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寧柔柔在寧王府可以說是出入無人之境,現在想要看楚離軒卻被侍衛攔着。
寧柔柔發現確實是進不去之後,回頭看了寧慕卿一眼,頓時做出一副十分悲傷的樣子道,“離軒哥哥,我知道你這麼多年爲了周國徵兵打仗,已經疲憊不堪了,
如果你真的已經累了,就放心的離開吧,像你這麼厲害的人,下輩子不要投胎皇室了,做個普通人吧,你放心,你走後我定會照顧好慕卿妹妹的。”
“誰需要你照顧了?楚離軒現在是我丈夫,他是死是活都是我們寧王府的事情,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他放棄任何一絲有可能活着的希望,你說完了就趕緊走,我們寧王府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
寧慕卿聽到這話就來氣,寧柔柔這算是什麼?
不讓她進去,所以得不到就要毀掉?
寧慕卿本來對楚離軒充滿怨懟,但現在寧柔柔的話,連她都聽不下去了。
寧柔柔冷冷地看向寧慕卿,“寧慕卿,你跟我過來一趟,我和姨娘有話要對你說。”
說完,寧柔柔拉着寧夫人走出蒼梧齋,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柴嚴看着寧慕卿的目光,頗爲擔憂。
寧慕卿卻是道,“雖然鴻門宴三個字都寫在腦門上了,但我寧慕卿也不是一個會害怕的人。”
說完,寧慕卿就跟着她們的腳步,走到了寧柔柔要單獨跟她說話的地方。
房間內,只有寧慕卿、寧夫人還有寧柔柔三個人。
寧夫人坐在凳子上,目光陰冷嫌棄地掃過寧慕卿,若不是想要問清楚怎麼回事,她真恨不得寧慕卿去死,立刻就去死。
寧夫人看着寧慕卿的眼睛裏全是鄙夷,“說說吧,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哄得寧王現在對你言聽計從,當初我們讓你嫁給寧王,可不是讓你如此不受掌控的。”
說着,寧夫人撇開雙眼,甚至不願意多看寧慕卿一眼。
寧慕卿淡淡道,“原來你也知道楚離軒是我的丈夫,我現在嫁給了楚離軒,那我讓他和我夫婦一體有什麼不對的?”
原來京城人人都說,是‘寧慕卿’不要臉趁着寧柔柔不備,上了楚離軒的花轎。
現在聽着寧夫人和寧柔柔這意思,感情是寧柔柔自己不想嫁給楚離軒,所以讓寧慕卿頂上的。
說起來‘寧慕卿’也是倒黴,有這麼一個親媽和嫡姐。
她們想問自己給楚離軒灌了什麼迷魂湯,寧慕卿還想問她們做着一切到底想要幹什麼?
寧夫人被寧慕卿噎的說不上來話,她冷冷地盯着寧慕卿道,“從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是個孽女,現在一看果然如此,連你母親的話你都敢忤逆,我現在是來警告你的,你的一切都是來自侯府,來自柔柔,爲了侯府的未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夫人放心,爲了侯府的未來,我一定和楚離軒夫妻和鳴,恩愛白頭。”寧慕卿道。
“看來你出嫁之前我們說的話,你是一點沒放在心上。”寧夫人冷哼一聲,“現在我再告訴你一次,爲了侯府的未來,我讓你在寧王身邊,監視寧王的一舉一動,你要是想反水你爹不會放過你的。”
寧慕卿冷笑,寧夫人憑什麼認爲自己會在差點被她殺了之後,還爲她辦事?
“在你的眼中,你的親生女兒爭侯府未來的一個工具?想殺就殺了?”寧慕卿怒道,“還是你們覺得寧王也是任由你們擺弄的工具?你們想對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寧夫人差點就被寧慕卿氣的心肌梗塞,“寧慕卿,識時務者爲俊傑,沒有侯府你什麼都不是。”
“寧夫人,楚離軒在昏迷之前口口聲聲喊着,說是你要害她,我原本還不相信,好端端的你要給他下毒做什麼?現在我忽然有點相信這個話了,原來是你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寧慕卿突然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寧夫人冷不丁被寧慕卿的話給嚇了一跳,臉上大驚失色,“我怎麼可能害寧王,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寧慕卿眼神冷漠,看那眼神就是不管寧夫人要怎麼狡辯,她都認定了就是寧夫人害的。
寧夫人慌忙解釋道,“我沒有做過……”
然後寧慕卿卻不管寧夫人說什麼,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
寧夫人見狀想要跟上來,繼續解釋。
然而寧慕卿卻冷冷回過頭道,“皇上派過來的人還在王府,你若是不想我跟皇上的人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就閉嘴。”
寧夫人瞬間襟聲。
等走出房間內,寧慕卿才揚起嘴上的笑容。
人在第一時間面對突發狀況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寧夫人應該不是那個給楚離軒下情花蠱的人。
她之所以‘堅持認定’這一切就是寧夫人做的,爲的是出其不意。
寧慕卿必須讓寧夫人知道,自己不是任由她擺佈的棋子。
她沒想到,衆人眼中認定的‘寧慕卿’代嫡姐上花轎,竟然是寧家是寧夫人故意安排的。
爲的是安插‘寧慕卿’進王府做棋子,監視寧王。
看起來寧柔柔也是默認此事的。
這一次寧慕卿算是徹底和寧夫人和寧家翻臉了。
如果楚離軒死了,‘寧慕卿’一個古代女人是沒辦法站穩腳跟的,她還是要落回到寧家手中。
就算楚離軒沒死,古代女子出嫁後能不能過得好,憑的就是孃家背景夠不夠大。
所以寧夫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拿捏‘寧慕卿’。
形勢逼人,楚離軒不能死。
雖然她現在是寧慕卿,有能力解決一切危機,但楚離軒死了她會有很多麻煩。
首先情花蠱就是個定時炸彈,然後就是侯府是一個比王府更加兇險的龍潭虎穴。
……
寧慕卿回到楚離軒的寢殿時,心裏有說不上來的感受。
她看着牀上被火爐包圍着的男人,忽然有些不是那麼恨他了。
楚離軒曾經想過多次要殺她沒錯。
但至少他的內心不陰暗,做事情還是光明磊落的。
而且每一次站在楚離軒的角度,他都算是師出有名,只是他們的立場不一樣。
柴嚴守在外面,蕭御醫累了被人扶着下去休息,偌大的屋子裏只有寧慕卿和楚離軒兩個人。
寧慕卿坐在牀榻邊上,靜靜地看着楚離軒。
楚離軒平躺在牀上,即使是現在他臉上的面具依然沒有取下來,隔着一層面具,他臉上的弧度更加如刀削般鋒利。
寧慕卿忍不住,將手覆蓋在楚離軒的面具上。
指尖冰涼的觸感像是玉石一般,寧慕卿再次產生一種好奇,在這張面具下到底隱藏着怎麼樣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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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本王的臉?”
冷不丁,一陣冰冷如雪的聲音響起。
寧慕卿的手忽的往下一帶,面具鬆動往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