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腿軟，再加上下馬的時候鬱清落猛然驚覺自己有點恐高，一時間她是真沒反應過來。
剛想說什麼，低沉的男聲卻又先傳來：
“爲什麼？”
“什麼？”
沒意會過他的意思，鬱清落擡眸，熟悉的俊顏毫無預警地眼前放大，瞬間她的大腦又空白了一片。
就在這時，一陣輕“咳”聲傳來：
“咳咳~”
戚凜？
視線一轉，見殷立霆跟兩個男人就站在門側不遠處，一個激靈，鬱清落推開裴俊馳就跳了下來，腿下一軟，她差點又沒摔到地上去。
“小心。”
最後還是裴俊馳又託了她一把。
“謝謝。”
即便隔着一段距離，她也能感覺到某人殺人般的眼神了。
跟殷立霆的關係纔剛漸入佳境，並不想多生事端，偷瞄了他兩眼，後退着，她趕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幸好此時又一行人走了過來，說說笑笑地，還有一個身材凹凸、穿着極修身酒紅色吊帶裙的美麗女子，上前，就挽住了殷立霆的胳膊，半個身軀只差沒全貼上了：
“殷總，這位就是我跟您說的益興科技的歐老闆。歐老闆是主做液晶屏的，他可是馬球高手。”
“真是相逢不如偶遇，今天也是巧，他們正準備合資投產一個項目、也在談、好像還挺高端的，後面可能也還要找個代言人。”
“今天可真是全齊活了。”
“具體如何我這個門外漢可說不清楚，各位老闆就自行商議吧。”
話音落，女人又攀上殷立霆的肩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而後，殷立霆纔跟歐老闆握了個手，隨後便是那個歐老闆介紹起了身邊的朋友。
望着對面時不時跟女人交頭接耳、談笑風生的殷立霆，第一次，鬱清落反倒鬆了口氣。
哼~
他也沒推開那香氣刺鼻的女人，也勾肩搭背了，半斤八兩，不用怕被追究了。
正暗自慶幸着，她就感覺似有一道冷颼颼的目光射了過來，等她想去確定的時候，卻只看到跟女人越發親密的某人。
“殷總，這爲是裴氏設計的裴總，裴總是做機械外觀設計的，也是此次我們這個項目的最大投資人。”
男人一過來，鬱清落猛地就回過味來了：
他們準備募資投產的項目也要拉殷立霆入夥？不會這麼巧，他們是爲一個事兒來的吧？
再看戚凜，她瞬間就明白剛剛那個女人爲何特意要點出以後要請代言人了，戚氏有娛樂產業，來的人沒有一個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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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鬱清落就把視線轉向了剛剛那個女人。
她是哪一方的？
“是嗎？”
涼涼的男聲響起，不用問鬱清落也大略猜到了殷立霆應該是不知道這個項目有裴俊馳的參與。
那裴俊馳呢？
這到底是個什麼項目、弄得如此隆重？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殷立霆道：
“既然出來玩的，賽場不等人，先打球吧，裴總要不要也來一局？”
殷立霆這話明顯就有些挑釁的意味了，在場的人很多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卻隱約也都嗅出了些火藥味，率先出聲的便是那個歐總：
“兩位認識？”
沒有承認也沒否認，殷立霆卻又下了一記猛藥：
“不會還是不敢？”
再傻也看出某人不對勁了，鬱清落一顆心倏地就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
不會是因爲剛剛那茬吧！
此時，戚凜也提醒地拉了下他：
“霆，算了，不要爲一點小事強人所難。”
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插在褲兜的手攥了攥，裴俊馳眼角的餘光往一邊斜了斜：
“我有什麼不敢的？紅還是藍？選人吧！”
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故意槓上了，不管任何選擇，兩人都用的抽籤的方式來決定，每隊挑了四個人，兩人都沒選各隊“戰術領袖”的3號位，而是選了攻防相對都很重要的2號先鋒位。
意思很明顯，這場比賽，志不在於隊伍的輸贏，而在兩人的較量。
上場的時候，所有人幾乎就有志一同都有了認知。
很快地，隊服就送來了。
裴俊馳抽中了更爲吉利的“紅”色，上馬的時候，意氣風發神采風揚，帶上了藍色標記的安全帽，殷立霆也不見半分頹喪。
很快地，馬球場上兩隊就拉開了陣仗。
知道馬球就是類似於馬上的足球，鬱清落並不懂其中的規則，也不懂兩人選號的含義，但兩人較勁的煙火味她還不至於感覺不出來。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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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聲一響，她渾身緊繃，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但很快地，她的視線就不夠用了，除了看到亂成一鍋粥的紅藍色標在跑，她已經完全分不清誰是誰。
就在她揉眼睛、準備找特點盯人的時候，突然“砰”地一聲，不知道誰喊了聲：
“有人落馬了！”
“出事了，快去幫忙啊。”
“來人啊，叫大夫。”
身畔一陣疾風駛過，鬱清落也跟着往前跑去，衝進馬場，一見是比賽的人，她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團，看着已經明顯分成了兩撥的人，她下意識地轉身就往馬蹄上綁着藍色布帶的一邊跑去。
“殷少，你沒事吧？”
“大夫呢？他的手在流血。”
“水，有沒有水？”
一聽是殷立霆，鬱清落扒開人羣就擠了進去，見他半坐在地上抱着手臂，小臂處不知道被什麼劃開了一道口子，此時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手掌都被染紅了。
“老……”
急切地蹲身，剛想喊“老公”，一頓她又趕緊改了口：
“殷總，我先幫你包紮下。”
四處逡巡着，最後她從自己馬甲內的白色襯衣上生生撕下了一塊布條，三兩下就給殷立霆扎住了傷口處：
“忍着點，這樣流血不行。”
包完，她又撕了塊衣服給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跟臉上的髒污，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全然忘了眼前是什麼情況：
“是不是很疼？大夫馬上就來。”
看她動作利落似乎還頗專業，包括殷立霆在內都有些被她的舉動給驚到了，一邊有人疑惑地問出了聲：
“你是大夫嗎？”
一怔，鬱清落剛想說什麼，就見對面裴俊馳也捂着流血的手臂、一臉死灰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