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他的誤會

發佈時間: 2024-11-08 20: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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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憶慈看着瓶子裏面神色的液體,再看看經過這一路的時間,血液已經有些凝固的傷口,着實爲自己捏了一把汗,光是想想都知道有多疼。

葉均澤將她的長裙撩到大腿中間位置,看到那高開叉的款式後眸色又是一暗。

大掌攥住她纖細的小腿,確定固定好後纔將碘酒慢慢的倒了上去。

兩秒後,滋滋啦啦的痛感開始慢慢襲來,越是往後,碘酒浸入傷口越深,這種痛感就愈發強烈。

開始沈憶慈還能忍一忍,到後面便忍不住倒吸涼氣,小聲哼哼起來,“疼……”

雖然控制不了她疼痛的程度,但葉均澤還是不自覺地放緩了手上的動作,沒聽到她抽氣的聲音都心頭一緊,可想到她不聽話的樣子又氣不打一處來。

矛盾的情緒一直交織在心頭,等消毒完成之後,他已經出了一後背的汗,彷彿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

索性傷口並不是很深,只是破了皮有些挫傷,塗抹上消炎藥用紗布薄薄的包一層就好。

相反看起來沒那麼嚴重的腳踝有些棘手,腫脹越來越嚴重,摸起來暫時沒有積水,但不好說明天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葉均澤蹙眉看着,“還能動嗎?”

沈憶慈嘗試着晃動了下,“能動,但就是疼。”

葉均澤這才稍微放心了些,“那應該沒傷到骨頭。”

如果是骨折或者骨裂,現在肯定是不能動的,大概可能是軟骨組織挫傷。

葉均澤拿來了冰袋給她,讓她按着冰敷的時候起身彎腰對準她左邊臉頰的傷口。

當時她跌倒的太突然,來不及任何反應側着倒下去,左邊的臉擦過地面破了皮,此時混合着血液黏在一起,在白嫩無暇的臉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葉均澤將酒精棉輕輕擦上去,沈憶慈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脖子,“還是疼。”

“忍着。”

“……”

葉均澤聚精會神的盯着那一點,不過就是擦擦乾淨上藥而已,之前也沒少做這樣的事,可到了她身上卻急出一腦門的汗。

總是怕她會疼,但本來手上的力氣就重,想要控制的特別輕就得非常注意纔行,偏偏又沒這樣的經驗,哪次給自己上藥都是十分粗獷的。

他專心處理着傷口,沈憶慈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分明剛纔還一副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樣子,現在卻又小心翼翼的爲她處理傷口。

看着他低眉順目的樣子,沈憶慈心裏酸痠軟軟的,時刻提醒自己要清醒冷靜,可對上他溫柔的樣子所有決心都會潰不成軍。

他這麼這麼的好,而她卻一直在傷害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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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均澤將紗布剪裁成合適的形狀貼在她臉上,等做完這一切卻忽然撞進一雙神情的眼眸中。

察覺到他也在看自己,沈憶慈別開臉,順勢往後挪了挪身體騰出安全的空間,“謝謝。”

葉均澤提着醫藥箱的五指收緊幾分,將藥箱放好後,轉身徑直走向陽臺。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只煙點燃在脣邊,猛烈快速的吞吐着白色的煙氣,看起來不像是消遣,更像是一種發泄。

今晚從看到她出現在包間門口的事情,一切都朝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那個男人是誰,她爲什麼會跟他在一起,葉均澤沒有一點頭緒,這種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覺讓他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夜晚時分有些涼意的空氣滑過鼻尖,一顆煙很快在指尖燃盡,到底無法徹底狠下心來,還是想給他們彼此之間一個和好的機會。

沉吟片刻,他將短短的菸蒂按滅在欄杆上,轉身進了屋,重新走到牀邊。

沈憶慈還坐在剛纔的位置上沒動,只是被繃帶包着的消退和臉頰讓她顯得說不出的可憐。

葉均澤只是看一眼都忍不住心軟,可想到霍清和那張臉還是板起了臉,“說吧,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沈憶慈從剛剛他出去就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短短十來分鐘卻像是過了半個世界那麼長,等他再次回到自己身邊,她已經恢復了表面上的冷靜。

“韓永鑑今晚約了跟霍清和見面,就是你剛纔看到的那個男人,想要把我爸爸的寫字樓賣掉,我過來是阻止這件事的。”

這件事沈憶慈本是不想說的,怕葉均澤也會被攪和進來,但剛纔冷靜的想了一下,今晚自己已經被抓包,這個男人背後肯定會去查,她就算不說葉均澤也會知道,與其這樣還不如實話實說。

葉均澤並不意外,能夠猜到事情一定是跟沈家有關,“所以呢,他同意了嗎。”

“嗯,”沈憶慈有些心慌,其實她也不敢肯定霍清和會不會反悔,但她必須要這麼說,“他說不會籤合同。”

“他不籤,那別人呢?”葉均澤心裏的火又一點點的攀升起來,“還是你想只要有人要簽約你就親自出面攪黃了?”

其實沈憶慈完全沒有想之後的事,她從叔伯那裏這個件事已經很晚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先阻止霍清和這邊。

但葉均澤這樣問了,她就必然要給出一個答覆。

沈憶慈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當面去傷害一個自己心愛的人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她沒敢去看葉均澤的表情,只是低着頭自話自說,“霍清和說了會幫我,他是個很有勢力的人,韓永鑑也很怕他,如果他不同意沒有人會敢買寫字樓的。”

她像是不知道這些話對葉均澤來說是多大的諷刺,繼續道,“我之前就見過霍清和,他欠我一個人情,所以現在纔會幫我的,不用你操心了。”

不用他操心。

這五個字像是印在了葉均澤的臉上,不僅是憤怒,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

他有很多話想要質問他,可到最後卻只剩一句蒼白的質問,“什麼時候認識的?”

“一個多星期之前……”

臥室再次陷入沉默,兩人都沒說話,心思各異,直到沈憶慈的下巴被男人大掌捏住擡起來。

她驚恐的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眸,燃燒着怒氣,也帶着脆弱的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