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軼聽完，身體癱軟下去，雙眸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楚嬈被送去重症監護室，蘇清軼趴在偌大的探視窗前，看着裏面身上插滿管子，周圍都是滴滴作響的儀器的人，眼淚都快哭幹了。
她說她要陪着她的女兒，任由誰勸都不管用。
秦希和秦昭雲對視了一眼，眼底同樣的滿是痛色。
秦希抹掉眼角的淚水，走到一旁給陸景辰打電話。
陸景辰這邊，莊玉婉和蔡錦慧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撈上來，這次她們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景辰的手機被他握到發燙，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着來電人是秦希時，他的身子晃了晃，遲疑地望着手機屏幕，沒有第一時間接通。
這六個多小時，他坐在這裏，麻木地看着這兩個女人被折磨，對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也都是折磨。
在接到秦希電話的這一刻，他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裏滿是恐懼。
他在害怕。
他害怕這個電話會告訴他楚嬈離開的消息。
所有人都知道楚嬈傷得真的太重太重了。
他一直在勸自己，楚嬈會好好的，會好好的。
但是實際上他的理智也在不斷否定這句話。
電話鈴響了許久，陸景辰才接通，放到耳邊，一旁的手緊緊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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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秦希還以爲陸景辰不會接了，聽到陸景辰的聲音，秦希嘆了口氣，望向窗外，情緒低落。
“嬈嬈救回來了，但是生命體徵還不穩定，可能隨時……會離開。”
聽秦希說完，陸景辰雖然早有準備，但心口還是被猛拽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知道了。”
說完，他掛斷電話，握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
他的內心不斷地在勸自己，會好的，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
陸景辰站起身。
看着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兩個人，眼底的恨意波濤洶涌。
俞正看着陸景辰，他太清楚這樣的神色了。
陸景辰其實跟陸薄琛很像，雖然他平時嬉皮笑臉，玩世不恭，但骨子裏透着的皆是陰狠涼薄。
但凡傷害到自己心愛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弄死對方。
看着陸景辰接完電話這幅神色，俞正知道楚嬈那邊估計真的懸了……
正當他以爲陸景辰會下命令弄死她們兩個時。
陸景辰冷聲道，“從哪來送回哪去。”
俞正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送她們回各自家裏嗎？”
陸景辰點頭，陰冷的眸子瞥了眼兩人，“嗯。”
在陸景辰說出這句話時，地上的兩人明顯動了一下。
雖然快被折磨死了，但是她們還是聽得見聲音裏。
此刻正在心裏暗暗爲自己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陸景辰又說，“賬還沒算完。”
莊玉婉眸子顫了顫，也顧不得陸景辰口中的賬還沒算完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自己終於暫時解脫了，不用再受這種折磨了。
俞正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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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辰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俞正揮了揮手，示意保鏢將人帶走，自己則走到一旁，打電話跟陸薄琛彙報這邊的情況。
秦希跟陸景辰打完電話走回重症監護室門口，蘇清軼依舊站在那，眼眶一圈紅得不成樣子。
秦希很深地嘆了口氣，她想去安慰蘇清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她該安慰什麼？
讓她不要難過嗎？
怎麼可能？
好好的一個女兒現在躺在裏面，而且隨時都有離開的可能，任由誰都無法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