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笙知道，這是她唯一出去的機會，於是放棄了最後一絲自以爲是的尊嚴，放低姿態懇求商雋起。
“看在過去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一馬行嗎？我發誓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像死了一樣！”
“那還不如死了乾淨。”商雋起一開口就是冷冰冰的一句,可他的神情卻只是幽涼而已。
周念笙一愣，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便喃喃：“當時我就該立馬弄死你媽，然後再弄死跑來多事的程潼恩。”
商雋起神情瞬時陰騭得似索命的黑白雙剎，冷酷道：“我媽就算了，你還敢提程潼恩這三個字，你連你妹都敢殺，放過你就是給你行兇的機會，用不着再出去危害社會安全。”
“你胡說八道，我沒殺周念璃！”周念笙激動怒喊，心裏卻想着自己就是故意告訴周念璃身世的。
“你嘴裏的真實身世，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你明知道她已經脆弱得承受不了了，卻還是故意說了，這不是殺是什麼。”商雋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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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周念璃已是個殘廢，幾乎什麼都沒有了，以爲還有個姐姐，結果，這個姐姐探視她的時候卻給了她一道催命符，萬念俱灰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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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笙驀地笑了，似自嘲，似悲傷，又似怨恨：“她利用我對付程潼恩時候，我爲不知道的被利用坐牢的時候，我在牢裏因爲她而被算計的時候，她還搶走我的公司的時候，她怎麼不想想我是她姐姐？我知道她是收養的,可我依然傾盡全力疼她愛她，爲了她我至今未婚，就是想保護她讓她不受欺負，可她有替我想過嗎？她有沒有一刻真心想過我是她姐姐，也希望我好過？”
“她沒有。她若有就是會那樣利用我陷害我，我的一生都被她那只白眼狼給毀了，我爸媽的知恩圖報，換來的是毀滅。有誰懂我的怨和恨？有誰拉過我一把？曾經說過世交的你們商家也沒有伸過援手，人情冷漠也不過一把扎進心窩的刀！”
商雋起聽她說完，淡淡地反問她：“你能想這些，爲什麼沒有站在程潼恩的立場想想？她如果是你的妹妹，而她又不像周念璃那樣品性不端，你和周氏今天會如何？”
周念笙沉默無言。
“你受過高等教育，卻也犯這樣致命到讓人無法諒解的錯誤。我有願意放你一馬的善意，可你沒有能讓我相信你，進而放你一馬的善根，有些善意是蟄伏在骨子裏的僞善惡根。”商雋起沉聲說道,微頓,“就這樣吧。”
周念笙呆坐在椅子上,對面的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曉得，直到有人帶她走，她纔回過神來。
難道，程潼恩那樣報復就不是僞善？
…
程氏
“今日之後，商氏就由程小姐代商起恩監管。”孫律師收好文件，對程潼恩說。
在看手裏交接文件的程潼恩聞言擡頭看他，見他起身，也跟着起身，與他握手。
“我只能說盡量。”
孫律師笑道：“今日一過，往後怎麼樣我也不管不着了。”說罷看向商三少爺，“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待孫律師離開，商三少爺對她笑言：“以後我也可以忙我的事業，照顧我的妻兒。我覺得，程總跟我大哥還是很般配的。”
程潼恩只是公式化的笑了下，沒作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