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了一樓。
溫言當先擡步走了出去,陳夢瑤小跑着跟上,悄悄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小言,牛掰啊,霸氣。”
回到車上,溫言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疲倦:“今天的寫生又落空了。瑤瑤,你什麼時候回公司工作?”
陳夢瑤繫上了安全帶:“明天吧,反正孩子不在身邊,我閒着也無聊,儘量讓自己生活過得飽滿一些,省得人都懶了。你現在去哪裏?要一起逛街嗎?”
溫言搖了搖頭:“我有點累了,今天算了吧,改天你空了再約,你送我去公司吧,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看她情緒不佳的樣子,陳夢瑤心裏有些沒底:“你雖然把絮茹鈴辭了,那這事兒算過了嗎?還是……晚上回去你還要找穆霆琛麻煩?敬少卿的表現看起來不像在說謊吧?應該跟他沒關係。這個絮茹鈴是穆霆琛公司的人,我覺得你辭退得好,不然遲早出事兒。你也說了,穆霆琛對一般人很冷漠的,能跟絮茹鈴坐在一起喝酒,本來就很很反常了。”
溫言頓了頓,說道:“是,很反常,反常的還不止這一件事。之前穆霆琛帶小糰子到公司,還讓絮茹鈴幫着看管,小糰子性子原本很安靜,但唯獨能被絮茹鈴逗得手舞足蹈,這是讓我最不爽的。現在好了,一了百了。我不會找穆霆琛的茬,沒必要爲了一個不重要的人鬧得家裏雞飛狗跳,這事兒就這樣翻篇了。瑤瑤,有時候多動點腦子,要是以後再有人用陌生號碼給你發這種照片,先別急着生氣,想想那個人是誰,爲什麼要挑撥你和敬少卿的關係。”
陳夢瑤聽得一愣一愣的:“那個人是誰啊?我想不到啊,你這麼聰明,你能想到嗎?說得也是,那個陌生號碼到底是誰的?幹嘛要給我發這種東西?”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溫言第一個想到的是葉君爵,唯一有嫌疑的,也只有葉君爵,不過這個她不能說:“我沒你想的那麼聰明,我也猜不到,別想了,盼着你們不好過的人暗地裏可太多了。”
回公司的路上,溫言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唐璨發來的,約她見面聊聊設計方面的見解。她正愁沒靈感,於是對陳夢瑤說道:“等會兒,我先不去公司了,有人約我,送我去市中心那家咖啡廳。”
陳夢瑤噘嘴嘀咕道:“早不說,又要掉頭,送你過去容易,回來的時間正好堵車,我恐怕得堵死在那邊。”
溫言笑道:“好了,下次請你喫飯,想喫什麼喫什麼,由你定,這樣總行了吧?”
陳夢瑤笑意爬上了眼角:“這還差不多,下次宰你一頓,反正你有錢。”
到了咖啡廳,溫言掃視了一圈,看見唐璨之後,她擡步走了過去:“怎麼着?最近有靈感?”
唐璨把畫本遞給她看:“你看看我最近的一張稿子怎麼樣,希望不會被你評價成江郎才盡。”
溫言接過畫本仔細觀摩,說實話,唐璨的每一個作品都能讓人眼前一亮,很符合溫言的審美,根本不是什麼江郎才盡,有些人天賦是天生自帶的。
“不錯,看來離開傑西卡,你的“鬥志”又燃起來了。這稿子你打算怎麼辦?應該不是畫着玩玩吧?可以拿去參賽了,只是你現在的狀態……”
唐璨笑了笑:“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無論作品多麼好,也沒人敢要。我找你其實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把稿子賣了?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溫言有些詫異,唐璨竟然會爲了這種事開口找她幫忙,這等於是把自己不堪的一面赤果果的擺在了她眼前。唐璨寧可求她,也不願意在徐陽陽面前露出狼狽的一面……
其實唐璨的決定沒錯,稿子要是從她手裏賣出去,沒人會懷疑什麼,也不敢因爲是唐璨的稿子就不要,多多少少還是會買她“穆太太”的面子。
她考慮片刻,答應了下來:“我試試吧,你心裏的價位是什麼樣的?這樣的設計圖,只有公司會要,大公司才能出得起好價格,但……也可能不會太高。如果不是傑西卡的事,你完全可以拿這個去參賽,找你簽約的人不計其數……”
唐璨聳聳肩:“我很能接受現實的,過去的輝煌我纔不會留戀,人有一萬種活法,怎麼活都行。價格你看着來吧,多少都可以,我給你三成回扣,別嫌少。”
溫言把畫稿收進了自己的手提包裏:“我不要回扣,穆霆琛還不會少我一口喫的。我幫你,是因爲陽陽喜歡你。”
提到徐陽陽,唐璨垂下眼簾,遮掩住了眼底的落寞:“我知道……那麻煩你了。”
晚上回到穆宅,溫言把唐璨的設計圖拿給穆霆琛看:“這樣的稿子,在你那裏能開什麼價?”
穆霆琛盯着設計圖看了幾秒,說道:“這是唐璨的手筆吧?他的風格很獨特,我以前關注過。”
溫言點了點頭:“是的,他最近缺錢,讓我幫忙賣,現在除了我,他也不能找別人了。”
穆霆琛挑眉道:“要是當初他給你下藥成功了,恐怕現在又是另一種情形了,介於你沒出事,加上又是傑西卡指使的,後來扳倒傑西卡的時候他也幫忙了,我也比較惜才,所以纔沒跟他計較。這稿子,六位數,問他賣不賣。”
溫言試探的問了一句:“你確定這個價格不是有私人恩怨在裏面?會不會太少了?出事之前,他可是頂尖設計師。”
穆霆琛盯着她,眸子微微眯起:“你這是幫着外人坑你男人的錢嗎?我要是不收他的稿子,沒人敢收,他現在,就只值這個價,賣不賣隨他。出了我這裏,在別的地方,他的稿子一文不值。”
溫言嘆了口氣:“行吧,我待會兒聯繫他問問。”
看她真的專注於唐璨的事,沒提白天絮茹鈴的事兒,穆霆琛有些疑惑,她難道不應該再質問他一番嗎?把人開除了就完了?
溫言擡頭時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想什麼呢?你兒子在你後邊叫半天了,不知道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