風。
紀繁星問了個寂寞,後來也就不再問了。
反正剛才她所說的,也只是玩笑話罷了。
很快,車輛便在紀繁星的醫館前面停了下來。
紀繁星率先下了車:“我先去喊一下我師傅!”
說罷,紀繁星就趕忙跑進了醫館內。
她的手下看到她的這副樣子,忍不住朝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就在手下想要開口詢問什麼的時候,紀繁星的一個眼神,手下就心領神會了。
她的手下已經跟在她的身邊很多年了。
從醫館創立之初,就在了。
所以,對於紀繁星的很多意思,只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而這會兒,紀繁星急匆匆地跑去樓上,肯定是去換裝。
手下則留在這裏,等着周淮深他們進來。
很快,程硯就推着周淮深進來了。
紀繁星的手下禮貌地打了招呼:“你好,繁星剛剛跟我說了,你們要來看病。你們稍等一下,她去喊我們師傅了。”
“你們師傅……就是飛雪神醫?”周淮深一邊環顧着四周,一邊問道。
醫館不大,但卻有一整排的藥櫃。
看得出來,這裏應該是各種藥材都有。
手下輕點了點頭:“是的。”
“聽說飛雪神醫對於挑選徒弟,也有着很高的要求。你們能成爲她的徒弟,在這方面,應該都算是有資質吧。”周淮深難得的會主動跟人閒聊。
說實話,他對這個飛雪也是有點好奇。
能不好奇嗎?
一個都快被衆人捧上天的醫生。
他也想要看看,這位醫生,是不是真的有迴天之術。
手下摸了摸鼻子,頗爲謙遜地說道:“談不上什麼資質吧,只能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將這件事做好。”
他們正說話間,手下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聽後,便同周淮深說道:“可以進去了,我們師傅在裏面等您。”
在醫館的最後面,就是診療室。
所有的問診,都在那邊進行。
程硯下意識地就要推過周淮深的輪椅進去,卻被紀繁星的手下攔住。
“問診都是一對一的。”
程硯有點遲疑,只能垂眸看向了周淮深。
周淮深倒是挺配合的,他馬上說道:“你在這兒等我。”
說罷,周淮深便自己滑動着輪椅,進了這間診療室。
診療室不大,但也是所有的設備應有具有。
而那位飛雪神醫,確實是很神祕。
只見她穿着一身白大褂,臉上被嚴實地包裹起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但在與她對視的那一刻,周淮深卻再度涌現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真的覺得自己最近有點魔怔了。
怎麼不管看到誰,都會有這種熟悉感?
看到紀繁星是這樣。
如今,看到這個二飛雪神醫也這樣……
而這時,飛雪神醫的說話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過來。”
周淮深仍舊挺配合的,滑着輪椅就來到了神醫的面前。
“先給你抽血。”神醫一副很嚴肅,也很認真的樣子。
不過,周淮深還是有點意外的。
他本以爲,這位神醫怎麼也得中年了吧。
而她雖然將自己的臉都被包裹起來了,但光看眼睛也知道,應該才二十幾歲。
神醫這麼年輕的嗎?
正當周淮深這樣想着的時候,神醫拿着抽血工具,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她剛在他面前蹲下,就見周淮深有點不自在地捏緊了輪椅的扶手。
“放輕鬆。”紀繁星輕聲提醒道。
但她的提醒,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周淮深雖然聽話地鬆開了手,但指尖卻隱隱有些發顫,整個人也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
紀繁星驟然明白了什麼。
紀繁星忍住笑,試探性地問道:“暈針還是……暈血?”
這樣的情況,在她問診的過程中,倒是也沒少見。
不過,她確實是沒想到,看起來永遠都那麼從容淡定的周淮深,竟然會怕抽血。
但這傢伙無疑是好面子的,他這會兒還在嘴硬,說道:“沒暈。”
“袖子拉高,放輕鬆,準備抽血。”紀繁星一邊說,一邊已經拿起了止血帶。
周淮深根本就不敢往紀繁星那邊去看,只能配合地將袖子拉高。
紀繁星很快把止血帶綁上了他的胳膊。
周淮深就更不敢去看了,只能盡力地偏過臉去。
他這會兒確實是有點害怕。
但真正讓他害怕的,並不是抽血。
而是針。
他至今都還記得,他車禍出院回到閣樓的那個晚上,江惠英的人直接衝了進來,將他按在牀上,往他的體內注射了東西。
而這東西,就是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的罪魁禍首。
可怕的是,這東西竟然查不出來。
也沒有人有辦法確認,這東西的具體成分。
也是因爲這個,那些醫生沒辦法對症下藥。
不管是誰,對於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恐懼,都沒辦法輕易忘掉的。
饒是距離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他也還是會害怕。
所以,當紀繁星準備將針頭插進他體內的那一刻,他不受控的伸出手,一把打掉了紀繁星手中的針。
他的這一舉動,讓紀繁星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