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看了商厭一眼,沒有拒絕。
她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嗓音疏離冷淡:“走吧。”
說完直接轉身錯過商厭離開。
商厭垂目,看着自己頓在半空中,原本想要去牽秦初唸的手,他眉心輕攏,
隨後抿着脣角默然收回。
秦初念在公司外等着商厭,黑色的卡宴停在面前,商厭先她一步替她拉開車門。
秦初念睫毛顫了顫,上了車。
商厭隨即跟着進來,屬於他身上獨特的清列氣味瞬間侵襲了秦初唸的鼻腔,她忍不住伸手將窗戶打開了些。
然而下一秒,商厭長臂一伸,直接將她的腰摟住,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一點:“坐那麼過去做什麼?”
秦初念皺眉:“你放開我。”
“冷風吹了會着涼,最近換季,注意別感冒。”
過完年已經很久了,初春已經過了,但氣候還不夠明顯,風吹在身上仍舊有些冷。
秦初念一僵:“我可以關窗。”
商厭沉默片刻,他緩緩鬆開手。
秦初念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再次和商厭拉開了距離。
商厭看着她的側臉,眼睛裏是萬事不住的失落,他垂下眼瞼,遮住自己的情緒後,才緩緩開口:“你知道一會要去見的客戶是誰嗎?”
秦初念:“不知道。”
王娜剛剛把資料給她,她還沒來得及看,商厭就過來了。
商厭說:“華韻的聞徵。”
秦初念猛地一下擡起眼,看向商厭。
只聽見他說:“華韻的合作一直拖着也沒用,正好聞徵今天過來,一會你們可以當面聊聊,這個合作既然放到你手上了,我就不會插手。”
華韻是秦誠和秦松白一直想要的,本來秦誠就已經暗示過她很多次了。
但最近華韻那邊的祕書卻總是有理由推脫。
在今天聽到說商厭已經重新回到公司的時候,秦初念本來以爲華韻的合作應該也會再次回到商厭手裏,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帶自己去見聞徵。
聞徵這人,性格乖張,在津北也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秦初念之前做背調的時候,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事蹟,知道這人做事都是隨心而爲。
她抿着脣,繃着小臉,十分慎重的模樣。
商厭輕嘆一口氣:“這麼緊張做什麼,有我在,別怕。”
秦初念眼神複雜的看向商厭,她沒說話。
商厭對上她的視線,在看到她眼裏的懷疑時,突然覺得胸口裏被悶了一口氣一樣的難受。
他擡手在秦初念腦袋上揉了一把,低聲道:“別這樣看着我。”
秦初念沉默着收回視線。
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有了見聞徵的機會,秦初念當然也是要把握住的。
畢竟憑她自己,也不一定能把聞徵約出來。
不過這倒是更肯定了,商厭和聞徵的關係,大概也沒有那麼簡單。
聞徵比秦初念在資料上看到的還要更年輕一些,三十出頭的樣子,長相是很英俊的那種。
看見商厭,他就開口:“遲到五分鐘,商經理秦小姐好大的面子。”
商厭不以爲意,“路上堵車。”
他說完,牽住秦初唸的手,語氣緩了緩和聞徵介紹道:“這是我妻子秦初念,也是之後作爲秦氏的代表,繼續和華韻合作的負責人。”
聞徵說:“我認識,她一直在和我的祕書聯繫。”
聞徵身邊的祕書,聽到聞徵的話,立馬歉意的朝着秦初念說道:“抱歉秦小姐,最近這段時間因爲聞總有些私人問題需要處理,所以在工作上可能有所怠慢。”
聞徵看了他一眼,嗓音微沉:“不該說的話別說。”
秦初念也不知道這會該不該和聞徵談合同的事,索性就待在旁邊,看着商厭和聞徵寒暄。
他們聊天的內容,大多是些當下局勢,還有未來規劃之類的,秦初念不是很能插進話。
還是聞徵主動提到了青川這個地方,她才問了句:“聞總去過青川?”
聞徵隨口道,“沒去過,那窮山僻壤的,去那兒做什麼。”
秦初念點頭:“確實,青川那邊比較落後,各種條件都不是很好。”
聞徵來了興趣:“你去過青川?”
“嗯,之前去那邊旅遊過,那邊的風景很好。”
聞徵問她,“那你去過紅葉鎮嗎?”
“沒有。”
聞徵的興趣就收了回去。
不過已經和聞徵搭上話了,秦初念咬咬牙再接再厲道:“聞總,關於華韻和秦氏的合作問題,方便的話,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詳細聊聊。”
聞徵眉梢微動,倒是沒有爲難秦初念:“好啊。”
而秦初念和聞徵溝通的過程中,商厭全程都沒有插話,只是安靜的看着秦初念自己處理,彷彿他這就是一個局外人似的。
和秦初念聊了一會,聞徵忍不住看向商厭:“秦小姐這說話的套路你教的吧?”
商厭反問,“你有意見?”
“哪敢。”聞徵嗤笑一聲,“就是覺得果然和你沾上點關係的,都挺難對付。”
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誇還是貶,秦初念沒接話。
她垂下眸子,生意場上的這些事確實都是商厭教她的。
而之前在津南的時候,商渺也說過,商厭教的不錯。
和聞徵這邊的談話算是順利,聞徵說他這兩天都會在津南,讓秦初念找時間去重新簽合同。
出酒店,送走聞徵,秦初念就要打車回秦雲亭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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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商厭一把捉住手腕,他眸光微凝,聲線都低了不少,“去哪兒?”
秦初念說:“很晚了,回去睡覺。”
“我是說回哪裏睡覺?”
“……我姐那裏。”
商厭攥着她手腕的手漸漸收緊,他說:“小念,凌華和華韻的合作現在都是你的了,你看到了,我不會動任何手腳。”
秦初念看着他:“所以呢?”
商厭隔了好一會才繼續道:“回家吧。”
“梁升的事情我來處理,我保證不會讓秦氏受到一點威脅。”
“商厭。”秦初唸的聲音在晚風中變得特別輕,“你是不是忘了,梁升的事情本來就是因你而起,而不是你輕飄飄一句,這件事你來處理,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