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麼一說,我也反應過來了。
之前不確定我是不是遇害的時候,秦風他們也沒放棄追查。
而且,從杜飛他們之前的行事來看,他們沒那麼蠢。
陸綿只是和顧寒霆的朋友演了幾齣戲,他們就上當了?
原來他是故意暴露自己的。
杜飛看秦風的眼神徹底變了。
是一種……讓人無法解釋的意味。
他看着秦風的眼睛,一字一句,“秦警官,我們瞭解過你。”
“正直,刻板,爲人公義!”
“但……並不是每一個警察,都和你一樣!”
秦風豁然變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飛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長,“字面意思啊!”
然後,不管秦風再怎麼問,他都不肯開口了。
沒辦法,秦風只能從審訊室推出來。
我和陸綿、顧寒霆也從旁邊的觀察室出去,跟秦風一起站在走廊。
秦風習慣性的掏出一支香菸。
陸綿皺了皺眉。
我知道,她不喜歡煙的味道。
見狀,秦風原本都準備叼在嘴裏了,又頓住。
隨後把煙放回口袋裏,看着顧寒霆開口。
“看出什麼了嗎?”
顧寒霆,“那個杜飛在點你。”
秦風蹙眉點頭,“嗯,警局恐怕……”
顧寒霆看他一眼。
秦風把話頭嚥了回去。
他們還在警局,這些話,確實不適合說。
秦風有些煩躁的扒拉了下頭髮。
我看着他們打肚皮官司,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想問,但看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的樣子,又不好開口。
最終,還是秦風打破僵局。
“先送你們回醫院吧,一個兩個還是病號。”
對此,顧寒霆沒有異議。
我和陸綿都不想回去,無奈身體實在撐不住,最終也只能妥協。
回到醫院,已經是深夜了。
秦風還要回去處理後續,在大門口沒有下車。
只隔着車窗跟我們說話。
“你們好好休息,有什麼消息我會再通知你們。”
“至少喬汐的屍體找到了,順藤摸瓜,總能把兇手找出來。”
秦風走了,我和陸綿各自回了病房。
顧寒霆送我回來,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走的打算。
雖然已經基本確認,他跟殺害我這件事沒什麼關係。
但是單獨面對他,我依然有巨大的心理壓力。
這男人的眼神實在太犀利了,總感覺要被看穿似的。
很沒安全感!
我揪着被子,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想說什麼就說。”
我抿抿脣,眼神看天看地看被子,就是不看他。
“今天辛苦顧先生了,你應該還有事情要忙吧,我就不耽誤你了。”
說完,空氣突然安靜。
顧寒霆定定的看着我。
莫名的,我突然有點緊張。
實在無法承受這種無形的壓力。
“怎麼……這麼看着我?”我硬着頭皮問了一句。
顧寒霆,“很怕和我相處?”
我立刻搖頭,“沒有,怎麼會,我不是。”
否認三連,卻愈發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我垂着頭不說話了,有些懊惱的咬着下脣。
顧寒霆湊過來,伸手將我幾乎咬出血的脣瓣解救出來。
男人指腹溫熱,落在肌膚上,激起一陣戰慄。
我下意識往後撤開,“你幹什麼?”
顧寒霆深深看着我。
在我又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再度開口。
“之前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聯姻的事。
老實說,和他聯姻,絕對是我賺了。
正因爲這樣,我才猶豫不決。
他到底圖什麼呢?
就他提出來的那兩點,顯然還不太夠。
直覺告訴我,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只是我現在還搞不清楚。
我又想咬脣,但剛準備咬,就想起來他剛纔解救我脣瓣的樣子。
我可不想再讓他摸臉。
於是乾脆剎車。
轉而梢頭,“我還沒考慮好,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顧寒霆又盯着我。
那灼熱的目光都快把我頭皮燙出一個洞來了。
我實在搞不懂,他究竟有什麼好看的。
奇奇怪怪。
又是在我招架不住的時候纔開口,“好!”
我鬆了口氣,同時又愈發糾結起來。
真要和他聯姻,以後恐怕要一直面對他這種眼神。
我真的能受得了嗎?
我不確定。
*
一連三天,顧寒霆都沒有再來找過我。
警局那邊也沒什麼新的消息傳來。
期間陸綿來過一次。
聽她說起,秦風他們似乎已經暗地裏針對蘇沐煙展開調查了。
懷疑她和器官販賣組織有關係。
蘇沐煙身上的確有很多疑點。
關於我屍體的調查,因爲在水裏面泡了很久,沒什麼有用的線索。
聽說傅南州已經向警局提出要把我的屍體入土爲安的要求。
說這話的時候,陸綿氣憤得要死。
“那個渣男,他有什麼資格安葬兮兮。”
我摸摸她的頭,給她順毛。
“從法律上來說,他現在畢竟是喬汐唯一的監護人!”
陸綿咒罵一聲。
“他監護給屁!如果不是他,汐汐也不會死!”
說起這個,陸綿就恨不得把傅南州五馬分屍。
賤男人,人渣!
跟蘇沐煙那個賤女人一丘之貉。
蛇鼠一窩。
建議一輩子鎖死!
被出來禍害別人。
陸綿罵着罵着,擡頭看看我。
紅紅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緬懷,伸手觸碰我的眉眼。
“現在,也只有看到你,我才能稍微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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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張和喬汐幾乎一樣的臉,會讓她感到一點安慰。
好像喬汐還活着一樣。
我抓着她的手,臉蛋在她掌心蹭了蹭。
“沒關係,我願意成爲你心裏汐汐的替代品。”
“你就當她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回到你身邊了。”
綿綿,我沒死,這就是我。
不要難過,我一直都在。
如果可以告訴她真相就好了。
但我現在還沒做好準備。
她也未必會相信。
陸綿一把抱住了我,聲音沙啞得厲害!
“汐汐……”
陸綿爆哭出聲。
我也跟着紅了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病房門突然被人踹開,打斷了我們的煽情。
擡眼看去,一個長相只能算清秀,氣質並不出衆的女孩兒一臉囂張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