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重義,心懷天下蒼生!”盛千夏重複了一遍,看了一眼聞豈,“這評價倒是夠高,那又怎麼樣,在他拼命守衛大楚邊關,九死一生打退敵人後,卻被皇室如此算計。”
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
“人各有志!”聞豈是同意盛千夏的看法的。
也替楚元陌不值。
夜晚的風,有些涼。
盛千夏慵懶的向後仰倒,直接躺了下去。
她沒太多去糾結楚元陌如何。
信不信任,都沒關係。
他們本來也沒什麼交集。
只是相處的還算愉快。
這邊離真身很近,她之前空掉的靈力也能慢慢充盈起來。
都不想離開了。
見她沒骨頭一樣躺了下去,聞豈搖了搖頭。
這沒規矩的樣子,倒是與調查到的很一樣。
只是那時候,是個癡兒,也沒學過規矩。
楚元陌在對面的閣樓上,靜靜看着,以他的功力,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眉眼間有戾氣橫生,他也覺得不值。
隨在後面的楚九更是一臉無奈,他其實想勸勸主子,這樣跟着有什麼用。
王妃和聞豈這樣成雙入對的,不太好!
夜,格外的靜。
盛千夏數着星星,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在真身的附近,有靈力環繞,讓她很有安全感。
坐在一旁,眸色如染墨,面色低沉的聞豈一回頭看到她睡着的樣子,有些無奈。
四下看了看。
才擡手輕輕推了她的肩膀一下:“王妃娘娘,醒醒……”
這要是被他帶出來,一夜未歸,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吧。
他倒是不在意名聲,可盛千夏一個女子卻不能毀掉名聲。
影響太大了。
盛千夏只是輕輕哼了一聲,繼續睡。
見此聞豈只能又推了她一下。
然後,盛千夏一個翻身,雙手摟住他的腰身,一條腿橫在了他的腿上。
這姿勢,一下子就聞豈臉紅了。
“成何體統!”楚元陌縱身落下來,低喝一聲,大步上前,彎下腰,直接將盛千夏打橫抱起就走。
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聞豈。
雖然這不是聞豈的錯。
睡的正香的盛千夏蜷曲着身體,小臉往楚元陌的懷裏鑽了鑽。
尋找熱源。
因爲她有些冷。
看着楚元陌輕輕鬆鬆跳下了觀星臺,聞豈搖了搖頭:“這輕功也是上乘。”
楚九正等在馬車旁,低着頭,掩住了面上的姨媽笑。
他覺得主子還不算太木頭。
還知道把王妃搶回來。
把盛千夏輕輕放下,蓋了一層薄錦被,楚元陌就坐在一旁,視線始終在盛千夏的身上。
小丫頭長的精緻,眉眼如畫,小巧的鼻樑英挺,薄脣粉嫩,下顎小而尖,標準的瓜子臉。
長髮有些亂了,散在耳畔。
給她的美添了幾分顏色。
燈內只掛了一盞風燈,燈線不明亮,朦朦朧朧中,更顯得盛千夏美不勝收。
讓一向剋制的楚元陌心跳都快了幾分。
早就被甩掉的蕭清已經等在王府,看着主子把女主子完好無損的抱了回來,才籲出一口氣來。
當時賭坊出事,九門提督帶人圍堵,聞豈離開的太快了。
以蕭清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去。
“王爺,白公子搬去了客房,要把王妃娘娘送回西廂房嗎?”蕭清永遠不知道主子在想什麼,只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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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楚元陌抱着盛千夏直接回了主樓。
這邊已經修葺的差不多了。
他之前是想黏着盛千夏,才遲遲沒有搬回來。
這一夜,楚元陌又充當了盛千夏的抱枕,他還順手將人摟緊了一些。
在一起,才能取暖。
天剛亮,楚元陌就輕手輕腳的推開盛千夏離開了。
聞豈已經等在書房。
“查到承乾殿有什麼了?”楚元陌現在更想知道,盛千夏要做什麼。
“裏面有一個大陣。”聞豈多看了楚元陌一眼,悠悠說着,“用大量的珍貴藥材和女子的心頭血布的陣,餵養着一棵千年人蔘。”
楚元陌握着茶杯的手用力了幾分。
他之前猜測的是景仁帝在煉丹,想要長生不老。
眼下,聽說裏面有一顆千年人蔘,也很意外。
“不過……”聞豈有意停頓了一下,“自從林道長出了事,這大陣也受到了影響。”
原計劃,這些日子,就能封印起陣,用那顆人蔘煉製丹藥了。
林道長出事,無人會控陣,陣的靈力不夠充足。
這樣煉出來的丹藥也會大打折扣。
“林道長是誰的人?”楚元陌又問了一句。
倒讓聞豈笑了一下,不愧是睿親王,聰明過人:“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府。
楚玉辭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跪在腳邊的人頭上。
那人不敢動,任由茶杯砸上來,再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的額頭也被的血流不止:“主子饒命,屬下無能!”
“一條街都被燒了,你是廢物嗎?不知道救火嗎?”楚玉辭心口疼,口中一抹腥甜涌上來,被他生生壓了下去,十幾家的秦樓楚館,一夜之間化成灰燼。
更別提他名下最大的一家賭坊,所有人慘死,大火到現在還沒有撲滅。
附近被連累的幾家商鋪,也都是他的產業。
這些年來,他是不爭不搶,低調的沒有存在感。
卻不是什麼也沒做。
他的生意遍佈大楚,特別是秦樓楚館,花街柳巷,幾乎都是他的產業。
他不僅靠這些掙銀子,還靠這些打探消息,拿捏官員,養私家軍。
生在皇室,他也是有野心的。
只是,明着,無法撼動楚亦辰,就從暗中下手。
他可不會甘心輔佐太子。
皇位,能者居之。
“主子明察,火勢太大,根本撲不滅。”
“哪怕能救下一家也行。”楚玉辭的心在滴血,這一條街的損失不說,這邊一亂,其他各地都會亂一陣子。
畢竟都是由皇城這邊來指揮的。
他又不能直接出面。
真的快被氣死了。
“洪承那個廢材呢?那麼多人,竟然連兇手都抓不到。”楚玉辭問向溫易。
“二殿下,洪承進宮覆命了,昨天御林軍也死了不少,對方……有備而來。”溫易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主子一怒之下把他扔去後山喂蛇,“不過,洪承說,兇手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