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對上溫冉的視線。
這一刻，看着她，他竟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承認——
如果不是他非要堅持找到最後一個關鍵證人才定江晚寧的罪，她早就被抓到警察局，失去自由之身了。
那麼，今天小檸檬被綁架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
可是，他的初心是一次性解決和將晚寧有關的麻煩事，不讓這些一而再再而三地影響溫冉的生活。
難道他錯了嗎？
溫冉看着他不說話，淡漠地收回視線：“今晚我睡小檸檬房間。”
話落，她就要擡腳。
男人低沉的嗓音適時傳入耳中：“能告訴我，爲什麼一定要離婚麼？我有那麼讓你無法忍受，討厭，甚至是恨？”
“因爲你，小檸檬被綁架，這一點還不夠嗎？”
“算是原因之一，但不足以成爲你要跟我離婚的理由。”
溫冉抿脣。
他總是這麼能拿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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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眸對上他的視線：“五年前，因爲你對江晚寧的百般縱容，從未給過我依靠和指望，我失望，甚至絕望，所以想離婚，當時你不同意，我懷着孕逃了；這五年，我一個人生養照顧孩子，沒了你和江晚寧的日子，平靜舒適，所以哪怕重回江城，我也從未想過和你繼續這段婚姻；現如今，小檸檬遭遇綁架，如果說江晚寧是直接兇手，那你就是間接推動者，是你和江晚寧兩個人，打破了我和我女兒原本平靜的生活，所以，我真的沒辦法繼續和你一起生活。”
言盡於此，溫冉錯開他的視線，語調淡漠也平靜了許多：“從五年前到此時此刻，你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讓我認爲我應該打消離婚念頭的事情。”
男人自嘲般扯脣：“看來，我在你眼裏，真的很失敗。”
溫冉淡淡道：“談不上，只是我想，我們並不合適做夫妻。”
傅沉烈閉了閉眼。
他擡手捏着眉心，像是做了極大決定般，沉聲開口：“我考慮一下。”
她平靜的面色微訝，驚喜又剋制地看着他：“離婚嗎？”
男人“嗯”了聲：“你去主臥睡，我睡次臥，兒童房很擠，讓小檸檬好好休息。”
話落，他沒有再給她拒絕或者反駁的機會，長腿邁開朝次臥走去。
溫冉站在原地，思緒有些遊離。
傅沉烈總說她恨他。
可如果沒有愛，恨要怎麼生？！
因了這恨，離婚這個念頭五年來從未在她心裏消失過。
這早已成了她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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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他終於鬆口了。
對她來說，“考慮”這個答案比直接拒絕要好太多。
……
第二天，環島別墅早餐。
許是因爲昨天兩人再次把“離婚”這個話題搬上了檯面，今天的餐桌上，很是安靜。
還是小檸檬喫飽喝足後，率先看着溫冉開口：“媽媽，我記得昨天是一個阿姨把我從幼兒園接走的，爲什麼我今天睡醒的時候就在家裏了呢？”
溫冉看向她，不答反問：“那小檸檬昨天爲什麼跟那個阿姨走？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但是阿姨說她認識媽媽，她和我說了媽媽的名字，她還認識傅叔叔，阿姨說知道我爸爸是誰，要帶我去找我爸爸，讓我和老師說一聲我要和她走，我就跟阿姨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