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帶着旨意一路前去捉拿,將人從山洞之中拖了出來,即刻便關押治罪,牽連涉事的官員們一概都沒有受到開恩。
皇上雷霆之怒,一則是因爲自己英明神武的治理國家的模樣受到了損害,二則更重要的是他覺得秦立英辜負了他的信任,這個自從在太子時期就跟隨在他身邊的近臣,上位之後就如同換了個人一樣。
“朕……是不是真的老了?耳不聰目不明瞭。”回程的馬車上,皇上半閉着雙眼,面目有些疲累的問道。
“不老,皇上與天同壽怎麼會老呢?只是如今的人心易變,皇上一時之間未曾適用這種變化而已,幸好皇上有着好兒子,能夠時時刻刻的替皇上留意着朝中局勢,留意着邊界的局勢,免得讓皇上聲譽受損。”皇后耐心地勸慰道:“皇上別多想,好生保養身體纔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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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着拍了拍皇后的手,“還是皇后有心。”
……
趙哲思和蘇宜笑二人被留在了此地,治理一處。
“我知道皇叔的意思,皇叔舉薦我,也是爲了將來有朝一日,此地不會成爲皇叔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朝中局勢,爾虞我詐之事,我心中並不在意,也不願意參與其中,只求能夠爲國爲民做些實事,我生來身有殘疾,性情古怪,幸得遇上宜笑與我廝守。”趙哲思站在馬車面前,清風徐徐,他不算英俊的面容之上盡是看透世事的清醒,“如今府中又出了這般醜事,離京中遠一些也好。皇叔舉薦我,便是有恩於我,日後必會投桃報李。”
“如今此地形勢不算複雜,你若是遇上什麼困難,可以傳信給本王。”趙辰安淡淡道,眼中卻有些讚賞之意,難得有人知曉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這是些強身健體和助孕的藥方子,王爺大可以派人去拿藥給王妃煎了服下。王妃小產之後,也應該適當補養,方能夠重新有孕。”陸心匪將幾張紙遞給了趙哲思,“這些都是我精心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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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姑娘的醫術我心中明曉,多謝姑娘了。”趙哲安和蘇宜笑二人相攜揮手,“一路平安吧。”
……
回到京中,一派祥和的寧靜。
只覺得圍獵場上的那些兇險,種種陰謀詭計,都彷彿恍如隔世一般。
陸心匪推開尚書府的大門,一切如常,陸秉文卻是神色陰霾地看着她,語氣不善,“如今成了郡主,跟着走南闖北,連我這個父親都忘了是誰了吧。”
“多日不見,父親何必說出這樣的話呢?”陸心匪也不在意,命人拿出後面帶着的東西,“父親瞧瞧吧,這些都是在圍獵場上打獵得到的珍惜皮毛,這種天氣送給父親禦寒,真是再好不過了。”
“難爲你有心了,只是你三妹妹的事情,如今在京中的流言已經傳得愈發激烈了,我知道你心中恨意濃厚,她也害你在前,只是你終究也不能不顧尚書府的名聲,也不能不顧父親的這張老臉啊。”陸秉文說得激烈,臉色漲得通紅,唾沫橫飛,“你讓爲父日後如何在朝爲官!?如何面對朝中的那些同僚!?”
“父親這是在怪罪我折了你的面子是嗎?”陸心匪冷笑一聲,“啪嚓”摔了手上的東西,“難道別人害我,我還應當以德報怨是嗎?別人打了我的左臉,我還應該把右臉捧上去,就是爲了留下你的一個好名聲是嗎?你知不知道陸心柔和三皇子通姦?她給我下了暖情藥,打算讓我和三皇子之間無媒苟合,難道她所做的一切就名正言順了嗎?你爲什麼不去怪她,反而來怨懟我。”
“因爲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兒,你的涼薄,你的自私,你的無情,我通通都看在眼裏。我早已不對你抱有任何的期望,今日我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我的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她爲何對你半絲情意都沒有,你們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我希望父親能和我實話實說!”
陸秉文的滿腔怒火突然冷卻在了原地,他突然憶起那個記憶中清淡如煙的女子,他從未有過一刻得到過她的真心。
他有些尷尬和僵硬,磕磕絆絆地說道:“不過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這麼多年了,你何必還計較呢?不是說了嗎?在一處農戶人家無意當中遇到了你母親,一見鍾情。”
“父親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不到那一日永遠都不會跟我實話實說的。”陸心匪轉身便走,絲毫不顧忌陸秉文鐵青一般的臉色。
她覺得無奈,而又傷懷。
“何苦發這麼大的脾氣呢?你一開始應該就知道,他是不會對你實話實說的。”趙辰安輕聲勸慰道:“這些年我冷眼旁觀,你父親做人不精,做官不行,可是卻能夠在潮中屹立不倒多年,他身後應該是另有其人。”
“誰?他從沒有提過。”
“這種事情他怎麼會和你提起呢?興許不是德妃,便是太后。”
陸心匪心中“咯噔”一聲,自己似乎捲進了一團愈演愈烈的漩渦當中。
……
白如月自從回京以來,閉門不出,聲名狼藉,家中衆人都將她視爲恥辱,恨不得她明日去死纔好。
她將一切矛頭都對準了陸心匪,深深覺得若是沒有她,她就可以和趙辰安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就不必忍受這麼多的波折和流言蜚語。
“那陸心柔被關在哪裏?”
“郡主,就在宮裏一處偏僻的冷宮,皇上因爲記掛她有孕,所以還特意差了幾個人過去伺候。”
“走!去瞧瞧!”她就是要找出來在這個世界上最恨陸心匪的人,看着他生不如死,心痛難當,她心裏才能夠真正的快活起來,沒了她,或許她就能夠和趙辰安在一起了,原了自己一個多年的美夢。
……
陸心匪一回自己府中,就將所有機關算盡的往事都拋出腦後,對着一摞又一摞的草藥,細緻的開始研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