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那位穿着軍裝的男人,是軍長吧?!好高的軍銜,你看他的肩膀。”
“那是上校還是大校,職位肯定好高好高!天哪,咱們飛機上難道有高級領導?”
“也許是罪犯啊!小心點!”
“不會吧!罪犯!我要下去!”
混亂中,有人要下飛機,可是乘務組早已關閉了飛機的艙門,誰也不能下去。
頭訂艙的人嘰嘰喳喳叫嚷,“幹什麼呢?我們要下飛機,我們退票,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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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起訴你們航空公司,還有這位空姐,你也一起起訴!”
莊慕南微涼的臉,越發凝結了冷意,目光看向了雲梯那邊,程思安正走過來,步伐沉穩矯健,目光堅毅,機場空曠的風吹在他身上,吹起他的短髮,越發顯得威風凜凜。
莊慕南輕輕喘了口氣,他怎麼把程思安給忘了呢?
他在靶場公然宣戰,肯定引起了程思安的懷疑,所以自己的購票信息肯定第一時間被程思安盯上了,別說出國,他現在就算看場電影,也會在程思安的監視下。
機長的聲音又一次從廣播裏傳出。
“諸位乘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現在我們要配合軍區完成一項任務,軍隊的人拿的是真槍實彈……請諸位坐在原位上不要隨意走動……”
軍區人的要來,人家扛着可是真傢伙,乘客們不敢再輕舉妄動,很快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
莊慕南打開了安全帶,等到機艙門打開的瞬間,陳思安踩着踏板走入飛機。
他一進來,飛機上灌入了外面的涼氣,程思安一個人的氣場輕易蓋住了幾百個乘客的怨氣,沒人敢吱聲,連大口喘氣都不敢。
程思安的目光沒多看,精準找到了按照座次順序就坐的莊慕南。
深綠色的身影凜然筆直,目不斜視的走向了莊慕南。
衆人的眼睛跟着程思安,一步一步來到莊慕南那裏。
莊慕南是藝人,爲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真容,一直戴着口罩,此時他只露出一雙青霧模糊的眼睛,仰頭看向了程思安。
四目相對,壓抑又逼仄的沉默,雖然短促的可以忽略不計,卻足以把圍觀者的心跳都給扼住。
那位……不就是剛剛爆紅的莊慕南嗎?
怎麼會跟軍區扯上關係?
這位首長大人該不會是親自逮捕他的吧?
片刻後,程思安醇厚的嗓音道,“莊先生,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莊慕南眼角一挑。
此時程思安在他眼前,他腰上肯定彆着配槍,下面是軍車、戰士,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天羅地網,唯一的選擇就是配合。
莊慕南緩緩起身,走上了自己所以爲的宿命。
他沒有殺死程思安,所以往後的日子,恐怕要在程思安的控制下苟活了。
程思安對慌亂不安的乘客們微微一笑,“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這位先生是我的貴客,萬不得已才叫停了航班,大家的延誤損失稍後航空公司代我雙倍賠付,打擾了。”
一番致歉,程思安說的謙恭有禮,半點架子也沒有,溫潤的好像謙謙公子。
跟他剛纔來時的冷然完全不同啊。
貴客?
所以莊慕南不是罪犯?而是軍長的客人嗎?
可是怎麼搞這麼複雜呢?到底怎麼了?難道莊慕南已經紅到需要軍區的人護送了嗎?
坐在後面閉目養神的五媚娘,掀了掀眼皮,風情撩人的目光,將程思安從頭看到尾,一瞬不瞬的看了個仔細。
這個男人,夠味道,夠勁兒,夠爺們,她喜歡!
等到程思安的和莊慕南下了飛機,老五繼續閉上眼睛,淺淺而眠。
完全不在意身邊男性乘客垂涎的目光。
軍用悍馬汽車,強悍霸道像至高的王者,程思安坐在後座,高大不容侵犯的挺直脊背。
莊慕南摘掉口罩,坐在他身邊。
寬闊的空間裏,兩人的長腿都九十度彎曲,像四根柱子似的。
一個面色威嚴,一個微微蹙眉。
徐峯啓動了發動機,回頭看了眼陳思安,“首長,咱們去哪兒?”
程思安餘光瞥了眼莊慕南,“軍區。”
“是。”
莊慕南闔眸,暴曬三個月後,小麥色的臉上平靜無波,唯有顫動的睫毛在訴說主人內心的不悅。
車子霸道的碾壓機場水泥路,在一衆人的驚歎中,離開了濱江機場。
上了高速,程思安才緩緩開口,“莊慕南,我不會傷害你,阻止你出國也沒有惡意。”
莊慕南視死如歸的輕笑,“咱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我想殺你,失手了,我承認這是惡意襲擊,需要怎麼判刑,你隨意。”
程思安摸到了軍褲裏的煙盒,想點燃的,可是想到莊慕南不抽菸,便放下了,“你想錯了,我沒想控訴你,你也不需要爲此付出任何法律代價,所以你儘管放鬆,不要有心理負擔。”
當着副官徐峯的面兒,程思安不方便說的太清楚。
莊慕南睜開眼,他斜睨了一下程思安,沒有焦點的霧氣瞳孔,倒影出飛快後退的窗外風景,還有一抹不容忽視的綠色軍裝。
“什麼意思?”
“你是無罪的,莊先生。”
……
盧卡斯到機場時,莊慕南搭乘的航班已經起飛了。
他着急忙慌到服務檯,問過才知道機場半個小時前發生了轟動的大事件。
“軍車?軍長?看清楚軍長的長相了嗎?”
服務檯的人橫他,“先生,你是誰?我們怎麼能跟你說軍區的事情?飛機飛走了,就是飛走了,你再問我們也不能讓飛機調頭。”
這年頭機場工作人員這麼傲嬌?
盧卡斯一咬牙,亮出手機,“看清楚,那個人跟他是不是很像?”
女孩不屑的看了看照片,然後瞪大了眼睛,“這……好像,跟今天穿軍裝的那位是挺像的,不過軍長比這位年齡大一些,皮膚沒這麼好,但是比這位硬朗。”
廢話!這位是他們養尊處優的總裁大人!能跟軍區風吹日曬的漢子一樣嗎?
那麼盧卡斯就明白了,莊慕南遇到了程思安,估計人已經去了軍區。
他把電話打給了陸輕晚,“人被程大哥帶走了,估摸着去了軍區,你大哥不會對他怎麼樣吧?”
“我在去軍區的路上,你回公司,這邊交給我。”
盧卡斯歪了歪嘴,“你速度這麼快?”
掛斷電話,盧卡斯又斜着膀子往服務檯一靠,“美女,下次再不認識我,我可要投訴了。”
那美女尷尬的苦笑,“先生,您別開我玩笑,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您要是一直開始就說跟軍長是熟人,也沒這麼多麻煩了啊。”
“呵呵。”
美女眼睛瀲灩,“先生,請問照片上這個男士是誰啊?”
好帥啊!比明星藝人帥多了!比容睿帥出一百個檔位!
“想知道?叫聲哥。”
美女:“……”
……
軍區,靶場。
咔噠!
程思安一把取下腰間的配槍,利落的“刷”轉了個頭,槍口對着自己,將武器遞給莊慕南。
莊慕南眉頭因爲驚詫而迅速凝結,他疑惑的看了下手槍,又看了眼筆挺站立的程思安,“什麼?”
程思安點了點下顎,“拿着。”
“……”
“愣什麼?先拿着。”
莊慕南的眉頭依然鎖着,接過那把槍,沉甸甸的,憑手感就知道彈匣塞滿了子彈。
程思安往後走了兩步,在距離莊慕南六十公分的地方站好,六十公分不遠,但足夠莊慕南伸開手臂。
靶場清空,一個人也沒有,四面的風毫無障礙的直接吹在他們身上,撩起兩個男人的衣服下襬,濃黑頭髮。
吹起的黃沙塵土,瀰漫在腳邊,弄髒了莊慕南黑色的長褲,還有程思安墨綠的褲腳。
默默對視,空氣中流動着低沉的詭譎氣氛,極度的深沉,壓抑,甚至悲傷。
莊慕南握着槍,指節一段段收緊。
程思安張開口,嗓音在情緒的帶動下嘶啞,“我欠你一句對不起,雖然遲到了十五年,但這句話我還是要說。”
莊慕南的面部狠狠抽搐!握着兵器的手,再度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