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梅苑中,昏迷了一夜的林挽棠如今腦袋上纏着白布,虛弱地躺在牀上。
“小主,寒酥昨夜跪了一夜,現在還在跪着呢……”
夕月見林挽棠睜開眼,溫水浸透棉布,擰乾後小心擦拭着林挽棠的臉頰。
昨夜小主被送回來時候,渾身都是溼透的,腦袋還流着血,她都快嚇死了,還好後面來了御醫。
“讓她進來吧,咳咳咳……”
腦袋還在隱隱作痛,林挽棠卻是顧及不了,寒酥這個隱患,她必須處理好。
“見過小主!”
跪了一夜的寒酥明顯帶着幾分怨懟,就是行禮都開始不情不願起來。
“寒酥,你可知錯?”
林挽棠在夕月的幫助下,半坐在牀上,倚靠着身後的枕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轉頭看向寒酥。
“回小主的話,奴婢實在不知做錯什麼,要跪一夜!”
寒酥頗爲不忿擡起頭,看着牀上的林挽棠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怨憤。
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除了與蘭小主親近了些,答應了蘭小主一些事。
但是這些,她寒酥拿着腦袋保證,眼前這個林挽棠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你沒錯,就不能讓你跪了?”
出乎意料的,林挽棠極其冷漠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寒酥還有夕月都愣了一下。
“什……什麼?”
寒酥愣住了,她本以爲接下來是林挽棠細數她的錯,沒想到竟是這般。
“寒酥,你看清自己身份沒有,你一個下人,我這個做主子的,就算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我懲罰你又怎樣?”
即使現在臥病在牀,周身散發的威壓還是讓人不敢直視起來。
而寒酥在聽到林挽棠一番話之後,嘴巴張了張卻是有種啞口無言的憋悶感。
不管怎麼說,眼前在這個小主說的的確是實話,主子就是主子,就是再不堪也比她們這些下人強。
“寒酥,敬什麼菩薩燒什麼香,表裏如一方能長久,否則這後宮不明不白死的人,太多了,我這個做主子的,昨晚不就差點死了嗎?”
林挽棠見寒酥眼神躲閃,露出怯意,這才收回威壓,意味深長說了最後一句。
她能做的就這麼多,若寒酥還是執意找死,那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敲打完寒酥的林挽棠,一個人靜靜待在房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昨夜的行爲,自然是爲了陷害蘭妃,不過皇帝那邊自然不是喫素的,只要稍微查下便知道蘭妃是清白的。
她得罪了蘭妃,蘭妃向她出手是早晚的事。
上一世蘭妃的傳言並不多,但是從傳言的幾件事也能窺見蘭妃些許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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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根本沒下手的蘭妃肯定會覺得還有人想置她於死地,如此,以蘭妃的性格應該是樂得漁翁得利吧?
“妹妹,你可還好?”
就在林挽棠愣神之際,蘇雅蘭焦急擔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勞煩姐姐關心,已經無礙了。”
林挽棠對上那張虛僞的嘴臉,卻是忍不住聯想到上一世慘死情景,恨意涌現。
林挽棠的手在被子中死死掐着大腿,痛意襲來,卻是讓她恢復些理智。
“沒事就好,姐姐也聽聞了一些,妹妹這次啊,是糊塗了呀!”
蘇雅蘭說完這句,便坐在牀邊,順手拉起林挽棠另一只手,頗有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哦~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林挽棠佯裝不解,歪頭反問。
“我們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與燕王你怎可選擇燕王……
算了,也許你的父親並未告訴你朝堂這些彎彎繞,不過姐姐還是提醒你,以後遠離燕王纔是!”
聽到蘇雅蘭這般說,林挽棠卻是心中疑惑起來,這話中的語氣,怎麼品都帶着酸味,尤其是提到燕王,莫不是……
想到這,林挽棠重新打量了蘇雅蘭一眼,若是她猜的是真的,那事情還真的變得有趣起來了。
雲妃殿,此時的雲妃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而她的正前方,正是一身明黃眉頭深鎖的蕭慎澤。
“皇上請息怒,昨夜的事,臣妾是真的不知,至於公主的事,臣妾也是想替皇上分憂,震懾下燕王啊!”
見蕭慎澤半天不說話,蘭妃只得開口,聲音嬌柔,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樣子彷彿。
皇上與燕王向來不對付,他們蘭家爲了震懾燕王,便示意她瞞着皇上讓小皇子動和安公主。
沒想到這事辦砸了不說,還被燕王給盯上了。
至於那個林挽棠,她的確是想弄死,但是不是現在啊!
這後宮中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把這事嫁禍在她的頭上!
“蘭妃,你以爲朕不知道你動安樂到底是爲什麼,收起你那拙劣的藉口,你若是老實承認,朕還高看你幾分!”
想到之前在御書房心愛的皇兒被蕭雲湛訓斥的場景,蕭慎澤恨不得當場敲開雲妃這個榆木腦袋!
空長了一副嬌美的臉蛋,平時在後宮中耀武揚威就算了,畢竟掀不起什麼大浪,沒想到這次居然被孃家牽着鼻子惹上了蕭雲湛!
主要自己招惹就算了,還連帶上小皇子也跟着遭罪。
“皇上~”
見自己說的話並未讓皇帝心軟,那含在美目中的淚水就這麼啪嗒啪嗒落了下來,我見猶憐的樣子若是往常定蕭慎澤定然是要抱在懷中好好疼惜一番的。
“蘭妃,這次罰你閉門思過,希望中秋宴能看到想明白的你!”
蕭慎澤哪裏還有那些旖旎的心思,揉了揉眉心,丟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
“娘娘,皇上還是寵愛娘娘的,發這麼大的火,還只是禁足到中秋宴,要知道之前那個容妃,只不過是不小心污了皇上的畫,便被打入冷宮了。”
見皇帝走遠,雲妃臉色又非常難看,碧煙趕緊上前,將雲妃扶了起來。
“容妃那個賤人怎可與本宮相比,給本宮吩咐下去,找些新奇的玩意,中秋宴本宮勢必要讓皇上回心轉意!”
雲妃將手搭在碧煙臂上站起身,剛剛還委屈萬分的神色,如今早已消失無影無蹤。
到底是貼身婢女,剛剛碧煙的一番話,倒是真的說進了蘭妃的心裏了。
“皇上,擺駕何處?”
剛出雲妃殿,蕭慎澤的貼身太監時福便彎着腰上前詢問。
“去看看昨日那個遇襲的新人。”
蕭慎澤擡頭望了一眼攬月樓方向,表情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