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
六兒比西河醒得早,她依偎在西河身邊,柔弱無骨的手爬上他的臉,慢慢的拂過他的鼻樑,下巴,最後是嘴脣。
“傻不傻啊你,幹嘛喜歡我呢?比我正經的女人那麼多,娶一個踏踏實實的安家生子,不是更好嗎?爲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呢?明知道我的身份,明知道我的處境,你怎麼還不回頭?”
六兒摸着他的肌膚,眼睛越來越熱,大顆的眼淚終於沒有收住,啪嗒滴在他身上。
喉嚨裏的氣憋得好難受,又不敢哭出聲音。
就在這時,西河丟在地上的電話響了。
屏幕上是八爪的名字。
周變態那邊打來的。
六兒光着,拿起手機走到包廂的衛生間,調整好呼吸,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尤其是肚子上觸目驚心的疤痕。
“八爪,我是六兒,你說。”
顯然八爪沒想到會是她接電話,原來的臺詞用不上,重新構想了一段開場,“老闆說你的命不長了,想活下來,只能回到他身邊,這種毒藥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能解。”
六兒楊柳細腰,豐乳肥臀,凌亂的長髮散在身上,鏡子裏的女人臉都沒洗,卻美的耀眼。
她被師父選中的時候就知道,她生了一副讓男人無力招架的皮囊,這是她的福氣,也是她的厄運。
“哦。”
八爪道,“六兒,老闆的脾氣你知道,背叛他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你要是不回來,老闆會先殺了西河,再殺了你,你回來,或許能留住西河的命。”
“他在哪兒?”
“我給你地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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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夢蝶的遊戲規則,她知道,跟他糾纏上,註定無法全身而退。
她和西河在一起,觸犯了周夢蝶的底線,他一定要殺人泄憤。
六兒回到包廂,蹲下來看西河熟睡的臉,他有時候很像個孩子,天真爛漫,思想簡單。
“財迷,你好好賺錢吧,如果我還能活着回來,你娶我。”
六兒親吻他的額頭,鼻樑,嘴脣,久久的索取他脣角溫度。
接到六兒的電話,陸輕晚人已經到公司了。
西河還沒來,陸輕晚坐在西河的工位,隨意把玩桌上的擺件。
“六兒,春宵一夜,過的舒服嗎?戰鬥力可以啊,剛起來?”
“小丸子,我去找老闆了,你別告訴西河,我給他吃了迷藥,他還在睡,要是醒來發現我不在,他一定會發瘋的。你替我按住他。”
陸輕晚握緊了小木偶,木偶的手臂嗝的手心疼,“你想好了?”
“對,好死不如賴活着,我還不想死,以後不用再躲躲藏藏過日子,其實還挺好的,昨晚我徹徹底底睡了西河一回,挺爽,反正往後一個月肯定不會想他。”
這個女人!
“先解毒,再想辦法出來,我讓Neil照顧你,六兒你別怕,我兒子雖然小,智商超級高。”
“你在暗示我什麼?可以喫嫩草?”
“日……你大爺!”
陸輕晚給Neil發了個消息,“兒子,你六兒阿姨要跟你匯合了,你要懂得憐香惜玉。”
葉知秋敲了敲辦公室們,笑的一口白牙,“好事兒,要不要聽?”
好事,她現在太需要好事兒沖喜了!
“嗯?”
“咱們幾位演員的訓練成果,保證閃瞎你的眼睛,明天進行結業演習,先給你看幾張照片,讓你荷爾蒙爆發一下。”
葉知秋把iPad給陸輕晚。
照片上,莊慕南、楊婭、劉璇、紹雨晗,幾個主演身穿迷彩服,掛在攀巖壁上,姿勢帥氣的征服高峯。
而武術替身出身的何靜文遠遠把他們甩在身後,回頭的一笑,可謂英姿颯爽。
“帥!明天我們去軍區可能匯演。”
葉知秋眼尖,發現陸輕晚領口有幾個絳紫色的斑點,沒羞沒臊的扯開他的領子,“喲,夠激烈的啊,都老夫老妻了,還黏糊着呢。”
陸輕晚回味着昨晚的旖旎,樂呵呵的咧嘴,“我男人體能好,技術高超,每天都是嶄新的體驗,要不要學點花樣回去伺候盧卡斯,有助於提升幸福感哦。”
“手把手教嗎?”葉知秋把iPad關上,等下要出去跟廣告商喫飯,陸輕晚也一起的。
“沒問題,反正以前咱們經常被人誤會是百合。”
“西河呢?”
“六兒去找周公子了,估計這幾天西河的棺材板要壓不住,關鍵時刻我會揍人,你攔着他們別報警就行。”陸輕晚拍了把椅背,跳下臺階。
葉知秋咧嘴,陰陽怪氣道,“互相戴綠帽子,有意思。”
……
陸輕晚和葉知秋先到了餐廳,廣告商還沒來。
法式餐廳暗啞的光線中,陸輕晚面朝門,葉知秋在她對面,兩人聊着閒話。
陸輕晚的眼睛突然挑了挑,“球兒,你別動啊,有好戲要上演了。”
葉知秋本能的想回頭看,被陸輕晚給拉住了手腕,“沈雲霄,好像是請人喫飯呢,喲,大叔長的還挺帥,進來了,進來了。”
陸輕晚拿菜單擋住了臉,避開被沈雲霄認出來,等到他們去了旁邊的座位,陸輕晚才推推她的胳膊肘,“咱們五點鐘的方向,你掃一眼。”
葉知秋回頭,卻一眼看到了葉銘城。
沈雲霄邀請喫飯的人竟然是他!
沈雲霄失去了跟葉銘城合作的機會,難道還不死心?還是說葉銘城想再給他提供機會?
商人之間總是各取所需,只要有利益,所有的承諾都特麼是放屁!
陸輕晚不認識葉銘城,往那邊瞟,“那是誰啊?”
“一個老混蛋。”
“這麼大的氣性,有恩怨?”陸輕晚喝水,藉機支起耳朵偷聽那邊的對話。
“葉銘城,我爸。”
噗!
陸輕晚嘴巴里的水噴了,全噴在桌子上。
“你爸?你不是說你爸不在了嗎?怎麼……你爸看上去好像挺有錢的樣子,幹什麼的?大老闆?”
葉知秋慢悠悠抽了幾張紙給她,“在我心裏,他跟死了沒什麼區別,幾乎沒養過我,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小老婆,生了個兒子,我被掃地出門,一分錢撫養費沒有,任憑我在美國自生自滅,這樣的父親,給你你要嗎?”
時間過去太久,提起這個人也沒那麼多的憤怒了,不是不在意,不是不傷心,而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