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冽的神態很快又收斂了起來,他有些頭疼,太陽穴突突的一直一直跳。
蘭斯年口中所說的母親自然不是汪詩曼。
顧西冽眼裏有了一閃而過的殺氣,但是他輕描淡寫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母親正好好的在夏威夷度假,我如果想見她,只是一張飛機票的事情。”
蘭斯年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戳破他固執堅守的城牆堡壘。
“哎呀呀,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姓顧的,你們家的事情我可能比你自己還了解呢。”
顧西冽一聽這話也跟着笑了,略帶譏諷的回話,“這個我知道,畢竟能把自己親妹妹送到其他男人的牀上,不調查一下確實不太能夠衡量一下價值。”
蘭斯年似被這話刺痛了,嘴裏嚼着棉花糖的動作微微停了停。
他勾了勾脣角,這是一個無聲的笑容,帶着一種戲謔,但是眼裏卻分明是無窮無盡的寒意。
他一字一頓,“你有什麼價值?顧西冽,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話說到這兒,蘭斯年也沒耐心了,也不想跟他虛與委蛇,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畢竟他們彼此的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着實不像是能談些感情籌碼的人。
“我話就到這兒,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蘭斯年說完便不再開口了。
他只是偏過頭,視線一直看着那扇緊閉的門,彷彿要穿透那扇門看清楚宋青葵現在的模樣。
帶着一種莫可名狀的沉痛。
兩人相對而立,氣氛又肉眼可見的壓抑起來。
顧西冽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他似乎在這幾十秒內迅速在腦子裏權衡了利弊。
“我並沒有傷害過她。”
他緩緩說了一句,嗓子有些微微的沙啞。
這話便是一種帶着籌碼的示弱了。
“哦?是嗎?”蘭斯年挑了挑眉,順便嗤笑一聲,“那是否我還需要給你鼓個掌,誇獎你一聲做得好。”
不過蘭斯年也見好就收,都是人精,痛楚戳完了總要給點甜頭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密封性極好的盒子,遞給顧西冽。
顧西冽帶着疑問接了過來,“這是什麼?”
他打開來一看,是一支顏色透亮的針劑,在燈光的映射下,那顏色像是流淌的蜂蜜。
蘭斯年看着躺在盒子裏的針劑,語氣裏帶了一點鄭重,“我猜你可能已經見到過小葵花的法相了,這一陣藥劑給你,下一次她的法相再出來的時候,請務必讓她恢復原狀。”
顧西冽腦子裏走馬觀花的回憶了一下,爲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無知了,他忍住了繼續詢問蘭斯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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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年似乎想起了久違又隱祕的往事,不過他沒興趣跟顧西冽傾吐與分享。
畢竟若不是看在顧西冽對於他還有用的份上,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他痛下殺手。
“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我很忙,先走了。”
他說完就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西冽看着他的背影,對他這瀟灑又篤定的姿態,竟然心裏一時間沒有把握能夠再次掣肘住他。
“誰在找她?”
他問了一句。
蘭斯年身影微頓,隨即帶着一種輕輕拿起又重重落下的毫不掩飾的笑聲,說道:“我們的父親。”
顧西冽聽出那笑聲裏——銘心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