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耀跳着腳去打華君澤:“看你慣的你婆娘上天,我跟你娘教訓她一句,她都不讓。”
華成文華成俊兄弟聞聲出來,華成俊有些害怕,跑過來抱着荷香。
而華成文上前攔住華光耀,說道:“祖父,父親母親關係和睦,祖父祖母應該高興纔是。家和萬事興,又是大過年的,祖父就不要生氣了。”
荷香不甘示弱地說:“我看在華君澤的面子上,今天已經忍了幾次。我這人一向如此,你若敬我,我便十倍百倍地敬你,你若想欺我,我必然要你好看!”
荷香的聲音擲地有聲,半晌沒有人說話。華君澤上前攬着荷香說:“娘子,消消氣,先喫飯吧。一會兒烤鴨涼了就不好吃了。”
荷香看了看烤鴨,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這口氣。
荷香突然覺得,在這裏和這些人吵架,都是在浪費生命。
半晌,荷香才說道:“華君澤,你在這裏陪你父親母親過年吧,我走了。”
華君澤驚訝地問:“娘子,你要去哪裏?”
荷香推開華君澤的手往外走。兩個孩子急忙跟上,甲丁去叫車伕套馬車。問雁爾雅等人也跟着荷香往外走,連老宅裏原本的丫鬟小廝也跟着荷香走出了門。
原本熱鬧的院子,突然之間就空了。
華君澤拉着荷香的衣袖說:“娘子不要走。”
荷香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惹了你爹孃,眼看他們是容不下我,難道我要在這裏忍氣吞聲過年?”
華君澤爲難地說:“我跟他們談了,可他們就是……唉,若是旁人倒也好解決,可他們是我的父母。”
華君澤臉上有些憂傷,都怪他太帥了,荷香突然有些心疼,她擠出笑容,撒嬌說:“相公,我沒想讓你爲難。只是,分開過年對誰都好。”
華君澤湊近些說:“那我跟你走……”
華光耀氣急敗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們真不像話,我也不怕家醜外揚了,我這就去找族長來,讓族長評評理!”
恰好此時馬車過來了,荷香掙脫華君澤,飛快地上了馬車,迅速將兩個兒子拉了上來,問雁四人跟着上了馬車,然後甲丁和乙丁也上來了。
華君澤想上馬車,老宅的丫鬟小廝也爭先恐後地想上車,頓時擠作一團。
馬車伕甩甩鞭子,馬車揚長而去。沒擠上車的丫鬟小廝急得直跳腳,去縣城跟着荷香喫香的喝辣的多好,怎麼也比在老宅李氏手底下討生活好過!
荷香像出了籠的鳥一樣自在,有一個老宅的丫鬟擠了上來,在車上給大家講李氏的“英雄事蹟”。
一次,李氏破天荒地給孩子們煮雞蛋喫,非讓翠欣用煮雞蛋的熱水洗臉,翠欣說這水腥,不想用,李氏就把這水潑了翠欣一被子。
荷香搖頭說:“我本想讓翠欣嫂子來幫我,可她來了一天,就再也不來了。在我這裏,總好過在鄉下老宅過那日子。”
老宅的丫鬟說:“翠欣主子當然想去您那裏了,可君弘大爺不讓。因爲這,在家裏鬧過好幾場,後來,翠欣主子就死心了。老太太還給君弘大爺納了個妾,翠欣主子過得……唉,我看着都覺得可憐。”
荷香聽着翠欣主子這個稱呼,只覺得諷刺。翠欣這日子過的,跟主子又一分錢關係嗎?還不如問雁這個名義上的丫鬟過得舒坦。
荷香心裏不舒坦,這麼比起來,華君澤勉強算是他們家歹竹出好筍。可只要跟華君澤在一起,就不可能擺脫這一家人。
荷香來到西郊的家門口,卻見有幾個女子站在那裏,荷香下了馬車,走近一看,原來是花紅和一幫小姐妹。
她們看到荷香,團團將荷香圍住,花紅說:“唉呀,這段日子沒見你,我們過得無趣極了。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別光陪你們家相公,也陪陪姐妹們。”
五內鬱結的荷香正想樂呵樂呵,便說:“姐妹們,那咱們去美繡坊吧。”
花紅拍手說:“好,今晚的酒水我包了。可先得說好,荷香,你去叫上你手下的藝人。”
荷香皺眉說:“好是好,只是,不知道這時候能不能找到他們。”
花紅揮了下帕子嗔怪道:“你不試試如何知曉?快點吧,姐妹們的打賞少不了。藝人們也盼着多得些銀子好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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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叫過來甲丁和乙丁,讓他們分頭去找手下的藝人們,荷香上了花紅的馬車,向美繡坊駛去。
花紅滿懷期待地問道:“姐妹,今天可有什麼新鮮玩法?”
荷香想了想說:“要不咱們蹦迪吧?或者我教你們跳交誼舞也行。”
小姐妹們嘰嘰喳喳地問:“什麼是蹦迪?什麼是交易舞?”
荷香微微一笑,賣起了關子,說一會兒到美繡坊她們便知道了。
到了美繡坊,荷香先教她們跳交誼舞,荷香個子高,和花紅搭檔示範給她們看。小姐妹們嘻嘻哈哈地笑着,荷香高興地說:“我下次穿個男子的衣裳,挨個和你們跳。”
過了一會兒,藝人們陸陸續續地來了。荷香讓他們每人出一個節目。她和姐妹們坐在臺下喝酒。
節目表演完,夜已深,荷香說:“這樣,我們蹦迪吧。”
荷香讓樂隊奏起了動感強的曲子,讓自己手下的藝人在臺下晃動着燈籠,荷香帶頭在臺上扭了起來。
荷香說花紅:“姐姐,你不要太端着,要像我這樣自在隨性一些。蹦迪嘛,就是圖個快活減壓。”
蹦了一會兒,小姐妹們蹦得熟練多了。臺下的藝人們也躍躍欲試,荷香有些累,便下了臺,讓柳飛揚他們上臺去和姐妹們一起蹦。
荷香晃動着燈籠,突然找到了在現代社會迪吧的感覺了。
還是在現代社會自在愜意,沒有這麼多婆婆媽媽的事情。如果沒死沒穿越,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亞熱帶的海島穿着比基尼,在沙灘上一邊給帥哥拋媚眼,一邊凹造型自拍吧。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荷香到樓梯口一看,原來是寧國公主言心。
荷香急忙行禮,言心嘟着嘴說:“起來吧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荷香,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們在這裏玩,都不叫我。”
荷香解釋說:“唉呀,我們也是臨時攢的局。我還以爲您離開安邑了呢!”
言心驚訝地說:“柳飛揚沒告訴你嗎?這小子……什麼?他居然也在?居然不叫我?柳飛揚,你給我滾過來!”
柳飛揚嚇得一哆嗦,麻溜地滾了過來,滑跪道:“公主殿下,您來了!走,寵物揚帶您蹦迪去。”
荷香皺眉問:“寵物揚是什麼鬼?”
言心眨眨眼睛說:“柳飛揚就是我的寵物揚啊!這是我賜他的名字,但是只能我叫,你們不能叫。”
荷香:“……”