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尖叫聲,外面等候着的蟬衣吃了一驚,立刻問道:
”殿下,您怎麼了?”
“不準進來!”
上官婉立刻尖聲喊道。
“…是!”
蟬衣連忙應道,眉頭微微蹙起。
殿下回來的時候,遮掩的十分嚴實,她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點什麼。
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也不知去了一次大荒澤,怎麼會弄成這樣?
蟬衣擡眸,看向院落之內站着的宮人,目光冷厲。
衆人在聽到上官婉的那一聲的時候,就心道不好。
覺察到蟬衣那危險的目光,皆是低眉斂目,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聽到這一聲,衆人如蒙大赦,連忙離開。
等他們都走了,蟬衣纔再次看向緊閉的房門。
……
劇烈的灼燒感讓上官婉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慌忙看向銅鏡,卻看到自己臉上剛剛塗抹了雪膚膏的傷口,竟然泛着淡淡的黑色。
竟像是被什麼燙傷一般!
翻卷的皮肉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樣,微微蜷曲,還有些焦黑。
儘管只有那一小塊,但十分明顯!
原來剛纔那般疼痛,是因爲真的被灼燒了!
上官婉滿臉驚駭。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雪膚膏分明是治療傷疤的上等藥物,怎麼會成了這樣?
她慌忙看向手中的盒子。
沒錯啊!這就是雪膚膏啊!
以前她也不是沒用過,偶爾身上磕着碰着受傷留疤,她用這個都會很快恢復。
可現在——
上官婉將雪膚膏扔到一旁,又朝着銅鏡湊近了一些,看着自己臉上的傷痕,滿心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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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能儘快取回婆娑蓮,她一回來就讓人去召集了各大門派和各個世家的人來。
本想着用雪膚膏能讓臉上的傷稍微恢復一些,這樣纔好見人。
可沒想到,非但沒有恢復,反而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上官婉心裏怕的很,身子微微顫抖,脣色慘白。
如果她的容貌真的無法恢復了…
雪膚膏她是不敢再用了,可還有什麼能用的?
上官婉就這樣,糾結又痛苦的在銅鏡面前坐了許久。
直到蟬衣再次敲門。
“殿下,衆位掌門和家主都快到明華殿了。您看…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梳洗?“
上官婉猛然回神,這才發覺自己這麼長時間,竟是什麼都沒做。
如今她這狼狽模樣,若給人看去,指不定要怎麼嘲笑她。
她咬了咬牙。
“不必。本宮自會去湯泉。“
華陽殿後面就有專門引來的溫泉水。
“是。”
蟬衣不敢多問,恭敬應了。
上官婉獨自走到後面,打開側門,進入專門泡湯泉的地方。
……
江羽丞是隨着上官婉一同回了宮中的。
但上官婉並不願意用那張臉面對任何人,江羽丞也很識趣,交待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華陽殿。
之後,他直接去了清風殿。
離開了這麼長時間,他最在意的,還是陛下如今的情況。
到了清風殿,戒備依然森嚴。
看到他來,宮人們齊齊行禮。
“見過駙馬。“
江羽丞和上
官婉的婚期已經定下,宮中都是這麼稱呼的。
江羽丞點點頭,一邊朝着裏面走一邊問道:
“這段時間,陛下可有醒來的跡象?”
宮人們齊齊搖頭。
這原本也在江羽丞的預料之中,但聽到還是有些失望。
明明一切都是小心謹慎的來的。
就算當初下毒下的多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養,也應該甦醒了。
可陛下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這讓他心情更加煩躁。
正當江羽丞打算進去親自看一眼的時候,外面宮人來報,說衆人已經陸續抵達,請他也過去。
無奈之下,江羽丞只得收回了要推開門的手,叮囑衆人好好照料陛下,便轉身離開了。
清風殿再次恢復了平靜。
房間之內,昏迷了許久的上官宥,手指輕輕一動。
……
明華殿。
幾大門派的一把手,再次匯聚在此。
除此之外,西陵城中的世家大族的家主,基本上也都來了。
衆人分作兩邊,彼此客氣寒暄,但心中卻都各懷心思。
這樣的陣仗,不可謂不大。
上官婉和江羽丞一直沒出現,大殿之內,漸漸議論聲起:
“三公主殿下突然帶人從大荒澤回來,並且召集了這麼多人來,看來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聽說這次大荒澤之行,死傷慘重!單單是黑騎軍,就有將近四百人殞命!”
“還不止呢!各大門派的弟子,也都各有損傷!你們沒看紫霄劍派的宋欒,臉色難看成什麼樣了?他們這次去了十個人,只有三個人活着回來…這應該是最慘的一家了吧?”
大家說話雖然都是壓低了聲音,可在座的基本都是頂級強者,怎麼可能聽不到?
宋欒的確是早就聽到了消息,直到現在,心情都還沒緩過來。
他坐在座位上,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手背之上青筋暴起。
但他還是生生的忍下了。
因爲能來這裏的,身份地位也都不低。
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願去得罪誰。
正在此時,通報聲再次響起。
“沖虛閣閣主到——”
大殿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看了過去,神色各異。
他們都是西陵城中消息最靈通的,自然也都知道沖虛閣三個弟子一個未歸的事情。
這基本上就默認是全死在大荒澤了。
不久之前,沖虛閣還大出風頭,抱住了四大宗派的名頭。
衆人都以爲,靠着楚流玥和羌晚舟,沖虛閣的情況會逐漸好轉。
沒想到,這纔去了一趟大荒澤,人就全沒了。
這對衝虛閣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不過,出乎衆人預料的是,尉遲松神色十分平靜,似乎沒有半點失去弟子的痛苦。
迎着衆人的視線,尉遲松徑直走了進來,和衆人簡單的見了禮,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看他如此淡定自若,衆人一時間反倒是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這…他該不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宋欒心情正不爽快,就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開了腔。
“尉遲閣主,聽說您閣中,去了大荒澤的三個弟子,全都沒回來?您…可要節哀啊!“
話音落下,整個大點的空氣似乎凍結!
尉遲松擡眸,平靜而冷淡的看了宋欒一眼。
“怎麼,你想來哭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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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一只失眠又快餓昏了的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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