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塗上又是滿滿的海鮮。
簡悅目光炯炯,動作迅速,激動地衝了過去。
這也太神奇了,簡直像做夢一樣!
只見灘塗上的螃蟹橫着身子快速爬行,蝦子在淺水裏蹦躂,貝類一張一合地吐着水。
她忙不迭地開始撿海鮮,邊撿邊笑。
動作迅速而熟練,不一會兒就裝滿了好幾個麻布袋。
這時,又有一只巨大的章魚從海里冒了出來,揮舞着觸手。
簡悅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小心翼翼地靠近章魚,試圖抓住它。
可章魚也不甘示弱,和簡悅展開了一場“搏鬥”。
累得氣喘吁吁,但依然沒有放棄。
最終,在她的堅持下,成功制服了章魚。
天生犟骨好吧!
就算浪費了時間也要搞定這傢伙。
搞定後,簡悅又投入到“白嫖”的快樂中。
一直到累到不行,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可她也只是匆匆洗乾淨手,大口大口地吃了一碗涼皮進去。
然後又毫不猶豫地繼續埋頭苦幹。
下午的時候,天空依舊飄着細雨,其實她已經渾身溼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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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水順着她的頭髮不停地流淌下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讓她感到沉重和冷。
但簡悅彷彿渾然不覺,依舊專注地撿着海鮮。
淋了一整天的雨,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嘴脣也凍得微微發紫。
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減緩。
這次太陽西下的時候,那橘紅色的晚霞映照着整個海灘,美不勝收。
但簡悅已經無暇欣賞這美景,她拖着疲憊的身軀,匆匆往回走。
實在是扛不住了!
回到家的時候,簡悅一進門就看到姜澤遠正在廚房裏忙碌地煮飯。
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到渾身溼漉漉的簡悅,眉頭瞬間蹙得死死的。
他眼睛裏滿是擔憂和心疼,“你怎麼下着雨還跑出去?不要命啦?”
簡悅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腳步虛浮,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聲音虛弱地說:“沒事,我心裏有數。”
然後費力地把揹簍放進廚房,還不忘往裏面擱了點新鮮的海帶和幾條魚。
姜澤遠趕緊放下手裏的活兒,快步把煮好的熱水給她提進去浴室,一臉關切地叮囑道:“媳婦兒,你要用熱水洗澡知道嗎?可別着涼了。”
簡悅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姜澤遠連忙伸手扶住她,“你這樣子我不放心,要不我幫你洗。”
她瞬間清醒了幾分,嗔怪道:“去你的,我自己能行。”
姜澤遠無奈地搖搖頭,“那你小心點,有事叫我。”
這個澡洗得也是稀裏糊塗的。
簡悅拿着勺子,溫水淋在身上,可她還是覺得冷,意識也不太清晰。
胡亂地抹了幾下香皂,衝了衝就出來了。
姜澤遠還是在門口守着她。
她一出來就被緊緊地抱住了。
簡悅這會兒才喃喃着,“老公,我好像生病了!我要去睡一會兒。”
姜澤遠緊張地緊了緊摟住她的手,“不喫點東西先?”
她還是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不了,我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很想躺下。”
姜澤遠二話不說,直接將簡悅抱進臥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牀上,給她蓋上被子。
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眉頭微微皺着。
姜澤遠坐在牀邊,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媳婦兒,你好好睡,我在這陪着你。”
簡悅含糊地應了一聲,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姜澤遠一刻也不敢離開,時不時伸手探探她的額頭,看有沒有發燒。
過了一會兒,姜澤遠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去廚房煮了一鍋薑湯。
想着等她醒來能喝一點驅驅寒。
夜漸漸深了,房間裏只有簡悅均勻的呼吸聲。
忽然,一陣“咕嚕咕嚕~”聲響起。
姜澤遠這才跑去吃了兩碗醬油拌飯,然後匆匆洗了個澡。
接着把燈泡拉了,摟着簡悅也沉沉睡下。
睡到半夜,姜澤遠原本在睡夢中迷迷糊糊。
可突然感覺自己像是抱了個火爐一般,炙熱的溫度瞬間讓他驚醒。
他猛地坐了起來,臉色驟變,眉頭緊緊皺起,手慌亂地往簡悅的額頭一摸。
那滾燙的觸感彷彿要灼傷他的手。
“壞了!”他暗叫一聲,心瞬間揪了起來。
迅速又輕柔地動作着,麻溜地把兩人的衣服都穿好。
然後一把將簡悅緊緊地抱在懷裏,像一陣疾風般朝着大院的醫療門診處衝去。
夜黑得深沉,只有幾顆稀稀落落的星星閃着微弱的光。
姜澤遠抱緊簡悅,腳下的步伐又快又急,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會兒門診處那是關門了的。
姜澤遠心急如焚,愣是“砰砰砰~”地用力敲門。
那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和急切。
“孫醫生!孫醫生!快開門啊!”他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呼喊。
聲音帶着緊張和恐懼,額頭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老醫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烈敲門聲和呼喊聲從睡夢中驚醒。
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嘴裏嘟囔着,“這大半夜的,誰呀?”
姜澤遠顧不上解釋,急切地說:“孫醫生,我媳婦發高燒了,您快給看看!”
老醫生一聽,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趕緊讓他們進屋。
屋裏燈光昏暗,姜澤遠小心翼翼地把簡悅放在病牀上,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她。
老醫生開始給簡悅診斷。
姜澤遠在一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嘴脣緊抿,焦慮得不行。
經過一番檢查,老醫生開了藥,打了針,“別太擔心,淋了雨受了風寒,先觀察觀察,燒退了就沒啥大礙。”
姜澤遠聽了,連連道謝,“孫醫生,謝謝!”
簡悅是有意識的,但是狀態一直是昏沉沉的。
打完針後,姜澤遠抱着簡悅又匆匆回了家。
坐在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簡悅,雙手緊緊握着她的手。
不敢閤眼,就這麼一直守着。
這一刻,他真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女人早就走進了他心裏。
天快亮的時候,東方泛起了魚肚白,一絲曙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簡悅的燒終於慢慢退了下去。
姜澤遠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一口氣。
身子一軟,靠在牀邊不知不覺睡着了,臉上還帶着未消散的擔憂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