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發佈時間: 2024-09-22 09: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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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 :護妻

——

沈寶瑜登時愣住,這薑月肚子裡懷的可是端王的孩子,而端王又是個寵妻之人,若是此刻薑月在東宮出了什麼事情,恐怕他們也不好交代。再說,她也十分欣賞這個小姑娘,明白孩子對於一個母親的重要性,越發是不希望她出什麼事情。

沈寶瑜小心翼翼將她扶到一旁。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忙過來幫著攙扶。

一時殿內鬧哄哄的,亂成了一團。

楚慎聽到動靜之後便聞聲趕來,他見自己的妻子正面色蒼白的靠在偏殿的榻上,小手更是捂著肚子,一副極為難受的表情。

楚慎心裡「咯噔」一聲,趕緊闊步走過去,緊緊握著她的手,道:「阿月……」

肚子不舒服,薑月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最壞的念頭,可若是這一直期盼著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之下沒了,那全是她的責任。雖然方才摔倒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用手臂撐了一下,可是她還是怕傷到了孩子。她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翕了翕唇道:「衍之哥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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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擔心什麼,楚慎撫著她的小臉,安撫道:「御醫很快就來了,別擔心,孩子會沒事的。」

她有多在意這個孩子,他豈會不知。如今這事情他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可是他明白這宮裡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原想著畢竟是小皇孫的滿月宴,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可眼下說起來,他還是大意了。

景泰帝亦是急忙過來,而太子則是跟在身後,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可薑月畢竟是女眷,也不好進去。景泰帝看著一旁的沈寶瑜,斂起眉頭,問道:「太子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皇上的語氣,怕是極為在意薑月腹中的孩子。沈寶瑜只道了方才有些不小心,雖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沒有看清。可是在場的都是一些大戶人家的貴婦,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自然不能亂說。

景泰帝歎了一聲,面色極為不悅。

楚修卻是容色淡淡,瞧不出任何的情緒。這薑月本就還是一個小姑娘,懷著孩子也不知分寸,也難怪會出這樣的事。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往常,他自然是心裡歡喜——反正看著楚慎不痛快,他便是心裡歡喜。可是如今發生在他兒子的滿月宴上,就是同他們東宮掛上了鉤。

是以,不管怎麼說,他這東宮也是有責任在的。

想到這個,楚修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而此刻在偏殿,御醫正替薑月診脈。

御醫為薑月診脈之後,只說是不小心動了胎氣,需好生休養幾日,每日服安胎藥即可。

一聽到這個,薑月則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小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心裡自責,抬眼瞧著楚慎,聲音又低又輕,激動喃喃道:「衍之哥哥,孩子沒事,它沒事。」

瞧她這副淚眼婆娑的樣子,便知她是真的擔心壞了。楚慎俯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拿過一側的斗篷替她裹上,沉聲道:「我們先回去。」這件事情太過蹊蹺,可是當務之急是她的身子,御醫說了動了胎氣,這段日子定是要越發的小心一些。

薑月早就沒了思考,只乖乖的聽楚慎的話。今日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不管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總算是提醒她要注意些。她已經是快要當娘親的人了,自然是不能再這麼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景泰帝見楚慎抱著薑月出來,又知方才御醫說了那腹中的孩子無事,亦是松了一口氣。可瞧著楚慎這副眉宇清冷的樣子,他便知道有多護著自己的妻兒。這種滋味,他如何不知道,是以越發的多了幾分理解,不過心裡卻暗歎:這薑月的確是個有福的。

他子嗣太少,可是替他懷孕的嬪妃卻是極多,可不管如何的小心,都免不了小產的命。亦或是藥物所致,亦或是不小心摔倒,這些戲碼層出不窮。他原想著這薑月不過懷孕三月,如今摔了一跤,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楚慎只是抱著懷裡的妻子,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瞧得人瘮的慌。

至於懷裡的人,藏青色的織錦斗篷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的,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

楚慎對著景泰帝道:「內子身子不適,臣改日再進宮向皇上請罪,只是……」他看向楚修,繼續道,「今日之事,還望太子殿下徹查清楚,若是沒有結果,臣願意親自調查此事。」

她是他的妻子,雖然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可是她有多護著孩子他會不知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他絕對是要弄個明白——若有人要傷他的妻兒,他楚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楚修一聽,卻登時變了臉色。

他沒有想到楚慎會這麼同他說話,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父皇的面。他本就對楚慎極為的不滿,如今見他不似平日那般的低調,而是如此的趾高氣揚,心裡頭更是窩火。徹查清楚?所以說,事情還沒弄清楚,他就是認定了這件事情是他東宮所為。

簡直欺人太甚!

楚修欲發作,可身旁的沈寶瑜卻下意識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沈寶瑜早就料到端王楚慎會是這般的表情,不管怎麼說,他只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妻兒,關心則亂,說出的話自然是有些衝動。再說,就算端王不說,這件事情他們東宮也必然要給個交代。

景泰帝倒是一副極為瞭解的樣子,沒有說些什麼。

楚慎斂了斂睫,緘默不語,之後才冷著臉抱著自己的妻子踏出了東宮偏殿。懷裡的人兒嬌嬌弱弱,像是他一用力就會捏碎似的,可是一想著方才她面色慘白的模樣,頓時讓他忍不住自責。

楚慎把人抱上了馬車,又讓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懷裡,然後伸手將她的帽子扯開,細細凝視著著她的臉,柔聲問道道:「還難受嗎?」

薑月搖了搖頭。

适才楚慎的話,她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眼下她瞧著他溫柔的眉眼,然後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小聲道:「衍之哥哥,我是不是太不小心了。」若是她沒有一起去看小皇孫,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楚慎知道她心裡難過,只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兒,道:「沒事就好。不過,以後要更加注意一些,懷著孩子到底是不一樣,磕著碰著都會出事。你年紀還小,萬一不小心因為這種事情落下了病根……」

姜月自然明白,若是不小心小產,肯定會影響之後的子嗣。楚慎說過一輩子只要她,她也想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若是有一日,她無法生育,就不得不讓楚慎納妾。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只覺得心裡無比的滿足。

這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這麼乖巧了。

·

回到王府之後,楚慎又趕緊請了大夫。

雖然宮裡的御醫說了只是動了胎氣,可這動胎氣也不是小事,好在只需靜養。

大夫開了安胎藥,又叮囑一些,大概都是一些「如今這般的身子不宜行房事,不然會有小產之兆「之類的話。楚慎倒也沒想多少,如今妻兒無礙便已經讓他知足了。他讓周全帶著大夫去帳房拿些銀兩,然後便進屋去陪自己的妻子。

老王妃更是聞聲趕來,擔心的不得了。她見自己的兒媳小臉煞白的躺在榻上,頓時一陣揪心。她想著上輩子這夫妻倆雖然感情不大好,可是薑月卻極為看重這個孩子,是以日日都花心思在這孩子身上,直到臨盆,都沒有出過一絲的紕漏。

而如今,卻差點丟了孩子。

瞧老王妃這副擔憂的模樣,薑月萬分自責,道:「娘,是阿月太不小心了。」

老王妃明白,這兒媳雖然年紀小,卻是個知道分寸的,平日裡在府中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如今已進宮就出了這種事情,定是宮中之人所為。兒子深受皇上器重,太子對兒子又是這般的不喜,而且那些眼紅的,都明裡暗裡的嫉妒,指不定想著怎麼給端王府添堵呢?

好在兒媳和腹中的孩子都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老王妃瞧著她,正色道:「阿月,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月看著老王妃,又側過頭榻邊的楚慎一眼,道:「是阿月不小心。」說著,便是稍稍斂睫,儼然一副自責內疚的模樣。

老王妃看著一陣心疼,也沒有再問下去,只叮囑薑月好好養身子。

老王妃離開之後,楚慎才坐到薑月的榻邊。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然後眸色清淺的瞧著她。這眼神滿是溫柔寵溺,卻看得薑月心裡有些毛毛的。

薑月眨了眨眼睛,錦被之下的小手更是下意識的攥著褥子,之後卻受不了楚慎這般的目光壓迫,這才老老實實道:「那會兒小皇孫被抱出來,所有人都圍上去了,我只是在邊上站著瞧了瞧。後來小皇孫哭了,她們才散開,卻不知是怎麼回事,好像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話至尾處,語音減消,儼然是一副極為自責的樣子。

可是薑月知道,若是自己不老老實實交代,楚慎肯定也會問她的。

只是——

想著方才楚慎對太子說得話,薑月心裡便忍不住想:難道他就沒有想過,真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嗎?

薑月說得小心翼翼,楚慎豈會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眼下她披散著長髮躺在榻上,巴掌大的小臉面色略顯蒼白,烏溜溜的眼睛更是局促不安,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這副嬌嬌怯怯的樣子,讓他想起以前她也是這般面對他的,只不過那時他覺得姑娘家就是應該這般乖巧懂事,安安靜靜的。只是,這段日子她不知活躍了多少,日日臉上乖著笑意,看得他心情都極好。

他伸手碰了碰她白淨的臉頰,榻上的妻子抬眼愣愣的看著自己,翕了翕唇卻是只字不語,瞧著傻氣極了。

「阿月,你我是夫妻,沒有什麼話是不可以說的。」許久,楚慎才說了這麼一句。

姜月見楚慎神色認真,便忍不住抱著他的手臂,道:「衍之哥哥,我……我有點害怕。」娘和楚慎都十分在意這個孩子,她更是視如珍寶。可經歷過這一次之後,她便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這個孩子。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都有她的責任在,若是她事事小心,自然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妻子喃喃低語著,卻是露出了最真實的一面。楚慎上榻擁著她,這才溫言安慰道:「有我在,怕什麼?」見她的身子在顫,他更是擁緊了幾分,繼續道,「這件事情,我會徹查清楚。阿月,我是你的夫君,我會好好護著你和孩子,你也要記得,不准害怕,知道嗎?」

他的語氣,半點都不像是哄妻子,而像是個哄孩子的父親。

薑月明白他說的,隨即點了點頭,之後又看著楚慎,道:「衍之哥哥,等你查出來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有半分的退讓,而且事關她的孩子。

——若是有人敢傷害她的孩子,她第一個急。

這話卻令楚慎有些意外,忍不住仔細端詳著自己倔強的小臉。瞧著她平日一副嬌憨傻氣的模樣,還以為她會心軟。可是她卻沒有,反倒是讓自己好好教訓那個人。楚慎滿意她的回答。的確,這種事情,不能有半分的心軟。

而且,不單單是好好教訓。

他對家人已經付出了所有的溫情,至於平日裡,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只不過在妻子的眼裡,他大概是一個謙謙君子,只是……稍顯古板嚴苛罷了。

她生活的地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莊子,先前他覺得自己有些愧對她,可是此刻他才明白,單純一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那些個勾心鬥角的事情,都是男人該做的。他不該想著讓妻子變得心思縝密一些,而是想著讓自己更加強大一些。她的傻氣和單純,恰恰是他最喜歡的,若她同別的女子一樣,學會了心機,那便不是原來的她了。

楚慎看著臂彎中的妻子,低頭疼惜的親了親她的臉頰,道:「嗯。敢欺負我楚慎的妻兒,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瞧著楚慎的表情和語氣,薑月不由的「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之後卻是伸手捧著她的臉,自豪道:「夫君真厲害。」

妻子的心情好了,楚慎也跟著開心了。他起身又替她掖好被褥,吩咐了丫鬟們好好照顧。

·

大抵是這孩子懂事,連著幾日讓大夫診脈之後,都說她的胎相安穩,不用太過緊張,而是要適當的放鬆心情。

姜月聽著自然是松了一口氣,忙賞了一些銀子。之後又乖乖的喝著安胎藥調理身子,希望腹中的孩子更加的健康。

只是大夫說了,這胎相雖然安穩,可是切忌房事。姜月聽了態度嚴肅正經的話語,不由的一愣,之後便是紅了臉。這種事情,她自然是會注意的,不過之前想著等三個月後稍微補償楚慎,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薑月撫著自己的小腹,只覺得孩子最重要,而且楚慎也不是一個*熏心的人。

晚上,楚慎回來得遲,薑月早就已經睡下了。不過自打懷了孩子之後,姜月一向淺眠,一聽到動靜便起來了。

楚慎見狀,趕緊讓她躺下,可是薑月感受著他身上的寒氣,又摸著他冰冷的雙手,柳眉微蹙,心疼的責備道:「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這麼少?」雖然開春了,可外頭還是極冷。

姜月只穿著一身白綢寢衣,楚慎怕自己凍著她,這才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道:「我先去沐浴。」

說著,便起身去了浴室。姜月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想著這幾日楚慎極為忙碌,差不多每天都是很晚才回來。懷孕之人本就是極缺乏安全感的,薑月只想好好同自己的夫君相處,讓他多陪陪自己。不過她也知楚慎事情多,不可能像過年的時候那樣,一直黏著她。

等楚慎洗完澡回來的時候,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下意識的摟住妻子,只覺得這被褥之中甚是溫暖,回到家見到妻子,連心都暖洋洋的。如往常一般,他問了一些她今日做的事情,有沒有按時吃飯、喝安胎藥?身子有沒有不舒服?

等問完了,才低頭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又湊上去啄了一些,道:「快些睡吧。」

薑月哪裡睡得著,她軲轆軲轆就靈活的爬到了楚慎的身上。她將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之上,親了一下他的下巴,眨了眨眼睛道:「衍之哥哥,陪我說說話吧,好不好?」白天瞧不見他的人影,也只有晚上才能說說話了。

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冷落了妻子,楚慎便點了點頭。

只不過這般的姿勢,他則是情不自禁的往那個部位看去,之後更是忍不住揉了揉,偏偏嘴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想說什麼?」

姜月暗道楚慎沒正經,卻也沒有翻身下來,只是乾脆將整個身子貼在他的胸前,不許他動手動腳,雙手更是牢牢的環著他的窄腰:「說什麼都行。」

難道見她粘人,楚慎的嘴角不由得翹了翹,之後才道:「今日我進宮遇見了太子妃,雖然那日的情形她沒有看到,可是她卻將這個給了我。」說著,楚慎將手裡拿著的物什給她看。

楚慎的指尖,不過是一顆再簡單不過的珠子。

姜月瞧著楚慎手裡的這顆珠子,便想起了之前沈寶璿害她落水之事。雖然那日在宮裡的事情她也懷疑過沈寶璿,可是還是沒有證據。如今,她瞧著楚慎手裡的珠子,便有些疑惑。

這次,也是因為這珠子?

楚慎瞧著她這副表情,才緩緩啟唇,問道:「阿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薑月頓了頓,覺得自己什麼都瞞不過楚慎。可是這種事情,若是她說懷疑沈寶璿,恐怕有些不大妥當。她瞧著楚慎的眼神,便心虛的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又察覺到他伸手扣住了自己的腰,這才無奈的皺了皺眉。

姜月見楚慎一副她不說就不准她睡覺的樣子,這才小心翼翼將上次落水之事說了出來,末了還道:「雖說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瞧著她後來的態度,想來是她所為。」只不過這件事情,她還是沒有告訴楚慎,她不想把這事兒腦袋,權當是吃一塹長一智,之後離那沈寶璿遠遠的便是。

楚慎卻是面無表情。這件事情,他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只不過當時她說是不小心,他也沒有去查。如今卻是這樣,的確讓他有些生氣。

她當時差點丟了性命——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瞞著自己?

姜月瞧著楚慎一副要說教的樣子,忙道:「不許說我。這件事情,得怪你才是。」薑月說得理直氣壯,一點兒都沒有方才唯唯諾諾的樣子。

楚慎惱的捏了一把她的粉臀,挑了挑眉,言辭淡淡道:「怪我?」

「嗯。」薑月點頭,又娓娓道來,「沈寶璿喜歡你,一心想著要當你的王妃,若是那會兒我出了事,自然不會有人同她爭端王妃的位子了。」說來說去,都是因為夫君太好,引得別的姑娘覬覦,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說得一本正經,而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見狀,薑月又繼續道:「而且,若不是因為我,衍之哥哥肯定會娶一個像沈寶璿那般有能力又落落大方的王妃。」

——她會嫁給楚慎,完全是個變數。

這話更是令楚慎無話可說。因為之前他的確想過,若是一定要傳宗接代娶妻生子,肯定會選一個合適的王妃。只不過那會兒他不知情愛,自從喜歡上了懷裡的小姑娘之後,他才明白,娶妻不是要娶「適合的」,而是要娶「喜歡的」。

只不過,沈寶璿的家世太好,他為了清靜,肯定也不會選她當王妃的,而且像她這般有手段有能力的,娶進門來肯定會有一堆麻煩事。

以前他以為自己喜歡清靜,如今才明白,自己喜歡的小姑娘,就算再聒噪,他也會認真的聽著她講。

楚慎不說話,姜月越發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更是忍不住泛起了一絲酸意,乾脆撅了撅嘴不去理他。

見妻子吃味了,楚慎倒是心情愉悅,他一口咬住她嘟起的小嘴,親得她氣喘吁吁之後,才道:「為夫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姜月聽明白了楚慎的意思,忙道:「那次的確是沈寶璿,可是沈寶璿又不是傻子,同樣的方式怎麼可能用兩次?」饒是沈寶璿再恨她,也不會做出這等無知的事情。況且這珠子是太子妃給的,太子妃是沈寶璿的親姐姐,而這幾日沈寶璿又一直待在太子妃的身邊,自然也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楚慎卻是不管,親著妻子的臉頰,道:「別亂想了,早些睡吧。」

薑月有些無奈,她可是好好的和他說正經事呢?可是轉眸一想,這個連她都能想到的事情,楚慎這麼聰明又怎麼可能想不到?而且,楚慎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無辜的事情。

這麼一想,姜月便安心了,乖乖的枕在自家夫君的臂彎裡睡覺。

——可是薑月卻是想錯了。

楚慎靜靜瞧著妻子安靜的睡容,心裡早就決定了該怎麼做。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沈寶璿做的,之前害阿月落水的那件事,卻是證據確鑿。

·

又過了兩日,宮裡卻傳出了一個消息。

說是那沈家的二姑娘沈寶璿在進宮陪太子妃的時候,竟然恬不知恥的勾引皇上。皇上大怒,卻礙于東宮和沈家的面子,只將人送回了沈府,任由沈家人自己處理。其父沈知茂差點被氣病了,卻到底是愛女心切,忙替女兒定下一門親事,讓女兒遠離樊城,嫁到遼州去。

可是就在定下親事的那一日,卻傳來沈二姑娘割腕自殺的消息,幸好發現的早,如今正躺在榻上養病。

這沈二姑娘原是樊城最負盛名的貴女,如今卻鬧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令人唏噓不已。先前聽聞皇上欣賞沈二姑娘,欲將沈二姑娘許給端王。眼下端王已經娶妻,這沈二姑娘卻遲遲不肯婚配,還以為是對端王念念不忘,原來是欲攀上高枝。

可是,皇上已經年過半百,都可以當她的祖父了,這沈二姑娘平日的端莊氣度都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