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怔。
紀承洲查這個幹什麼?
見沈銘出去了,桑淺故作隨意地問:“你打聽她的房間幹什麼?”
“你不是凌京杭的粉絲?”
桑淺僵了一下,點頭。
“你是紀家大少奶奶,不宜與凌京杭私自見面,見見他的女兒倒是無妨。”
“你是替我打聽的?”
“你若不想知道……”
“我想。”桑淺說完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迫,忙給自己找補,“不能面見愛豆,見見愛豆的女兒也是好的。”
沒多久沈銘就回來了。
趙卓包下了整個5樓,除了安排紀承洲和黎靳言住在六樓總統套房,其他人都安排住在五樓,凌若南在506。
桑淺恨不得立刻去找凌若南,但爲了不引起紀承洲的懷疑,她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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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蘭將行李給了趙卓就去找向珊了。
兩人寒暄一番後,向珊見白詩蘭一直在套近乎,便主動將話題引到了桑淺身上,“桑小姐雖然生過孩子,但身材保持得挺好的。”
白詩蘭語氣輕蔑道:“不保持良好的身材,怎麼勾搭男人呢,網上對於她水性楊花的傳言果然不假,可惜了紀總,被這麼個騷狐狸纏上了,我若是能攀上紀總這樣的優質男人,一定一心一意……”
向珊擰眉打斷她,“小心隔牆有耳。”
白詩蘭忙住了嘴。
“你剛纔在大廳說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前天晚上桑淺在尊典和一個男人私會,一個有夫之婦竟然不要臉的和男人在走廊拉拉扯扯,又是抱,又是親的,簡直沒眼看。”白詩蘭眼底都是鄙夷之色。
“照片呢?”
白詩蘭拿出手機,卻沒立刻給向珊看,而是說:“當時那個男人發現有人偷拍,立刻打電話叫人處理,沒幾分鐘尊典的保安就都上來了,逼着我閨蜜將照片刪除。
尊典什麼地方?一般人可是輕易進不去的,早就傳言,尊典背後的勢力是京都那邊的人,能輕易調遣尊典的保安,可見這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而且這人能住12樓的總統套房,也足見身份矜貴。
我閨蜜怕惹了不該惹的人,當即當着保安的面就乖乖將照片刪除了……”
“刪了?”向珊嗓音拔高了幾分,透着失望和急切。
白詩蘭被她這反應弄得愣了一下。
向珊後知後覺自己反應太過,勾脣笑笑,“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桑小姐看着不像那樣的人。”
“她哪裏不像了,一副狐媚相,一看就是離不開男人的賤貨。”
女人對於比自己漂亮的人總是有莫名的敵意。
尤其桑淺還是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身世比她差,卻還能嫁入豪門。
雖然趙卓和紀承洲稱兄道弟,但那都是高攀,從這次安排的房間就可以看得出來,真正有錢有勢的人是紀承洲和黎靳言。
他們這個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紀承洲和黎靳言屬於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而趙卓屬於活躍在金字塔中層的人。
頂端的人物隨便給個項目,夠中層的人喫喝好幾年,說得直白一點,趙卓其實就是紀承洲手下的小弟。
她只能當小弟的情人,而桑淺卻能當名正言順的紀太太,憑什麼?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白詩蘭打心底裏不喜歡桑淺。
向珊調整好情緒,“既然照片刪了,你剛在大廳的時候爲什麼說有?”
“我閨蜜這個人特別愛八卦,平時有個什麼新鮮事總是第一個和我分享,拍了照片當即就發給我了,見形勢不對,提前將發送記錄刪除了,所以他們不知道。”
白詩蘭說着將手機解鎖,進入微信後又不放心地叮囑:“桑淺勾搭的這個男人肯定非富即貴,我將照片給你看了,你可千萬別出去說,免得惹禍上身。”
向珊點頭,“好。”
白詩蘭這纔將手機湊到向珊面前,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點開給她看,一邊看還一邊冷嘲熱諷的評價。
“我沒騙你吧,桑淺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公衆場合你瞧她這腿張的,一副欠搞的賤樣……”
向珊看着照片眼底閃着深諳不明的光,看完後嘆息一聲,“我其實挺欣賞她的才華的,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後和她共事還是小心點,別和這種人走得太近,免得她連累你。”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一起去了餐廳。
桑淺來到餐廳沒看見凌若南,問了凌京杭才知道,說她不舒服在房間休息。
喫過飯,大家說上午都開了車先回房休息,約好三點一起在溫泉大廳見面。
回到房間,桑淺開始收拾行李,將紀承洲的衣服一件一件掛進衣櫃裏,收拾好他的東西后,她看向一旁坐在輪椅上敲電腦的男人,“我睡哪兒?”
紀承洲頭也不擡地說:“隨你。”
桑淺在厚顏無恥地留下來,和舒舒服服去隔壁睡,之間糾結了一會兒,“我還是睡隔壁吧,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你產生什麼非分之想。”
紀承洲沒說話。
桑淺拎着行李箱朝門口走。
紀承洲擡眸看了一眼女人纖細的背影,又收回視線繼續處理工作。
桑淺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後,想起凌若南不舒服,有些坐不住,來的路上,沈銘開的車,她睡了一路,這會兒一點也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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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會兒,她來到紀承洲房門口,“我睡不着出去走走,你要去嗎?”
“不去。”
她要的就是這個答案,桑淺心裏偷着樂,面上卻似有些失望地說:“那你忙,我自己隨便逛逛。”
“嗯。”紀承洲擡眸看着轉瞬消失在門口的女人,眼底浮上一抹淺薄的笑意。
天天在他跟前裝乖,也不嫌累。
桑淺剛從房間出來,意外看見了凌若南,她靠在不遠處走廊牆壁上,低着頭在抽菸。
她不是在五樓嗎?
怎麼在這裏?
還有,她竟然抽菸!
她以前可是一個乖得不行的女孩,讀書那會兒,連耳洞都不打。
桑淺壓下心底的疑惑和心疼,走到凌若南面前,“淩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凌若南擡頭,一縷青白煙霧從她紅脣中逸出,看見桑淺,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冷淡輕悠吐出一個字,“俗。”
桑淺沒在意她的評價,伸手直接拿走了她指間的女士香菸,“抽菸對身體不好。”
凌若南怔了兩秒,隨即語氣不耐道:“還我。”說完伸手就要奪回自己的煙。
桑淺後退幾步,將香菸摁滅在一旁的菸灰桶上。
凌若南眉頭擰緊了幾分,質問的眼神看着桑淺。
桑淺一時也找不到好的理由,總不能說她關心一個才見過一面的人吧,想了想,只好將凌京杭搬了出來,“若是讓有人拍到你抽菸,對你爸爸的事業影響不好。”
凌若南臉色霎時沉了下來,眼中沒了剛纔的懶怠和淡漠,透着冷如冰錐的寒意,“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桑淺從未見過這麼有攻擊性的凌若南,以前她很喜歡她爸爸的,在她面前提起時,眼中都是崇拜和敬仰。
怎麼現在提到她爸爸,她是這個反應?
桑淺想到之前在電梯那裏,她說喜歡凌京杭的電影,凌若南眼中一閃而過的嘲弄,忍不住問:“你和你爸爸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