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橋還在緩慢地落下,青都王實在是等的不耐煩了。
他大吼:“快點!老子要被凍死了。你們瞎了眼嗎?看不清楚是本王嗎?……”
他罵着罵着就用金人土話開始毫無顧忌地大罵。
終於沉重巨大的城門橋轟隆一聲落在了橋墩上。
揚起的塵土差點讓青都王吃了滿嘴泥。
青都王在馬上罵罵咧咧,橋上迅速走來兩隊孔武有力的西戎兵。
西戎兵的隊長對青都王行禮,用生硬的金人話安撫:“王恕罪,現在北朝的人圍在外面,爲了防止奸細混進來,我們都得檢查。”
青都王罵罵咧咧:“是誰說西戎和大金是好兄弟?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
“要不是你們月蘇城裏沒我們容身的地方,我堂堂一介王爺怎麼可能在冰天雪地裏待着?”
西戎兵隊長陪着笑臉問:“現在天色那麼晚了,青都王怎麼想着要回城了?”
他雖然態度很是謙卑,但卻不讓路。擺明了就是要盤查個清楚。
魏無姜看着那西戎隊長身後的刀斧手,心頭冒起了寒意。
西戎王殘暴多疑,只要有什麼人讓他覺得是奸細是叛黨,一概讓自己豢養的刀斧手一哄而上砍成肉泥。
這些人身材壯碩,背後的巨大斧頭泛着寒光,也不知道砍死了多少人。
青都王看着這陣仗,呵呵冷笑了兩聲:“達木齊屠魯,你自己說說本王爲什麼要這個時候進城啊?”
西戎隊長愣住:“這個……”
青都王忽然伸手“啪”地扇了他一巴掌:“你睜大狗眼看看天,看看外面的北朝兵!”
“老子不進城,明日第一個死的就是我!”
西戎隊長捱了一記耳光,差點摔倒。他身後的刀斧手已經提着斧頭就要衝過來,但礙於出手的是青都王。
他們紛紛破口大罵。
西戎隊長忍着怒火問:“青都王,你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青都王傲慢道:“我當然得到消息了。北朝人明天就要和你們西戎人決戰了!我不進城,難道明天守在你們面前,替你們當替死鬼嗎?”
他大喝:“都給本王滾開滾開!”
他說着當先騎着馬就要過了城門橋。
西戎隊長立刻攔住,他大聲說:“奉西戎大王的命令,來的人就算是朋友也得仔細地查。”
他目光犀利看向青都王身後衣衫襤褸,畏畏縮縮的人。
“那些人是什麼人?”
青都王滿不在乎:“這些是我的人在南邊抓到的奴隸。怎麼?達木齊屠魯,這你也要和我搶?”
西戎隊長滿眼狐疑:“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還有中原奴隸?青都王,你該不會是……”
青都王大怒,手中的馬鞭不客氣地抽了下來。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些就是本王派出人去打來的奴隸。他們就是一羣商販,要逃回北朝被本王的人劫了。”
他擺出一副護食的樣子:“達木齊,你不讓本王進城就算了。你可不能隨便安什麼罪名搶本王的東西!”
他隨手摟過身後長髮披散的魏無姜,對西戎隊長獰笑:“本王這次的奴隸可好了。兩個細皮嫩肉的姑娘,其他聽說都是家裏有錢的。”
“嘖嘖,本王和你說這麼多幹什麼?我警告你啊。這些事不許報給阿木沾大王。我怕他和我搶。”
西戎隊長看着青都王懷裏的魏無姜,頓時一臉一言難盡。
是北朝的女子沒錯,但長得瘦小,臉上還焦黃,一看就是長期沒得喫。
西戎隊長一邊看,一邊心裏嫌棄,當然也不耽誤他往後看。
他看過,青都王身後的的確都是一羣看起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北朝人。
有老人,有一個丫頭,兩個看着很瘦又髒兮兮的年輕人。
這的確看起來像是一個商隊的人。
西戎隊長放心了,於是他放行了。
青都王帶着人大搖大擺地進了月蘇城。
魏無姜偷偷回頭,巨大的城門橋收了起來。
他們正進入西戎國的心臟——西戎王廷。
……
一到青都王的帳子,魏無姜立刻摘掉頭上臭烘烘的圍巾。
青都王在旁邊神情略有些緊張。
他戳着手:“接下來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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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姜脫下外面套着髒兮兮的罩袍,頭也不回地說:“一會等信號。”
“你的人呢?”
青都王格外配合:“就在外面。這裏是西戎王劃給我們的營地。”
魏無姜透過帳子縫隙張望了一會兒,嘲諷:“果然不是一條心,給你們安置的恐怕是月蘇城最荒涼的地方。”
青都王哼了一聲:“可不是!那老匹夫被鐵雲軍嚇破了膽子,龜縮在他那皇宮裏。皇宮四周都是他的士兵。”
“圍得和鐵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