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霍清和的想法是對的,第二天沈憶慈就拿着這份合約書去了沈氏集團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臉。
剛開始她來的時候,沒有人當回事,甚至把她的位置安排在了會議室最角落的位置。
今天也是沈氏集團的股東內部會議,在賣掉大樓之後,所有人都覺得沈憶慈肯定不會來參加了,看到她人的時候也都是滿臉不屑,幾乎所有人都抱着‘打腫臉充胖子’這樣的想法來看待她。
但是當沈憶慈掏出了那份合約書的時候,韓永鑑的臉都綠了。
“你、你怎麼會有合約書?!”
他做夢都想不到沈憶慈會跟霍清和扯上關係,就算扯上關係也絕對不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額頭立刻出了一層冷汗,第一個念頭就是質疑,“你不會走投無路都開始用造假的文件來糊弄人了吧?”
說完,他又惡狠狠的補充,“造假可是犯法的,你可別重蹈你父親的覆轍。”
沈憶慈本來還想淡淡的放下就走,但聽到韓永鑑提起自己的父親,頓時改變了注意。
她將複印件扔到會議長桌中間,“是不是真的你看看就知道,自己籤的文件總該有印象吧?”
她底氣實在是太足,讓韓永鑑都有些不自覺地發虛,祕書很快將文件拿過去從呈在韓永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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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清上面的詳細條款還有最後自己的簽名時,韓永鑑整個人都像是被灌了一噸水泥,直接僵住了。
他越是往後看就越心灰意冷,到最後拿着文件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
昨天簽約才過了一天時間,而且現場除了他和霍清和的人之外根本沒有別人在,沈憶慈是怎麼拿到複印件的?
韓永鑑眼底開始出現恐懼的神情,因爲他已經意識到這件贈予證明很可能是真的。
“怎麼,難以接受嗎?”
沈憶慈一改之前隱忍退讓的作風,整個人都突然變的強硬起來,“因爲自己居心叵測費了半天勁才促成的合作一下被我截胡,竹籃打水一場空?”
韓永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呆呆看着手裏的白紙黑字,有那麼一瞬間眼前都黑了。
坐在旁邊的董事們也都漸漸躁動起來,“永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韓永鑑沉沉呼吸着,在最短的時間內回想昨天簽約發生的一切,那些令他產生懷疑的細節……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什麼改變主意要買樓,什麼不會講中文,什麼簽約合作……一切都只是爲了給沈憶慈做鋪墊!
韓永鑑一身冷汗,心裏發毛,不自覺間看着沈憶慈的眼神都變的有些畏縮起來,他哈哈笑了兩聲,顧不上去考慮別人的目光,直接將手裏的複印件撕了個稀碎,“哈哈哈,好你個沈憶慈,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呢?!”
兜了一大圈,饒了一大圈,各種巴結討好,最後卻是乖乖走進了別人設好的圈套。
韓永鑑氣的幾乎要嘔血,“你纔是最陰的那一個啊!”
“叔叔謬讚了,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跟叔叔學的。”沈憶慈不卑不亢,脣邊淡淡的笑容刺痛着所有人的眼,“大樓,我就收下了,基於十年前成本價入手,我還得謝謝叔叔願意低價出售,讓我撿了一個大便宜。”
她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樣颳着韓永鑑的心,這句話也引起了在場部分人的不滿。
不經當初提出賣樓的事情,很多人是不同意的,他們覺得就算是韓永鑑要讓沈長波勢力羣體的人下臺,也沒必要折價的這麼狠。
現在一切都落到沈憶慈手裏,他們才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處都沒落着啊!
如果說之前霍清和的毀約讓韓永鑑吃了一個啞巴虧,成了公司內部的笑柄,那麼這一次,他真的成了一個被人唾棄的大蠢蛋!
蠢啊,實在是太蠢了,賣樓本該是沈憶慈着急的事情,韓永鑑卻急的上躥下跳,讓霍清和跟沈憶慈聯手玩了一個甕中捉鱉。
韓永鑑擡手捂住胸口,看着沈憶慈那張臉,心臟都在抽抽着疼。
“你、你比你姐姐還惡毒!”
這些話對經歷了這麼多的沈憶慈來說已經不痛不癢,她幾乎沒有表情的凝着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韓叔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欺人太甚就別妄想我也能講道理了,沈家現在是我姐的,沒有易主,也請各位記住這一點,做事之前想想以後,我沈憶慈也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一番話頓時讓她成了衆矢之的,狂妄,自大,沒教養……各種聲音此起彼伏,而沈憶慈也對這樣的場景感到厭倦,轉身離開,只留下一縷清風。
當天她走之後,聽說韓永鑑被擡上了救護車,沈憶慈沒去問細節,她知道韓永鑑是故意要成爲弱者形象的,這樣才能突出她的作惡多端。
消息傳的很快,不出兩個小時整個j市上層圈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閆明將事情彙報給葉均澤的事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總裁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勸着,“葉總,可能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沈小姐跟霍清和那邊應該是有合作……”
他是想說兩人是工作關係,但送樓這件事怎麼看都過於曖昧了,越往後說越沒底氣。
葉均澤只是簽字的手停頓了片刻,眉眼都沒擡一下,聲音低沉的反問他,“你很閒?”
閆明語塞,不知道老闆是什麼意思。
葉均澤很快下了指示,“以後這種事情不用再跟我彙報。”
閆明心頭一沉,知道葉均澤從前有多麼關心沈憶慈,就連學校的課程表幾點上什麼課都能清楚的記得,眼看着兩人鬧到互不來往的關係,他心裏也有些愴然,總是覺得可惜。
但身爲一個合格的助理,公私分明要時刻提醒自己,可惜的話留在心底,最終也只能微微頷首應下,“是。”
閆明很快離開辦公室,低頭忙碌的男人解放了僵硬的動作,雙手撐在桌邊將椅子微微推開幾分,仰頭靠在椅背上,擡手擋住眼眶。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那份無聲的悲傷瞬間溢了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