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星遲疑了數秒,還是開口道:“那這事兒……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行嗎?”
“我沒有到處散播別人祕密的癖好。”周淮深神色坦然地說道。
紀繁星緩步走到他的面前,說道:“其實……其實我……我是飛雪的徒弟。”
她總歸是沒有真的跟周淮深說實話。
畢竟是她隱瞞了這麼久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肯定是越好。
況且,她對蘇家的報復計劃,都還沒怎麼開展呢。
身份暴露,就容易打草驚蛇,也會對後續的計劃造成影響。
周淮深朝她丟去了一道審視的目光:“神醫飛雪?”
“嗯……”紀繁星瞧着周淮深此刻的神情,他應該是有點信了她的說法。
紀繁星便繼續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我師傅這個人很低調,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跟她有關的事情。”
“所以,我肯定也得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上次治療蛇毒的藥,也是你師傅研製的?”周淮深試探性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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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繁星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是她。”
“那這次我的病,你是準備自己來,還是拜託你師傅?”周淮深很快又這樣問道。
紀繁星的眼珠子轉了轉,這才說道:“這個……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我可以請我師傅親自出馬。”
周淮深似乎有點被說服了。
看到這兒,紀繁星便趁熱打鐵,說道:“那我等下就跟我師傅約個時間,帶你過去做一下檢查!”
“我……”
“那這事兒,咱們就這麼定了啊!”紀繁星根本就不給周淮深任何拒絕的機會,扔下這句話之後,就跑出了書房。
周淮深看着很快被關上的書房的門,心口淌過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想到……她一個跟他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居然會關心他的死活。
至此,周淮深也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好像沒那麼排斥紀繁星的存在了。
甚至,他們正在慢慢的信任對方,還會爲對方着想跟考慮。
既然這樣,那他就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說不定這一次,真能看到奇蹟。
……
醫院。
一陣寒風吹來,周見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耳朵猶如被刀子割過一般!
但這一捂,又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一股難忍的痛感接踵而至。
周見辰疼得開始罵娘。
紀心蕊自然有點心虛跟自責,她馬上說道:“見辰,先上車吧。”
周見辰深深的剜了紀心蕊一眼,最後還是選擇先上了車。
很快,車輛就從醫院大門口開走了。
周見辰仍在輕輕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臉上寫滿了鬱悶跟煩躁。
“見辰,今天這事兒確實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紀心蕊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
但周見辰顯然是不太接受的,仍舊氣呼呼地坐在那兒。
紀心蕊只好討好一般地說道:“這個計劃雖然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但咱們現在……還是可以再想辦法去補救的。”
“辦法?什麼辦法?”周見辰斜睨着紀心蕊,滿眼都是責怪之意。
“只能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到紀繁星的身上了。”紀心蕊意味深長地說道。
隨後,紀心蕊便湊到周見辰的耳畔,將自己的想法,跟周見辰說了。
正當周見辰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是周見辰的手機。
他拉回思緒,先掏出手機來查看。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頓時流露出了怯色,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地接了電話:“喂?”
“又是你乾的好事?”電話那頭傳來了周政鴻責問的聲音。
周見辰馬上裝起了糊塗:“爸,您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聽酒店的員工說,你今天宴請了z先生?這期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蠢事!我原本約了z先生明天見面,可人家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
“爸,這事兒真不能怪我啊……都得怪那個紀繁星!”
“紀繁星?”
周見辰煞有介事地說道:“可不是嗎?這女人簡直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居然打起了z先生的主意!可能就是她的所作所爲……惹怒了z先生吧!”
“我爲了制止紀繁星那荒謬的舉動,還受了傷呢……我這剛從醫院離開。”
周政鴻大概是真的信了周見辰這樣的說法,聲調冰冷的扔下一句:“我知道了。”
隨即,就掛了電話。
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是存着憎惡之情的時候,他就很容易被人挑撥離間,認爲這些錯誤,真的是跟那個人有關。
周政鴻就是這樣的情況。
因爲對周淮深存有不滿,所以他也認定了,這些事情必定都跟周淮深有着脫不開的干係。
次日天一亮,他就來到了周淮深現在所住的莊園這裏。
在得知周淮深住在這一地方的時候,周政鴻質疑了許久。
那處莊園有多貴,是衆人皆知的。
能買下那處莊園的,也絕對是本市站在金字塔尖的人。
可週淮深是何時認識了這樣的人?
而且,這個人還願意將自己的住處提供給他暫住?
這確實是挺讓人費解的,不是嗎?
爲此,周政鴻又特意讓人去深入地調查了一下,看看這處莊園到底是不是被老爺子祕密購買下來的。
但這處莊園的買家,卻將信息隱藏得很好,他什麼都查不到。
而這會兒,紀繁星跟周淮深恰好就在莊園的大門口。
紀繁星正準備帶周淮深去看病呢。
他們都有點疑惑,周政鴻怎麼一大早就這麼興師動衆的過來了。
紀繁星還是禮貌地打了招呼:“爸。”
但她的招呼,卻換來了周政鴻的斥罵。
“你還好意思叫我爸?你昨天都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
話音剛落,周政鴻便又看向了周淮深,說道:“你少在那裏裝無辜!這事兒跟你也有關係吧?”
“你故意讓紀繁星過去搗亂的,是不是?”
“爸,你在說什麼啊?”紀繁星其實是猜到了,周政鴻應該是爲了昨晚宴請z先生的事情來的,但周政鴻那奇怪的腦回路,着實驚呆了她。
“你知道你的這一舉動,已經惹怒了z先生嗎!”
“你知道jk的這一項目有多重要嗎!”
“周淮深,你除了讓我生氣,憎惡之外,到底還會什麼!”
聽到這兒,周淮深才終於開了口。
他笑得有點諷刺:“所以我這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