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軼歇斯底里地怒罵，情緒格外激動，捂着胸口猛吸幾口氣，身子晃了晃，差點又被氣暈過去。
一旁的秦希立刻上前扶了下蘇清軼的胳膊。
眼見着蘇清軼情緒這樣激動，生怕她再動怒，霍老夫人無奈之下只能讓霍澤嚴先推自己離開。
霍澤嚴漆黑的眸子一片痛色，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這個錯誤導致了一個女孩承受了所有痛苦。
兩人剛走到轉角就撞上了一堆記者，那些記者原本就沒走，想要第一時間知曉後續消息，但是畢竟人家一家人都沉浸在痛苦中，她們也識趣地沒有上前。
不過蘇清軼剛剛的話，他們全聽得一清二楚。
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似乎跟霍澤嚴有直接，不可忽視的關係。
現在剛好看到霍老夫人和霍澤嚴，這些記者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此刻所有記者將霍澤嚴和霍老太太圍住。
“霍總，楚小姐之所以跳樓，你是不是也有不可逃避的責任？”
“霍總，剛剛楚夫人說楚小姐是你們害的，是什麼意思呢？能跟我們說說嗎？”
“楚夫人說楚小姐得了抑鬱症，是真的嗎？這件事你事先知道嗎？”
“霍總說說吧……”
霍澤嚴的視線沒有任何溫度，臉色陰鷙恐怖。
這讓瘋狂提問的記者稍微消停了一點，跟周圍的人面面相覷。
誰都能看得出來霍澤嚴此刻情緒很差，正當他們以爲霍澤嚴不會給出任何迴應的時候，霍澤嚴卻開口道，“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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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遞到霍澤嚴面前，“請問什麼都是真的？”
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衆人摸不着頭腦。
霍澤嚴抿緊脣，看向所有人坦然道，“秦希在那場直播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所有人大喫一驚。
“所以說，下聘禮前楚小姐跟你提過分手是真的，你強行下聘禮，死纏爛打逼迫結婚，逼迫不成就威脅，甚至囚禁，這一切都是真的是嗎？”
霍老夫人的手緊攥，回頭看向她那個引以爲傲的孫子，眼底滿是痛色。
她知道霍澤嚴承認了意味着什麼，但是她沒有阻止。
因爲她現在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們該受的。
楚嬈被他們害成這樣。
他們應該站出來還楚嬈一個清白了。
霍澤嚴，“對，是真的。”
衆人不敢置信，有些人忍不住驚訝地捂住嘴。
當時他們還不相信秦希說的這些，因爲這確實讓人難以置信，沒想到現在霍澤嚴居然親口承認。
所以說楚嬈纔是這件事情中最無奈，最悲慘的受害者。
逼迫，陷害，囚禁，這對母子真是一對奇葩，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要跟楚嬈結婚，一個費勁心計要將她趕走。
到頭來所有傷害全集中在楚嬈一個人身上，現在身心都毀了，不絕望不跳樓纔怪。
他們作爲一個普通的路人，聽着都格外的氣憤，對霍澤嚴提問的聲音中都摻雜着憤怒。
“所以說，你這麼對楚小姐是因爲太愛了嗎？”
太愛？
霍澤嚴眸光細微地暗了暗，“不是。”
他沒資格打着愛這個名頭，因爲他自己也知道不是的。
“既然不愛，那請問是因爲什麼原因讓你去做這一切呢？你不會是心理變態吧？”
其他記者看向這位提問的女記者，忍不住暗暗豎起大拇指，這問題夠狠夠大膽。
霍澤嚴扯了扯脣，面對記者的提問，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也沒有慌張，良久，他低沉的聲音道，“因爲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不甘心？可以展開說說嗎？”
霍澤嚴沉默下來，幽暗的視線朝秦希陸薄琛方向遠遠看了一眼，回頭看着記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說你現在出來講出這一切，是因爲對楚小姐的愧疚嗎？”
霍澤嚴沒有繼續回答。
記者看着霍澤嚴已經沒有繼續回答的打算了，索性沒有繼續提問。
今天的重大新聞已經夠多了。
幾個記者轉身離開，邊走邊忍不住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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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模狗樣的，居然是個心理變態，不愛幹嘛非娶人家，簡直有病，還囚禁，他自己怎麼不把自己關起來。”
“可憐的楚小姐硬生生被逼成抑鬱症，還遭受了這麼久的罵名，現在又被逼跳樓，他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錯，卻現在纔出來澄清，也是夠不要臉的。”
“就是，讓一個女人承受所以，他還是不是男人，簡直顛覆我的認知。”
幾個記者邊罵邊離開。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這場手術一直做到了下午。
將近六個多小時，主刀醫生終於從搶救室裏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佈滿汗水的臉上是沉痛無比的表情。
看到醫生這副表情，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蘇清軼雙手拽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我的女兒她怎麼樣了？她沒事了對不對？對不對？”
醫生面對所有人的目光，垂着眸子斟酌了一下措辭纔開口，“很抱歉各位，我們已經盡力了，雖然手術成功，但是她傷得實在是太重了，現在生命體徵還沒有穩定，隨時有離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